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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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趙楷的落寞,趙構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從前他做夢都沒想到,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會落到他頭上。
趙構是徽宗的第九個兒子,上麵有太子,有各方麵都比他突出的趙楷等皇子,皇位那東西距離他太過遙遠,所以趙構平時也沒什麽想法,吃吃喝喝,走馬鬥鳥,泡個小妞什麽的這就是他的工作了,就連他自己都疑惑,老爹怎麽會突然想起他來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終究是好事吧,所以這段時間他格外勤快,對所有人都恭謙有禮,沒事的時候,還虛心向個位大臣請教為政之道,這一番麵子工程下來,很快就在朝堂上下贏得了一致好評。
對此,徽宗老皇帝表示無比欣慰,對趙構好一通誇讚,告訴兒子再接再厲,今年大宋的先進工作者就是你的了。隻把趙構美的每天都如在雲端漫步一般,要多爽有多爽。
此次出使金國的使者,就是趙構向老爹推薦的秦檜,徽宗在金殿上考教了秦檜幾句,秦檜均對答如流,還能舉一反三,讓徽宗很是滿意,隨即就任命秦檜為親善大使,去同金國搞親善了。
秦檜感念康王殿下的恩德,私下告訴趙構,皇帝陛下打算在太原一帶弄個緩衝區,大宋不在那裏駐軍,希望金國也如此,同時大宋將向大金開放各種鹽、鐵、糧食等從前禁運的物品。
說實話,趙構並不讚同老爹的這個做法,不過趙構的聰明處就在於老爹不管說什麽都是對的,老爹說一,他絕不說二,哪怕明知是錯的。
估計徽宗也就是看上了他這點,才讓他上位的。
這天趙構剛剛下朝,在宮門處卻被人攔住了,不是別人,正是趙楷原來的鐵杆手下、王時雍。
因為趙楷的關係,王時雍已經被從侍郎的位置扒拉下來,如今閑賦在家,等候朝廷安排。
看到王時雍,趙構心裏不免得意,原來這家夥正眼都不瞅自己一眼,現在趙楷完蛋了,怎麽著?想改換門庭?那可不行,本王可是個正直的王爺,怎麽能和你們這幫佞臣同流合汙?
想到這,趙構冷著臉道:“王大人,你攔著本王是何用意?速速讓開,不然別怪本王讓開封府辦你”
原來申斥別人這麽爽,以前怎麽不知道?
王時雍一臉諂笑地道:“殿下勿惱,下臣並無他意,隻是提醒殿下,應多去太子那裏走走,下臣這就告退”
王時雍說完,真的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趙構見王時雍不是按他預想的那樣來跪求收錄,卻說了一句沒頭沒腦地話後就走了,不由愣了一下。
這時門下侍郎張浚悄然靠過來,輕聲道:“殿下若想再進一步,確實應多去太子府走動”
趙構腦袋轉的也非常快,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太子雖是久治不愈,卻還沒死,老爹也沒剝奪他的太子之位,而這時候若能顯示對太子的關心,不是更能在老爹心上加印象分嗎!
這個提議好,趙構看著已經將要消失的王時雍背影點了點頭,這人有點意思,我記下了。
被趙構記下的王時雍在轉過一個街角後,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後,飛快地爬上一輛馬車,馬車隨即奔跑起來,轉眼就消失在熙來攘往的人潮中。
馬車上還有一人,個子不高、微胖,唇上一撇個性十足的八字胡,卻不是白勝還有那個?
王時雍上車之後,就衝白勝抱拳道:“幸不辱命”
白勝點了點頭,道:“都督讓我轉達對大人的謝意,王大人放心,你的選擇不會錯的”
說到這,白勝麵容一整,道:“你說趙楷內宅藏了個人,有辦法接近嗎?”
王時雍搖頭道:“這個人很神秘,就連馮大人都沒見過,更別說我了,趙楷現在似乎誰都不信,不過據下官估計,這條毒計很可能就是那個人給他出的”
白勝沉吟片刻,忽地展顏笑道:“去青州吧!以王大人之才,定會得到都督重用的”
王時雍臉上現出喜色,卻道:“下官昔日對梁山好漢對有得罪,梁山其他將軍不會怪罪我吧?”
