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我也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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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拉西扯地同兩個大和尚說了一大堆,晁訾卻始終不往正題上嘮,也讓兩個和尚心裏越發的沒底起來。
就在這時,晁訾忽然道:“其實我也信佛,不過本王卻從不燒香拜佛,二位高僧知道是為什麽嗎?”
法印和萬元不由齊齊一愣,心說不燒香拜佛,你信的是什麽佛?
晁訾也不理會他們的反應,自顧自地說道:“從前有個人,他每天都會燒香拜佛,希望菩薩能顯靈,終於有一天菩薩顯靈了,這個人於是忙問菩薩,菩薩你每天都幹什麽呀?菩薩說,我每天也會燒香拜佛啊!這個人不免疑惑,說你都是菩薩了,還拜佛幹什麽?菩薩笑著說,其實你拜佛就是在拜你自己呀!”
晁訾說到這,再次轉向兩個大和尚,道:“佛在心中,心中有佛,你就是佛,行善事,積善德,把有用之身用在建設家園上,而不是整天拜佛念經祈求保佑,兩位大師,覺得本王說的可有道理?”
直到聽了晁訾的最後一句話,兩個大和尚才明白晁訾的意思,可明白歸明白,卻不代表他們會讚同,這兩家大寺院,每座寺院都有上千張嘴在等著吃飯。
和尚的經濟來源,一方麵是香客居士們的布施,還有就是城外的田產,之前晁訾的主要精力都在打倒那些土豪士紳身上,從而忽略了這些和尚,倒讓這些和尚以為晁訾是有意為之,現在看來,卻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在晁訾頒布的新一條政令中,已經明確提出必須限製寺院的和尚數量,同時對多餘的田產也要加以收繳,這樣一來,這些寺院還如何經營下去?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可就難了。
法印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隨即道:“殿下宅心仁厚,貧僧深感佩服,不過貧僧也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殿下”
“信佛、信道,是百姓的自由,殿下緣何要橫家幹涉?況且我寺院的所有院產,均是合法所得,並無一絲違法之處,殿下又是根據那條律法要予以收繳?”
法印這番話也是仗著膽子說出來的,畢竟這麽說話,等於是在質問晁訾了。
晁訾也不生氣,道:“看來本王的話,你們還是沒聽懂啊!好,那本王就再給你們說件事”
晁訾今天是要給兩個和尚開個故事會了,也不管他們願不願意聽,直接道:“從前有位和尚,他即不化緣也不給別人講經,也不去住什麽名山古刹,卻是信徒無數,有人就問他這是為何?他就給那人講,不耕而食、不織而衣,同一隻混吃等死的囊蟲有什麽區別?”
“佛經都是佛菩薩寫的,隻有佛菩薩才能解出其中真意,別人胡亂曲解佛菩薩的本意,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況且多一番注解,就多一分枝節,也會與佛菩薩的真意越來越遠,所以他從不給弟子們講經說道”
“至於說不住名山古刹,那是因為能影響人修行的因素太多,適體的清風、悅耳的鳥鳴,甚至是皎潔的月光,都同樣可以影響人的心智,使人逐漸迷失其中不能自拔,所以貧僧從不去住這些地方”
說到這,晁訾終於停住了,喝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這才是讓本王尊敬的佛教徒,而其他人,則都是假信徒”
晁訾話音剛落,兩個大和尚幾乎同時站起身,萬元和尚怒道:“殿下是在說我等是假和尚?”
