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洛陽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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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行宮已經閑置多年,一直都是由那些在汴梁皇宮犯了錯的內宦、宮女們在打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宮人跑的跑、死的死,已經所剩無幾,晁訾若要搬進去的話,勢必要招募一些新的人手,太監這東西屬於稀有物種,汴梁那邊雖有不少,晁訾卻不想用,所以這次招募的對象主要以宮女為主。
卻不知這個消息被百姓們這麽一傳,就變成晁訾要選秀了,要怎麽說什麽事情都怕傳呢!傳來傳去,到最後就不知道什麽樣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晁訾後院已經有五個女人,他就覺得已經不少了,一個男人的精力終究有限,女人多了,能忙活過來嗎?有了這個想法,他那還會自尋煩惱?
打發走蔣敬後,晁訾又分別把陳東和馮六保找來,把自己的態度告訴他們,以免他們再弄出什麽自作聰明的事來。
在洛陽的西北角,有一片貧民窟,這裏位於兩個坊市之間,有點屬於三不管那種地帶。
特殊的地理環境,注定這裏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有。
時遷混在這裏已經十多天了,特殊的身手,加上八麵玲瓏的處事手段,讓他很快就在這裏闖出名號,並和這裏的地頭蛇拜了把子。
要怎麽說這裏的消息才是最靈通的呢,很多官府不知道的事,在這都能查到,而時遷就是天生混跡於此中的人。
這些天下來,時遷已經查到有個叫串地龍的摸金校尉來到洛陽,摸金校尉是幹什麽的,就無需多說了,他要挖誰的墓時遷沒興趣知道,隻要知道他是個挖洞高手就夠了。
隻可惜怡芳院被戴宗端了之後,這個人也如憑空消失了一般,不過據他在洛陽的徒子徒孫說,他並沒有離開洛陽,肯定是藏在什麽地方了。
時遷還查到這個串地龍嗜賭如命,所以時遷在洛陽所有賭場都安排下了人手,隻要串地龍出現,就會有人第一時間報告給他。
出於職業需求,時遷有個躲在路旁,觀察過往行人的好習慣,從前是為了發現誰的錢包厚,現在不需要幹這個了,這個毛病卻不好更改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尤其到了中午,日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時遷穿了件破羊皮夾襖,跟幾個混混靠在陽光最足的一麵牆是,一邊說笑,一邊品評著過往的大姑娘、小媳婦誰的胸大屁股大,不時從幾人口中爆發出陣陣猥瑣的笑聲。
就在這時,一輛看似很普通的馬車從遠處駛了過來,車廂門處擋了一道厚厚的布簾,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趕車人,無精打采地坐在車轅上。
時遷此刻百無聊賴,他想早點完成這個任務,因為好歹他現在也是將軍的身份了,成天和這些人混在一起算怎麽回事?
當馬車從他麵前經過的時候,不經意間,時遷忽然發現趕車的老者竟是個武功高手,隻見老者手臂不動,手裏的鞭子就如同有了生命般自行舞動,高高抬起,卻又輕輕落在馬背上。
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可時遷的卻知道,這決不是一般趕車人能做到的,一個身有高明武功的人,卻又這麽低調,莫非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眼珠轉了轉,拉過身邊的一個潑皮耳語幾句,潑皮笑嘻嘻地答應一聲,隨即快步來到路中間躺下,然後就殺豬般地慘叫起來。
其餘得了時遷吩咐的潑皮見狀,立刻就有人飛步上前,將馬車攔住。
怒氣衝衝地道:“老匹夫,撞了我兄弟還想走,那有那麽便宜的事?快點拉我兄弟送醫,要是出了人命,哥幾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眾潑皮幹這種敲詐勒索的事可謂熟練以及,幾人分工明確,有攔車的,就有上去拉人的,甚至幹脆還有要去拉擋在車廂上的布簾的。
趕車老者眉頭一皺,剛要說話,車簾一挑,一張略有些慘白的麵孔從裏麵顯露出來。
“給他們些銀兩打發了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說完話,布簾隨即放下,裏麵的情形還是無法看清。
趕車老者冷哼一聲,不情願地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丟在地上,冷聲道:“不少了,一會府衙的捕快過來,這點都沒有了”
潑皮們其實也沒覺出能在這人身上弄多少油水,有人轉頭想要征詢時遷的意見,卻發現時遷竟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沒了領頭的,又弄到了銀子,潑皮們這才罵罵咧咧地散開,給馬車讓出了通道。
其實時遷並沒走遠,而是在聽到馬車裏人的說話聲後,第一時間就躲到牆後麵去了。
此刻的時遷一臉驚駭之色,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居然是柴大官人...”
