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久違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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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藍色的水霧從極寒冰晶蔓延開來裹住西陵瑾顏全身,水霧凝實,西陵瑾顏的肌膚蒙了一層薄薄的碎冰渣子,“你他媽的有種來。 ”
夏亞他們聽到西陵瑾顏爆粗口,心下無語,頭掛著幾根黑線,心道,這貨近來怎麽越來越容易黑化了。西陵瑾顏的眼裏沒了焦距,一雙墨瞳那樣直直地望著眼裏滿布黑紅色遊絲的五長老。
“嘭——”“嘭嘭——”三大火先後消失在空氣,回到了西陵瑾顏體內。夏亞他們忍不住冷汗直冒,這貨黑化後竟是無意識地將三大火收了回去。一個都不一定打得過,現在兩打一,能行嗎?
流夜有意去幫西陵瑾顏,卻被纏得死死的脫不開身,身也有些乏力,畢竟他們近來一直在四處奔波也沒好好休息過,肌肉早到了一個相當疲勞的程度。
火焰刀砍下來,西陵瑾顏抬手,極寒冰晶放出寒氣迅速凝成一個猶如碎鑽打造出來的小方盾。火焰刀迅速被寒氣凍住,五長老放開火焰刀,翻手間又凝出一把甩手扔向西陵瑾顏肩膀處。
西陵瑾顏手極寒冰晶寒氣凝出的冰盾雖是無法被這火焰刀劈開,但也被五長老給擊飛。肩頭的冰層突然變厚,被扔過來的火焰刀和著空氣一起被凍在了西陵瑾顏肩頭。
黑化的西陵瑾顏總是有種近乎愚蠢的偏執,更是從來不會考慮自己能力不及的問題。以至於她現在總是想著該怎樣才能一擊解決了紅發衝冠的五長老和已經斷了一腿的六長老。
六長老的水箭和五長老的火焰刀自然都是沒辦法對極寒冰晶如何的。隻是西陵瑾顏的身體已經瀕臨疲勞的極限,依次祭出三大火本讓她精神十分疲勞,而後又放出狐狸祭出極寒冰晶,她的腦內早一團漿糊。很抱歉,她不是夏亞,沒有那麽強大的識海,她快撐不住了。
一邊眼皮子耷拉下來,西陵瑾顏很努力地睜著眼睛,由於黑化後那種近乎愚蠢的偏執,她即使知道自己撐不住也不願退。
揮手,西陵瑾顏手裏寒氣猶如遊龍衝向雲霄,本還低低壓著的烏雲受了西陵瑾顏散出的寒氣,開始砸下一個個拳頭大的冰雹。冰雹外是裹著極寒冰晶的冰的,這場冰雹是場災難,將冥城的街道砸的坑坑窪窪,不少人被砸的頭破血流。狐狸無語的看著拳頭大的冰雹抱著葉故衣左右閃躲,好家夥,好在他是以速度為長的,不然還不被砸死。
夏亞他們看著因著身那層薄薄的碎冰渣而完全不在意天砸下來的冰雹的西陵瑾顏,心不爽,卻也隻能躲在流夜撐起的吞天鼎下。
五長老和六長老本是一個勁的抵擋著冰雹,但隨著著冰雹不斷地砸在身,血肉翻飛,他們的神色變了,眼裏黑紅色的符絲不斷擴散,遍布了整個眼球。
“噗——”身體到了一個極限,精神極度疲勞,西陵瑾顏從黑化恢複過來,卻也因此終是撐不住掉了下去。
“呿——”西陵瑾顏看五長老、六長老和因著被這冰雹打得受了刺激的神門信徒已經完全入了修魔道,對自己剛黑化的行為感到相當無語。這些人沒有完全入了修魔道倒還好,現在好了,全都完全入了修魔道,無痛無覺性情大變又開始變得凶狠嗜殺,這個場麵她該如何解決?
“痛——”冰雹砸在心口,西陵瑾顏忍不住叫了一聲。五長老和六長老緊追著西陵瑾顏朝地落下的身體追去。
“神門的,都給我滾。”從南宮府那升起一個巨大的虛像,幾百米高的南宮山虛像冷眼掃視整個冥城。西陵瑾顏不知道南宮山是怎麽辦到的,但是她很感激,若不然她現在估計已經被這兩個不要命的艾家長老給殺了。
趁著兩艾家長老愣神的檔兒,剛好落到了屋頂旁邊的西陵瑾顏一手抓住屋簷,向一翻,拚著最後的力氣扔出身所剩不多的注入了神聖之力的晶石。
晶石在西陵瑾顏手裏化作靈水潑在五長老和六長老身。五長老的一頭紅發皆被灼掉,六長老一邊痛苦的拂著袖子一邊踉蹌的後退。
空南宮山虛像大手一壓,手心有無數透明色水柱,西陵瑾顏感受得到,那水柱有神聖之力。
這大手猛地拍了下來,西陵瑾顏眼看著這大手穿過自己的身體,然後四處響起哀嚎,腐化的屍水氣味鑽進鼻孔,沒忍住,西陵瑾顏扒著房簷嘔吐起來。饒是冥城裏看多了生死的居民看著剛還還和他們顫抖的好幾萬神門信徒在一瞬間化作一地血水也忍不住幹嘔起來。
西陵瑾顏分不清地具體一塊才是那五長老和六長老的屍水,混雜著他們氣息的血水灑的一地都是。冰雹停了,烏雲散開,冬天少有的陽光照下來,照在一地的血水,西陵瑾顏甚至可以從看見自己的倒影。
好累,她好累。還記得她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天很藍,那種明媚的青藍色讓她覺得一切都那麽美好。隻是從何時起,這個世界無論走到何處都充滿了血腥味呢?而以前潛意識裏抗拒殺人的她也早對殺人一事變得麻木。
南宮山的虛像一晃,破碎了。冥城的居民雖是不喜歡這一地的血水,但看著天的太陽竟是久違的放鬆了。
南宮府的一處院子裏,有一方小石桌,桌子前還有一片竹林,當初南宮殤是在這裏喝酒,在這裏捏碎了一個又一個玉盞。南宮山坐在這個院子裏,地鋪著好幾層西陵瑾顏給的晶石,本因著南宮殤之死而一日白頭的南宮山頭發竟是風一吹全都落下來,臉也一下子變得蒼老。本一個四五十歲的年男子,現在竟是看起來像個快要死了的老頭子。
西陵瑾顏又去了南宮府,隻是被攔在了門外。管家從門縫裏扔出一個袋子,那是西陵瑾顏的袋子,裏麵還有百八十個晶石。
轉身,西陵瑾顏滿身落寞的離開,狐狸抱著葉故衣和夏亞他們跟在後麵,同樣沉默不語,他們又何嚐,何嚐不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