晁訾冷冷地看著他,道:“是不是假和尚,本王沒興趣知道,本王想說的是,出家人就要有出家人的樣子,有非分之想,就是遁入了魔道,本王倒也不介意做那降魔的衛道士”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無法再繼續談下去了,兩個大和尚也來了真火,直接甩袖而去,連句告辭都沒說。
看著他們的背影,晁訾隻是冷冷一笑,在他的嚴令下,洛陽已是外鬆內緊,軍隊雖然沒有出麵,暗衛卻已全部出動,密切注意著各寺院的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休想瞞過晁訾的眼睛。
汪有倫的密室裏,大和尚已經吃飽喝足,他法號了緣,是鄧元覺的外圍弟子,對鄧元覺的行蹤根本就不清楚,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大官顯然沒有追問他師父行蹤的意思。
汪有倫此刻也有點後悔,不應該這麽急著把人留下來,不然被人知道了,他的麻煩可是不小。
所以待了緣吃完後,就給他找了身衣服和一副假發,另外還準備了些散碎銀兩。
笑著道:“大師不要誤會,本官也是一個信佛之人,不過外麵風聲太緊,正在進行全城搜捕,所以就不留大師了,大師回去見到鄧大師,請轉達本官的問候,他日若有機緣,還請鄧大師來本官府上做客”
汪有倫的舉動對了緣來說,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了,忙抱拳道:“汪大人相救之恩,貧僧沒齒不忘,來日定會有所回報”
汪有倫當然不是圖他有什麽回報,而是要通過他搭上鄧元覺,能傷了晁訾的貼身侍衛,足見這個鄧元覺絕非一般的武人。
汪有倫沒有軍隊,精心策劃的捧殺之計也流產了,所以想要幹掉晁訾,就必須另辟蹊徑,而鄧元覺的出現,無疑讓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同處在黃河南岸的許州是座不大的城池,因為距離洛陽不遠,所以這裏隻有一千軍隊駐守。
此刻鄧元覺就藏身在這座城池裏。
因為在江南的兩次失敗,已經讓昔日方臘創建的摩尼教沒了立足之地。
不過鄧元覺並未放棄希望,他覺得晁訾畢竟占領北方的時間不長,人心還沒有完全依附,是可以發展自己勢力的。
於是,鄧元覺又恢複了和尚的身份,帶著一些徒子徒孫們潛到梁山控製的地區傳道,許州就是他們的據點,甚至連太守都已經被他收為弟子,也正是有這個弟子的關照,他才沒有被暗衛們發現。
這次去洛陽,鄧元覺是打算在洛陽建個分堂的,他也並不想這麽早與晁訾兵戎相見,卻沒想到晁訾的警惕性這麽高,而若不是他出手,他的弟子怕也被冷大抓住了。
鄧元覺知道,打傷了冷大,與晁訾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同時他還得防備著忠老鬼的報複,所以逃回來之後,就一頭躲進太守弟子的家,連續多日都沒有再出來。
鄧元覺現在最恨的就是方敏兒,她若不逃走的話,肯定可以用這個女人和晁訾做些交易,無奈方臘的這個義女跟他們不是一條心,他也毫無辦法。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展,鄧元覺的徒弟們,已經發展了上萬信徒,可鄧元覺清楚,信徒的人數再多也沒有用,他必須要有一支軍隊才行,而許州的一千士兵,已經被他列入了下一個發展的目標。
因為這一千士兵的主將並不是梁山出身,所以應該容易發展。
就在鄧元覺和太守弟子商量如何發展許州守將的時候,了緣被人帶了回來。
鄧元覺的弟子太多,對這個了緣的印象並不深,同時為了安全起見,除了幾個最親近的弟子,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蹤。
了緣並不知道汪有倫的官職有多大,不過既然是晁訾手下大官主動示好,他當然得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師父了,於是通過他們的暗號聯係到師兄後,就把這件事報了上去。
聽了徒弟的稟報,鄧元覺頓時就來了興趣,他很自信,事實上在短短一年多時間裏發展出上萬弟子,也確實證明梁山治下人心未穩。
老百姓都沒完全歸附梁山呢,更何況昔日那些大宋的官員了,所以鄧元覺立刻就召見了了緣。
了緣的行蹤一直被秘密監控著,當了緣去了許州太守府後,消息就第一時間被傳到暗衛總部,白勝立刻感覺事情重大,忙親自來向晁訾匯報。
此刻晁訾也在招待一個客人,這個客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他的親戚,卻是介川勇男到了。
話說這段時間,勇男的日子也很不好過,因為和晁訾的特殊關係,他已經成了日奸的代名詞,同時鳥羽天皇還在各地不停地煽動叛亂,讓勇男同學顧此失彼,而源田也在一旁看熱鬧,卻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萬般無奈下,他隻好來找姐夫求援了。
島國了亂成什麽樣,跟晁訾毛關係都沒有,他現在的注意力在高麗。
時至今日,高麗王在吳乞買的撐腰下,始終不肯向晁訾低頭,而高麗作為同金國最近的地方,晁訾是必須要拿下的。
因為鄧元覺的出現,臨時擾亂了晁訾的計劃,現在一切都在穩步有序地進行著,晁訾就準備開始向高麗王動刀了。
書房裏,勇男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向晁訾傾吐著這一年多時間裏遭受的苦難,並祈求姐夫派兵援助雲雲。
晁訾負手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枯黃的樹木,仿佛勇男根本不存在一般。
勇男在聽說姐姐懷孕之後,臨時又采購了不少禮物,隻可惜都是中原之物,根本顯示不出半分誠意。
見晁訾始終不說話,勇男心中不由忐忑起來,心說莫非自己什麽地方做的不對?
好一會之後,晁訾終於回過身來,微微一笑道:“現在有個任務要交給你,不知你能不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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