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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上一章有了粘貼錯誤,已經更正,訂閱的親們回頭看幾眼。不會重複收費。看搬文的親們隻能對不住了。

    看好友的反應,當是有些意動的了。

    徐立前很高興。他很喜歡徐清這個溫婉文雅的堂姐。胡不為與徐清二人年歲相當,興趣一致,這一樁姻緣再好不過。

    胡不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落下一子,轉了話題,與徐立前談論起天下大事來:“……雖然收獲不豐,但比起之前幾年,也是十分不錯了。周太傅運籌帷幄,東借西補,總能將夏天對付過去,熬過秋天。其間隻要再無大災,大夏就緩過來了。然後,整肅吏治,該要開始了。”

    天災厲害,但人禍更嚴重。

    太上皇在位之時,隻管各地能將錢財足數搜刮上來,其他根本不管。甚至賣爵鬻官,隻要將將大頭交上去,太上皇也默認不管!

    吏治敗壞,可想而知。

    而新帝一開始,僅僅以雷霆手段查處了三大倉,而後就將主要精力放在梳理軍隊上。新帝維穩,除了倒了兩個王府和幾個勳爵,整個官場並沒有太多變動。

    這種局麵,在新帝登基半年,成功新科之後,肯定得改改了。

    哪怕這半年,從前的貪官汙吏並不敢有所動作。

    徐立前想到這裏,忍不住為胡不為惋惜。他露出的神色被胡不為捕捉到了,卻是灑然一笑,道:“隻要天下歸安,我又有什麽可惜的!”

    這句話,讓徐立前越發欽佩起來,拋了棋子,道:“隻為胡兄這句話,這一局,我認輸!”

    ……

    徐立前與胡不為在五柳觀待足了十日,方才聯袂下山,來到徐家。

    徐夫人在梧桐苑見了見人,隨意問了幾句話,便讓他離去了。徐玫清晰地看見,胡不為退出梧桐苑之後,眼底生出的困惑。

    “哎,大兄,你提了沒有?”徐玫將徐立前拉開了一些,悄悄問道。

    “提了。”徐立前嘴角帶笑。

    “那他就沒有細問?”徐玫眨巴眼睛,問道。

    “我就是一提,他怎麽好意思追問。”徐立前搖搖頭,補充道:“隻是也沒有拒絕,應該是有所意動。”

    “那你趕緊領著胡公子去找立明大哥他們聚聚吧?”徐玫眯著眼睛看向正在客套交談的胡不為徐惠二人,道:“我剛才看見大伯母派人過來了呢。”

    “好,一會兒胡公子安置下來,我置酒款待,就請來大哥二哥作陪。”徐立前其實也挺積極,想看胡不為熱鬧的。

    “嗯嗯,你快去。”徐玫說罷,快走兩步,到了徐惠身邊挽住她的手臂,開口道:“慧姐姐,胡公子遠來,大兄要留他小住兩日,這會兒正等著安置呢。我們就別湊熱鬧了吧。”

    徐惠身子僵了僵,有些勉強,道:“嗯,那我就不打擾世兄了。”

    “世妹客氣。”胡不為回禮,道。

    徐玫向徐立前使了個眼色,徐立前就笑著將胡不為拉走了。

    待兩人身影稍遠一些,徐玫見徐惠目光一直追著他們久久不動,陪她片刻,道:“惠姐姐,你若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我試探過了,清姐姐本人對於這樁姻緣其實淡淡的,隻是在意父母之命……你若是反悔,清姐姐不會怪你的。”

    徐清的態度是可有可無,那麽,若是徐惠有心,並不能算是姐妹相爭。

    徐惠抿了抿唇,似乎掙紮了一會兒,最後緩緩搖頭,沒有開口。

    她不會後悔的。

    “我們回去吧。”徐惠與徐玫淡淡地道:“以後這樣的話題,就別再提了。”

    徐玫看著她,點了點頭。

    ……

    蘭花開的正好。

    幽香陣陣,沁人心扉。

    對著夕陽,幾個少年郎言笑晏晏,很快空了幾個酒壺,略有些醺醺然。

    徐立複麵龐發紅,眼神依舊明亮,給胡不為倒了一盅酒,端了自己的酒盅與他碰了一下,問道:“胡兄已經及冠,不知可有婚配?”

    胡不為搖搖頭:“不曾。”

    “既然如此,胡兄覺得我清兒妹子如何?”徐立明脫口而出,像是這句話已經在嘴巴徘徊了許久一般。

    徐立前將酒壺拿過來握住把柄,見胡不為錯愕,忙嘻嘻笑道:“我大姐溫婉文雅,琴棋書畫俱有所通,絕對品貌俱佳,堪比任何名門閨秀……胡兄覺得呢?”

