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V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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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宇接通了diàn huà, 老董的聲音就落了過來,“在什麽地方?”
蔣宇揣測著老董的意思,這diàn huà和穆先成有沒有關係?“景雲。”
“怎麽在景雲?”老董聲音和藹, 跟個溫和的長輩似的。
蔣宇的皮都繃緊了,可以確定的是這通diàn huà是穆先成讓他打的,“我有個親人葬在這裏,快清明節了, 我來看看。”
“這樣啊。”老董說,“那什麽時候回來?用去接你麽?”
蔣宇腦筋轉的飛快, 思索老董的話, “不用了, 謝謝。”
diàn huà那頭沒有立即掛斷, 老董停頓了很長時間, 說道,“有一段時間沒過來吧?”
“最近忙。”蔣宇說。“也怕穆先生不高興。”
穆先成抬頭黑眸直視老董, 麵色陰沉。老董被看的頭皮發麻, 不過語氣仍是未變,道, “那你忙吧。”
“再見。”
掛斷diàn huà,老董回頭低聲說,“蔣宇在景雲寺,說是過去祭奠親人。”
穆先成目光更冷, 收回視線, 掐了掐眉心, “調頭。”
他回頭看了一眼,“去哪裏?”
穆先成說,“景雲。”
老董一怔,隨即回神,“明天不是要去s市?”
老董跟穆先成開車十幾年了,第一次見穆先成因為私事改了工作計劃。
“讓其他人去。”穆先成身子後仰靠在座位上,掐了掐眉心,“走吧。”
老太太前幾天就帶著孩子去山上了,現在蔣宇也在景雲,還特地給他發了一張zhào piàn。蔣宇在他床上就不安生,現在出現在景雲太巧了,穆先成想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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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宇下山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山裏已是深夜,萬籟俱寂。他進了客房,寺廟非常商業化,隻要給足錢,房間還是不錯。
蔣宇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機,山裏xìn hào若隱若現。他刷到醫生在朋友圈裏放了一張景雲的夜景,蔣宇咬著煙眯眼點燃。這步棋很險,但他必須得走。
蔣宇等到十二點,穆先成沒有打diàn huà過來,他起床又刷了牙,躺回床上。蔣宇睡的混沌,diàn huà響了起來,他瞬間清醒迅速拿起diàn huà。並沒有立刻接,蔣宇又閉上眼數了十秒,接通diàn huà,嗓音沙啞,“喂?”
“哪間房?”
“什麽?”
穆先成冷冽嗓音從diàn huà那頭落過來,“別跟我裝。”
蔣宇咳嗽一陣兒,裹著被子坐起來,“二樓最裏麵這間。”
他掛斷了diàn huà,蔣宇擁被靠在牆上。燈沒有開,他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大約有一分鍾,蔣宇打開了床頭燈。
門被敲響,很輕的一聲,蔣宇心震了下。跳下床,路過鏡子的時候覺得自己過於整齊,抓亂了頭發走過去開門。
他知道穆先成會來,但是沒想到會直接來找他。
打開門蔣宇就看到了穆先成,昏暗的走廊他淩厲身形高大挺拔,居高臨下審視蔣宇,蔣宇皺了下眉很快就鬆開,“您怎麽來了?”
穆先成往裏麵走,蔣宇讓開了位置,關shàng mén。
本來房間還不算小,穆先成進來後,空間立刻就變的狹仄起來。蔣宇揉了揉鼻子,說道,“您路過這裏麽?”
穆先成回頭沉邃黑眸看著蔣宇,“不是你讓我來?”
蔣宇張了張嘴,說道,“我那次在景雲遇到您,我以為您喜歡這裏,上山看景便拍了一張發給您。”
穆先成在房間裏唯一的椅子坐下,蔣宇瞬間有種自己是奴才的感覺。穆先成坐著比站著更讓人不爽,穆先成直接來他房間,這有些難辦。
蔣宇忽然捂著嘴咳嗽起來,咳的兩眼發紅,走到床邊坐下撿起了厚外套穿上,“穆先生。”
穆先成皺眉,怒氣在看到蔣宇那瞬間是散了,他清瘦了,人顯得越加慘白,“感冒還沒好?”
蔣宇嗯了一聲,說道,“所以我來求神拜佛,希望我早日康複。”
穆先成本來要抽煙,看到他咳嗽就把煙盒扔到了桌子上,“你一個人?”
“在這裏沒人認識我。”蔣宇說。“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
穆先成站起來,蔣宇心裏嚇了一跳,但麵上不動聲色,聲色不改的說道,“現在不早了,您怎麽休息?有訂房間麽?我幫您問問去?”
穆先成抬步走向蔣宇,氣氛陡然逼仄,蔣宇抬頭。
“穆先生。”
穆先成的手落在他的頭上,把蔣宇那亂晃的頭發壓下去,他手指刮過蔣宇的臉,嗓音低沉,“蔣宇。”
蔣宇身體緊繃,卻沒有脫離穆先成的手。
“跟我耍花樣你知道後果麽?”
