第28章 糧食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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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參加一天的軍訓很辛苦,晁訾卻如打了雞血般興奮,因為這不單是圓了他軍人的夢想,更主要的是通過幾個小舉措,讓他贏得了軍心,為下一步的各項改製措施打下堅實的基礎。
不過他似乎天生勞累命,剛回住處,熱茶還沒來得及喝一口,負責錢糧支出的蔣敬和專司屠宰牲口的曹正就找上門來。
晁訾知道他們來幹什麽,給各營軍士增加一頓飯,說起來簡單,可整個梁山一萬多人馬,每天所多增加的糧食肉食數目加起來就多了。
身為整座山寨的後勤主官,聽到這個消息怎能不肉疼?要不是知道晁訾在軍營,早就殺上門了。
因為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漸黑,晁訾在路上的時候又想起一件事來,正好蔣敬和曹正過來,索性就一起說了。
請兩人坐下,小草給他們上了茶之後,晁訾不等他們開口,主動道:“糧食的事,我來想辦法,全軍增加一頓飯這件事已經定了,沒什麽可商量的,以後也是,再困難也要保證士兵的夥食營養”
另外曹頭領,以後屠宰完牲畜的內髒不要再丟掉了,作為一道肉食給各營分發下去,要求每個士兵每天必須堅持吃,明天我會以軍令的形勢傳告各營”
古代人幾乎都有夜盲症,也就是缺少維生素a,而動物內髒是補充維生素的最好食物,明天晁訾還會去找安道全,看還有沒有其他經濟實惠的保健品,這些將來都會作為軍營的必備品,別小看這東西,營養跟上去了,對於戰鬥力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曹正點頭應是,他隻負責殺,買就是蔣敬他們的事了。
蔣敬愁眉苦臉地道:“統領,我知道您這是為士兵著想,可這樣一來,原來夠一個月的糧食,恐怕連二十天都堅持不到了”
嗬嗬!蔣頭領放心,我已經傳書江南,糧食很快就會運到”
能有蔣敬這樣負責任的賬房,晁訾還是很欣慰的,還有一個李應也不錯,這麽大攤子,就得有個摳門的後勤主官。
給忠叔的信已經送出去幾天,也不知道他那邊怎麽樣了。
不過不管怎麽擔心,晁訾的麵上是絕對不能表露的,不然軍心不穩,有人怕是該趁機搗亂了,如果不是真缺糧,他真想借機殺兩個心懷叵測的家夥。
梁山缺糧現在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隨著宿太尉帶著盧俊義返回東京,這件事已經被報給了皇帝,詔安不成,皇帝當然覺得很沒麵子,連救回朝廷命官的盧俊義也沒見,不過還是又下了一道聖旨,各地加強對糧商的監管,絕不準許買糧給梁山,否則按通敵罪論處。
高俅聽到消息後,不免又驚又怕,原來那小子真是梁山之後,雖說弄死了宋江,也算幫自己報了一半仇,可自古官匪不能兩立,還是要想辦法把他除掉才行。
這小子倒是挺有先見之明,臨走還給自己送禮,弄得好像跟自己多鐵似的,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肯定會借這個由頭彈劾自己,雖說不能把自己怎麽樣,卻也畢竟是個麻煩。
當即命人轉告開封府尹,立刻查封原來以高檻名義開的那家商會,先撇清關係再說,而就在準備給各州府傳令,嚴查以自己名義經商倒賣糧食的時候,突然又想起那個威力巨大的震天雷來。
手令都寫好了,為此甚至把自己關在書房半天時間,權衡利弊之後,還是長歎一聲燒了那道手令。
那幫家夥連皇宮都摸得進去,自己府裏的侍衛更無法和皇宮侍衛相比,所以為了小命,還是假裝不知道吧!就當是留條後路了。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當初晁訾上山的時候,也沒想到梁山會缺糧,逼得他不得不借高俅的名義買糧運糧,這就應了那句話,一飲一啄之間,自有天定。
晁訾不可能天天都在軍營,第二天同士兵們出完早操、吃過早飯後,就開始巡訪各營。
陪著晁訾巡視的有朱武、朱仝、黃信、蕭讓、裴宣等人,這些人算得上是梁山行政中心的主管,帶上他們,即顯得重視,同時對於發現的問題或是困難,也可直接解決。
朱仝最早是在第三關守關的,晁訾知道他曾救過晁蓋後,就直接將其調了回來,也算是替父報恩了。