白勝卻不回答他了,隻是鼓勵似地拍了拍王時雍的肩膀。
將王時雍送回府後,白勝來到京城的另一處秘密據點,之前趙楷曾抓捕過梁山的在京人員,雖然後來都放了,卻也給白勝提了個醒,重要文件全部銷毀,骨幹也全部轉入地下。
正是有了這個舉動,在徽宗回來之後對梁山在京人員的清洗中,梁山的情報機構並未受到什麽損失。
盧俊義刺殺晁訾後,雖躲了起來,可白勝卻絲毫沒有放鬆對他的搜捕。
白勝目前是梁山在京城的最高負責人,晁訾進京的時候,暗衛都是他安排的,最後還是發生了刺殺事件,晁訾也差點沒掛了,雖說事後晁訾並未怪他,可白勝卻始終未曾忘記這事,晁訾要大婚了,如果在這之前不能把凶手抓到,他都覺得沒臉去見梁山眾兄弟。
白勝本就是市井中人,對江湖那一套非常門清,晁訾回青州這段時間裏,白勝通過汴梁市井裏的幫潑皮混混們,幾乎翻遍了汴梁的每一個角落,卻仍然沒有發現盧俊義的蹤影。
白勝也曾想過,會不會是藏在那個高官顯貴家中了?就是這個時候,他遇到了王時雍。
大宋高官主動投靠,王時雍絕對是第一個,這也從側麵證明這個人有眼光,晁訾對這個人沒什麽好惡,隻是梁山治下缺文官,所以就囑咐白勝接觸一下,是不是真心投靠?是的話,願意留京就留京,不願意的話就去青州,青州有的是官職等著他,至於能做到什麽程度,就看他今後的表現了。
之前趙楷交給王時雍一個任務,就是想辦法讓趙構去探望太子,雖沒對王時雍明說是何用意,但王時雍對白勝講了之後,白勝立刻就猜出趙楷要對趙構下手了。
晁訾曾交代過白勝,這個趙楷還是有用的,隻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實在無法再讓他露頭,隻想趙楷消停一陣,待徽宗的氣消了之後,再想辦法讓趙楷複出,卻沒想到趙楷還是忍不住要跳出來了。
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如果趙構在探視太子之後太子出事,看似很容易嫁禍給趙構,可如今趙構的根基並不穩固,徽宗根本不會相信趙構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太子出事?
白勝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之前是他安排人給太子下的毒,所以他很清楚趙楷並沒安排人在太子身邊,所以這個時候,趙楷想害太子的話,很可能會派別人去,那這個人會是誰呢?
想到這,白勝的小眼睛中閃過一道精光。
太子住的地方也叫東宮,從前徽宗對這個兒子很是溺愛,太子也表現的很乖巧,從未有一點對權利的**展現出來,這讓徽宗更放心地交給他更多權利。
所以太子在沒病之前,以及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東宮外一直都是車水馬龍,可隨著太子的病不見起色,以及後來的趙楷、趙構兄弟相繼出場,東宮門前已經門可羅雀了。
趙構來到東宮門前,見此情景,心中也不免唏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些詞在太子哥哥這都體現出來了。
趙構和太子不是一個媽生的,平時也沒什麽走動,所以當聽說他來了之後,太子妃很是意外,不過這太子妃也是將門之女,對朝堂上那點貓膩,不是一點不明白,知道趙構同趙楷一樣,又是個虛頭巴腦的貨。
直接命人告訴趙構,太子病重,她一個婦道人家不便見客,康王殿下請回吧!
趙構就這樣連門都沒讓進,就被打發了,弄得他好不尷尬,好在也不是真打算探望太子。
於是留下一大堆禮物,又命人轉告太子妃,還會來探望太子雲雲,這才離開。
趙構不知道,他走了沒多大一會,就有個道士找上門來。
趙桓同他爹一樣,都信道,不過畢竟是在病中,太子妃本不想見的,卻聽稟報的人說,道士是來給太子診病的。
太子已經病幾個月了,全大宋最好的醫生都來過了,卻沒一人能說明白太子病的,太子妃都快放棄了,所以來的若是一般醫生,她隻以為是騙錢的,但聽說是道士後,猶豫一下,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還是同意道士給太子診病了。
結果可想而知,道士是白勝派來的,裝模作樣地鼓搗一番後,一副藥下去,太子立刻就醒了。
這下可把太子妃高興壞了,立刻命人去稟報皇帝老爹,同時也把道士待如上賓,就差用板供上了,隻求道士不要離開,繼續為太子治療。
徽宗聽說兒子醒了,也是喜出望外,在他心中沒人能取代這個兒子,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其實他早覺得太子的病蹊蹺,隻是一來事太多,二來也沒證據,現在太子醒了,可萬不能再出事了。
當即傳旨,加強東宮護衛,除了太子妃,和太子妃指派的人,其餘人等一律嚴禁靠近太子,違令者斬。
消息傳的很快,當這個消息傳到趙楷耳中的時候,趙楷的心頓時又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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