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寧聞言一愣，他也不知道渾天嗜血大陣是什麽。

    老族長懷疑的看著他，自己見他是吞天鯨的後裔沒有過於防備，卻忘記他在海域生活了千年，沒有長輩的引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仙廷籠絡了。

    玄寧知道老族長懷疑他，也沒有多做解釋，幸好這是西陵瑾顏將渾天嗜血大陣的信息告訴了他。

    “渾天嗜血大陣相傳是千萬年前洪荒時期的大能所創，能夠誅神斬魔。”洪荒時期的魔可並非現在的魔族，那時的魔擁有撼動天地的能耐，神魔大戰之後魔族衰敗，本稀少的魔族所剩無幾，無可奈何之下與其他幾族結合生下血統不純粹的後裔。

    現在的魔族血統並不純粹，卻也戰力非同小可，從魔族堅固的魔體能窺見當初魔族是何等的強大。

    聽見玄寧的解釋老族長雖然沒有繼續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也不想方才那般對他親密相護。

    玄寧並不在乎這些，讓他對一個剛認識的人心那是不可能的，他根本理解不到老族長的心酸，玄臻見自家大師兄的模樣直到玄寧並沒有往心裏去，聳聳肩便跟前方的老族長。

    深淵最底下非常安靜，空間旋渦也消失不見，漆黑不見五指的深淵突然亮了起來。

    玄寧望著前方突然眼控製不住的湧現出淚水，前方臥著一條青龍，四個爪子被巨大的鐵鏈束縛著，爪子的鐵環深深陷進皮肉，鐵環已經與爪子長在一起。

    前方舉著一個明珠照亮深淵的人正是小太子南雙，此時南雙的眼睛已經布滿血色，麵無表情的看向老族長。

    “父皇他好疼啊。”空靈的聲音滲進他們的耳朵，將血液都凍住了。

    “父皇，我帶你走好不好？我們不要海族了，他們不值得你守護的。”南雙抱著青龍的龍角泣不成聲。

    “小太子，守護海族是陛下的心願。”老族長按耐住情緒說道，然而顫抖的爪子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南雙突然化為原型，漆黑的龍身閃爍著寒芒，碩大通紅的雙眼流出血淚來，“他疼！他疼！你們怎麽忍心？”淒厲的叫聲聽的人直顫抖。

    老族長噗通一聲落在海神的遺體旁，龍眼渾濁，摸索著伏在海神腳下。

    “怎麽忍心？我怎麽忍心陛下在這裏受盡折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老族長不受控製的痛苦起來，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玄臻見老族長被南雙迷惑，便想要前製止老族長，卻被青龍拉住，“這是我們一族的罪孽，是他應該償還的。”

    他自然指的是老族長，本流淌鮮血的傷口越加猙獰，老族長毫無所覺的一直在哭泣，神誌不清的絮絮叨叨。

    從老族長反複不清的絮叨，玄臻聽明白了經過。

    當年仙廷打開了歸墟，逼迫海神，為了海族的安全海神選擇犧牲自己，鎮守歸墟，他們剛才經曆過了空間漩渦的威力，萬年前現在更要嚴重百倍，可以想象活著走進墳墓的海神是說麽的偉大。

    “對不起，對不起。”老族長神情呆滯的重複道歉。

    “當年是你親手將大哥鎖在這裏的？”玄寧的臉是玄臻從未見過的猙獰。

    最先發覺玄寧異變的是西陵瑾顏，隻是不論她如何嘶喊都喚不醒玄寧的神智。

    老族長被玄寧的質問聲驚醒，看著玄寧又哭又笑，“五哥，五哥你來了，快救救大哥，他要守歸墟。”

    被老族長喚作五哥的玄寧依舊惡狠狠的盯著他，老族長見此難過的低下頭，“大哥說他太疼了，害怕自己會反悔，要我用玄鐵鎖住他。”

    玄寧聽言頓時憤怒的捏碎了老族長的尾巴，回身便抱住海神遺體。

    “五叔叔，是你嗎？”南雙看著玄寧突然激動起來，他記得這個叔叔為了父皇單槍匹馬直接殺仙廷，斬殺了三位仙君，一名仙帝，實力強橫，若不是仙廷用他妻兒的性命相逼，他絕對不會束手擒。

    玄寧聞言回過頭，拉過南雙撫摸著他的頭，“你受苦了孩子，你做得對。”

    玄臻此時明白掌控身體的並不是自家大師兄，要知道他大師兄可沒有一爪子拍碎龍族尾巴的能耐。

    被拍碎尾巴的老族長呆滯的看向玄寧，艱難的爬向他，“五哥，你也不原諒我嗎？我真的做錯了嗎？”

    玄寧沒有回話，隻是抱著被死死鎖住的海神，滿目蒼涼。

    “你作為龍族族長沒有錯，你想要保護海族沒有錯，但是你對不起我父皇。”南雙麵無表情的說道。

    得到這句話，老族長仰天長嘯一聲，當年他們兄弟七人結拜為兄弟，隻有他與海神同為龍族，尚弱小的他全身心的依賴海神，更是不願意離其左右。

    他們七人殺仙廷一時間風光無量，海族一躍成為淩駕於眾族之的種族，大哥雖然自封為海神，但是不耐煩政事，將海族的事情全部交到他的手，為了不辜負大哥的信賴，他殫精竭慮的壯大海族。

    然而狡詐的仙廷離間龍族，使得歸墟現世，他大哥不得不以身鎮壓歸墟，那時他們兄弟沒有人同意他大哥的決定，而他從來都是為大哥是從。

    大哥進入歸墟之後，所有人都怨他恨他，可是卻沒有人理解他的痛苦，當然他也不需要別人理解，因為他不值得。

    他一直認為若不是因為他的能力不夠，帝洛繁不會因為不滿他的統治而被仙廷招攬，釋放歸墟導致他大哥被折磨致死。

    他那麽強大堅韌的大哥竟然會因為忍受不住疼痛，求他用玄鐵鎖住自己，可見歸墟之是有多麽的折磨人。

    “你以為自己忍辱負重是嗎？不！你是個懦夫，若你真是一心為了海族我佩服你，可是所有龍族都走進海神墳墓壓製歸墟，你為什麽不進來？”

    老族長張張嘴，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話說出口。

    “別解釋，你冠冕堂皇的誘導龍族舍生取義自願走進歸墟，連我這個在歸墟出生的幼龍都被你騙進歸墟了，而更強大的你為什麽不進來？還有你的兒子為什麽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