首先是東南西北四座旱寨,四座旱寨的首領分別是林衝、呼延灼、秦明和關勝。
就像例行公事一般,每個營寨待的時間都不長,無非是認識一下各級首領,鼓舞一下士氣罷了。
除林衝外,其他三人晁訾現在還不敢完全相信,所以轉轉就離開了,即便是這樣,四座大寨走下來,也用了兩天時間。
對晁訾這個梁山新主,幾個首領都給了足夠的尊敬,別的不說,單單一個加餐,就已經讓所有士兵對這個年輕的首領感恩戴德了,隻是梁山缺糧的事誰都知道,如果晁訾這條政策隻能持續半個月,那接下來的事就誰都不好說了。
不過好在三天以後,就有消息傳來,頭一批兩千旦糧食已經進入黃河,將沿濟水拐入梁山水泊,而且很快第二批五千旦也將運到。
為此,晁訾特命阮小二、張橫、張順率水軍前去接應。
沒人知道這批糧食是怎麽運過來的,隻知道是他們的新頭領一封信就輕鬆解決了,原本因為宋江之死而惶惶的人心,頓時安定下來,也讓晁訾的威望更上了一層樓。
而作為主要運作的晁訾卻有苦自己知,因為他很清楚,這是江南運來的第一批糧,也絕對是最後一批,高俅的名頭用過一次就不靈了,就是這一次,估計也夠高俅在大宋朝廷喝一壺了。
不過好在戴宗也回來了,而且帶回了他最想知道的情報。
據戴宗探到的消息,童貫的十萬大軍確實被遼軍打的落花流水,已經退回太原府修整,要不是後有金兵打過來,估計遼軍都會趁勢打到太原。
童貫大軍的糧食確實靠京城運輸,糧道從京城出來後,走相州、大名府、邢州,然後奔太原,這條路距離梁山可是不近,而且沿途有五千廂軍護送。
要知道梁山步兵一共才七千,陸地上水軍用不上,而步兵除去守山,真正能上戰場的也就五千,五千對五千,即便大勝,想要把糧食從那麽遠的地方運回來,可是太難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即便出兵,也必須絕對保密,從上山時的椅子事件,晁訾就知道,暗中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
這次用兵勢必遠離梁山,如果消息走漏,派出去的軍隊很可能有去無回不說,他因為用兵失誤,也必將無法在梁山立足。
盡管困難重重,可晁訾也必須完成這次劫糧之舉。
傍晚,一場大雨不期而至,山上濕氣本來就重,伴隨著瓢潑而下的雨水,山裏的建築仿佛風浪中掙紮的小舟一般,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晁訾負手站在窗前,任憑雨水打濕了衣衫,卻依舊沒有移動分毫,幸好小草被他趕出去了,不然小丫頭一定會把他硬拉回來的。
房間裏隻有晁訾和公孫勝兩個人,公孫勝也沒有要拉晁訾的意思,同晁訾一樣,他的心也很煩,兩個人心中的想法一樣,就是如何劫糧,然後安全地返回。
山上的能人其實不少,隻是晁訾卻不知該相信誰。
好一會後,晁訾似下定決心般回過身,摸了把臉上的雨水,眼放精光地道:“叔父,我詳細問了下戴宗,相州距邢州有段路離黃河很近,隻有三十多裏,所以我打算以水軍為主力,同時在我中軍挑選一批精銳,就在這段路上動手”
公孫勝皺眉道:“水軍確實可用,但宋軍畢竟也是五千之眾,若是逼急了放火燒糧,可就得不償失了”
晁訾笑道:“所以我想效仿叔叔當年和父親劫生辰綱的計策”
公孫勝卻沒笑,搖頭道:“計策雖好,但那畢竟是五千大軍,如何一下迷倒又不被發現?”
辦法總比困難多,我想請叔父替我坐鎮梁山,我同阮家三位叔叔,魯智深、武鬆和李逵,另外再加中軍孔明帶五百精銳同行”
萬萬不可,你現在是梁山之主,怎可輕易涉險?你若不放心別人,就由老道去替你走一遭”
聽說晁訾要親自下山,公孫勝急的直接跳起來。
晁訾知道公孫勝會阻攔,但這次行動他是一定要參加的,因為他很清楚他在梁山群雄心中的地位。
不管是真心擁戴他的公孫勝等人,還是為求梁山穩定,不得不支持他的呼延灼等老將,其實在內心深處不見得就認為他是個好統帥。
一個人的能力固然需要時間來驗證,而這期間也絕少不了通過一場場勝利來加固。
此行的危險可想而知,但高風險往往伴隨的都是高回報。
晁訾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抱拳跪在公孫勝麵前。
看著晁訾堅定的目光,公孫勝即擔憂又欣慰,梁山出了這樣一個統帥,何愁不興旺?
晁蓋哥哥,你的在天之靈可曾看到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