這就是時遷的聰明之處,就是在明知自己不是敵手的情況下,決不會蠻幹,以免打草驚蛇。
柴大官人當然就是小旋風柴進了,當初晁訾心軟放了他一馬,隨即他就銷聲匿跡了,晁訾又忙著率領梁山群雄打天下,也就忽略了這個人,卻不想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在牆縫裏看著馬車走遠,時遷忙站出來,喚過一個潑皮,讓他繼續跟著馬車,自己則快步離去。
最近圍繞著晁訾發生了太多的事,直覺告訴時遷,這一切恐怕都與柴進有關,所以他必須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戴宗。
柴進、柴大官人!
晁訾手指敲打著桌麵,這是他思考問題時特有的習慣。
既然是柴進在暗中操作,這一切就都不難理解了,畢竟在晁訾沒上梁山之前,柴進在梁山的地位是很高的。
柴進雖然離開了梁山,可若他憑著之前的威望,拉攏某個人下水,或是找到原本有受過他恩惠的人,想要弄些梁山的機密事情,不是不可能的。
之前柴進想利用洛陽行宮將晁訾和梁山群雄炸死的計劃失敗後,他肯定不會甘心,一定還躲在暗中伺機而動。
所以現在要做的不但是要抓到他,還要找出與他聯絡的梁山中人,這才是最大的毒瘤。
好一會之後,晁訾才道:“你們有什麽計劃?”
戴宗沉聲道:“既然時遷兄弟提供了範圍,臣建議立刻封鎖該區域,然後全麵搜索,臣就不信找不到他”
時遷也道:“臣已經派人跟上去了,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他的藏身地點”
晁訾忽地一笑道:“你派的人估計是沒戲,這樣,我們什麽都不做,大家該忙什麽還忙什麽,時遷這次的功勞不小,起碼讓我們知道敵人是誰了,你去太行山吧!那也需要你”
戴宗和時遷也都是極聰明之人,聽晁訾這麽說,立刻明白了晁訾的用意,那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時遷施禮離開後,晁訾又對戴宗道:“王時雍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有?”
“臣查封了怡芳院後,王時雍似乎受到了驚嚇,據他的小廝講,最近幾天,他連門都不敢出”
“就先從他下手吧!免得這家夥再溜了,還有,完顏宗翰和耶律大石打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最新的情報?”
“遵命,臣這就派人抓捕王時雍,另外據前方奏報,耶律大石這回學乖了,將兵力始終龜縮在城內,不同完顏宗翰打野戰,現在大戰雖還沒有正式開打,但臣估計開戰的時間應該快到了,另外殿下提的有關高麗問題,完顏宗翰卻以不能做主,必須要請示吳乞買為由,拖延下來”
晁訾點點頭,他知道完顏宗翰確實不敢做這個主,因為完顏宗翰心裏比誰都清楚,吳乞買始終都是忌憚他的,若他私自答應自己的這個條件,即便吳乞買現在不說,早晚也會和他算後賬的。
沉吟一下,道:“給張順去信,讓他弄幾股海盜出來,沒事的時候就去高麗海邊轉悠,高麗不是不用我們梁山的貨幣結算嗎?那他就一點東西都別想運出海,如果高麗海軍出麵,就讓我們的海軍徹底消滅他們,理由是侵犯我們領海了,小小高麗棒子,要什麽領海?”
這就是梁山一直封奉行的強盜邏輯,那沒辦法,誰讓這些小棒子們不聽話的。
戴宗將晁訾說的都一一記下來,然後轉身離去。
下午的時候,戴宗派人來稟報,時遷派去跟蹤柴進的潑皮,被發現讓人割了喉嚨丟在路邊的水溝裏,柴進已經再次失去了蹤跡。
這個結果並不出晁訾所料,如果那麽容易被人盯梢,柴進早讓戴宗抓住了。
晁訾忽地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煩,難道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嗎?怎麽這些梁山好漢仍有人不肯歸心?
既然你們一再挑戰老子的底線,也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作為一座政治軍事中心的古城,每天的新鮮事都層出不窮,所以百姓們很快就忘了梁山出動暗衛抓捕奸細的事。
而不管是燕王府的地道事件,還是洛陽行宮的炸藥事件,都屬於秘密了,大部分人都無從知曉。
平靜下來的洛陽,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
不管最近讓百姓們津津樂道的,當然還是行宮選秀這件事上,眾所周知燕王後宅隻有幾個女人,而一旦要是通過這次選秀進了燕王殿下的眼,那不就徹底翻身了嗎?
於是呼,盡管洛陽府一再聲明不是給燕王選妃,可前來報名的人仍是絡繹不絕,一時間鶯鶯燕燕,都快把行宮擠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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