他嗓音極其的沉,帶著威脅。
蔣宇又咳嗽,捂著嘴,眼睛看著穆先成,“抱歉,我不該給您發信息,沒想到會給您造成困擾。”
忽然嘴唇被堵住,蔣宇措不及防人被推撞到牆上,他腦袋咣當就撞上了。他睜大眼,穆先成的手就落下去蓋住了他的眼。
黑暗之中,他的嘴唇火熱。蔣宇難以形容那種感受,他的吻並不溫柔,甚至很殘暴。鬆開蔣宇的時候,蔣宇差點窒息,他靠在牆上喘息。又要咳嗽,穆先成摸著他的腰,黑眸沉的發暗,“屁股好了?”
蔣宇握住了他的手腕,再捅就真的穿了。
他在穆先成眼裏果然就是一個屁股的價值,蔣宇搖頭,徹骨的寒從牆壁滲入身體,“還吃著藥。”
蔣宇原本蒼白的嘴唇因為接吻而紅豔,穆先成摸上蔣宇的嘴唇,“這裏會伺候麽?”
蔣宇臉色瞬間白了,特別難看,穆先成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恐懼。
出來賣,沒人敢矯情,誰不是用盡渾身解數去伺候好金主?畢竟這個圈子裏,顏值並不是唯一評判標準,手段才是。
穆先成沉默片刻,就放棄了繼續折騰他的念頭。
他鬆開蔣宇,卻沒有離開,“有浴巾麽?”
蔣宇從包裏翻出幹淨的浴巾遞給穆先成,他走進了浴室。這裏環境有限,隔音效果並不好。水聲傳出來,蔣宇在房間裏坐立難安,他坐在剛剛穆先成坐的地方點了一支煙。抽到第二支煙,穆先成走了出來,他腰間裹著浴巾。
山間溫度低,他又開始頭疼。
蔣宇翻到備用的睡衣遞給他,穆先成也沒避人,當著他的麵換上。蔣宇看了眼穆先成的下麵,想弄死穆先成的心又重了幾分。
穆先成拿掉蔣宇的煙按滅扔進了垃圾桶,動作間,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蔣宇往後退了兩步,穆先成坐下,示意他,“會吹頭發麽?”
真他媽把自己當大爺了。
蔣宇找到吹風機給穆先成吹頭發,他的頭發不長,很硬。
穆先成閉上眼,溫熱的風裹著他的手指,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蔣宇是難得的戾氣和佛性共存的人。穆先成不喜歡他的戾氣,卻為他身上偶爾露出的佛性沉醉。
穆先成往後靠,閉上眼,低沉嗓音沙啞,“頭疼。”
蔣宇想把吹風機砸他腦門上,但他沒能這麽做,低著頭繼續為穆先成吹頭,說道,“我學過一點àn mó,不專業,您不嫌棄的話我給您按按?”
“嗯。”他嗯了一聲。
蔣宇放下吹風機,站在穆先成身後給他按頭。目光沉了下去,淩晨三點,他和穆先成在房間裏按頭。
真他媽有意思。
蔣宇按的手酸,穆先成才睜開眼站了起來,嗓音低沉,“明天離開這裏,別找死。”
穆先成走了出去,門關上,房間恢複平靜。
蔣宇上床盤腿坐著,又點了一根煙。
他一夜未睡,趕最早一班車離開景雲。
蔣宇回去的第二天,徐少打diàn huà過來約好吃飯地點。時間訂的是晚上,蔣宇答應下來。b市的春天短暫,冬夏無縫接軌。前兩天在景雲蔣宇還要穿羽絨服,轉眼穿單薄襯衣就熱得慌。
蔣宇看了一早上劇本,順帶選了幾件衣服讓劉峰給送過來,忙完之後才打diàn huà給穆先成。
穆先成很快就接通,低醇嗓音落過來,“蔣宇。”
“您晚上有時間麽?”
diàn huà那頭一頓,“什麽事?”
mì shū進來送文件,穆先成抬手示意她不要出聲,站起來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站定。
“能一起吃飯麽?”
mì shū沒有走,她還站著。
穆先成說,“我讓老董去接你。”
“我訂了餐廳。”蔣宇說,“您肯賞臉麽?”
“位置?”
蔣宇報下名字,說道,“我還有個朋友,您介意麽?”
穆先成目光沉了下去,半晌之後,他的聲音也跟著沉冷,“行,我知道了,晚上過去。”
“好的,我等您。”
diàn huà掛斷,穆先成抬手扯鬆西裝領帶,這小混蛋敢玩套路。
朋友是誰?
媽的,前兩天在景雲跟他玩那手敢情是前戲。
穆先成把手機撂到桌子上,看向mì shū,“還有事?”
mì shū看穆先成的表情,謹慎起來,“晚上的行程——”
“推了。”穆先成拉開椅子坐下,“全推了,我有私事。”
他拿過文件翻閱,mì shū欲言又止,半晌後說,“喬治先生的約,不好推吧?”
“改明天。”穆先成說,“還有什麽?”
mì shū在穆先成淩厲的目光下果斷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