    徐立克驚訝之後,眼珠一轉,跟著道:“是啊,清姐是我們徐家難得的風雅閨秀,的確與胡兄很配。不像其他姐妹,很多都懶得看書,隻愛看賬本,太俗氣。”

    胡不為總算回神,聞言忙道:“立克千萬別這麽說。看賬本是安家理財,為了是一家興旺,那裏能是俗氣了。若是像夫人一般,成就更是男兒莫及,讓人敬佩的。”

    “哦?”徐立前碰了碰胡不為的手臂,笑著追問道:“那胡兄到底是什麽意思呢?身在徐家,清姐看賬本掌家理財的本事肯定是過關的,你放心。”

    胡不為迎向徐立前的目光,眼中有些莫名之意,讓徐立前有些看不懂。片刻之後,他端了酒盅回敬了徐立明,一飲而盡,道:“都說胡某少年俊才,無奈至今仍然隻是個小小舉子罷了!科舉未盡,仕途不成,前途未明,如何成家立業!”

    他麵龐紅紅,眼神氤氳,似乎有些醉了,道:“上次歸鄉拜祭祖先之時,我曾經在父母墳前發誓,科舉不成,絕不分心他顧,更不敢耽擱好姑娘……還請立明大哥見諒。”

    這就是婉拒了。

    甚至,連先定親待科舉有成後成親這樣的說法,也給堵上了。

    徐立明怔了一下,也端起酒盅一飲而盡,道:“無妨。”

    在觀中的時候,他不是有所意動麽?怎麽卻拒絕了?徐立前不禁有些困惑,但胡不為既然明確地拒絕了,他們兄弟再提,就有些逼迫胡不為答應的意思了,隻能不再提及,打個哈哈,換了個話題。

    徐家的女兒不愁嫁,又何須逼親,丟掉了徐家女兒的身價。

    這裏的談話,徐玫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她收到回報,翹了翹嘴角,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

    “再替我盯著那邊。”徐玫吩咐道。

    小紅應聲,退了下去。

    “小姐覺得胡公子是……?”小麥問道。

    “沒什麽。”徐玫抿一口茶,道:“我隻是怕會慢待了客人罷了。”

    徐玫得到了消息,徐惠自然也不比她落後。

    他拒絕了……

    揮退進來回報的流蘇,徐惠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嬌豔如花,一時間也不知道心頭是如何滋味。

    放鬆……慶幸……期待……或者,又是什麽。

    外麵,不知何時,已經是月上柳梢。

    徐惠坐了許久許久。

    流蘇走進來,腳步有一些慌亂,走近徐惠身邊,臉上有些震驚,道:“小姐,胡公子,胡公子正在院外,說是想要見您。”

    徐惠蹭的一下站起來,有些驚慌失措,問流蘇道:“你剛才說什麽?”

    “是胡公子。”流蘇咬唇,再次低聲道:“胡公子已經在玲瓏苑外的合歡樹下停留徘徊了好一陣了。婢子鬥膽出去相詢,他說,他想要小姐您。”

    因為胡不為是被徐立前強行留下的,且隻準備住一夜,次日一早便走,所以徐立前幹脆沒有讓人給胡不為安排客院,留了胡不為與他同住鬆濤苑,繼續同住一個院子。

    鬆濤苑離玲瓏苑很近是不錯,但胡不為身為外客,又是男子,居然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行走!而且跑到玲瓏苑來,說要見她!

    徐惠嬌軀不禁顫了幾下,心頭慌亂如麻。

    她不出去,他怕是不會走的。流蘇都沒能勸走他,誰還能勸?萬一鬧了起來,引人注意,那他的臉麵……

    可是,她若是出去見他……又像是什麽話!

    徐惠握著拳頭,在屋裏團團轉了一陣,猛一咬牙,道:“我出去見見他。”

    流蘇心頭一驚,抬眼見徐惠正往外走,忙從衣架上取了一個暗色的披風,快步追了出去。

    “開門,小姐要出去走走。”流蘇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守門的婆子不敢怠慢,應了一聲“是”,連忙打開了大門。

    徐惠走了出去,在路上慢慢行走,不時抬頭,似乎在欣賞月色。流蘇低頭打了個燈籠,放的低低的,隻能照亮腳邊的一點兒路,襯的格外暗一些,讓人的整個上半身都模糊不清了。

    徐惠走的很慢。

    她緊緊握拳,往別的地方走了一段路,終於緩緩走到了那一顆粗大的合歡樹下。

    合歡花鋪落一地,散著獨特的香味兒。

    又有些淡淡的酒味兒。

    他就在這裏。

    徐惠握了握拳,在粗大的樹幹下停頓了一瞬,抬眼看見一個高大卻消瘦的身影從樹幹後轉出來,不知為何眼中有些酸澀。她努力讓自己格外平靜,吩咐流蘇道:“流蘇,你在附近等我。”

    流蘇頓了頓,提著燈籠,慢慢地走遠了些。

    “惠兒。”胡不為上前一步。

    徐玫猛然後退半步,道:“這麽晚了,胡世兄為何沒有休息?我大兄呢?”

    他離的那麽近,身上的酒味兒不斷地散出來,裹在她身上,衝進她的鼻子裏,讓她有一些暈。

    “立前喝多了,已經睡下了。”他吐出來的字一個個都像是從酒缸裏出來一般,散著酒味兒,讓周圍的酒氣越發地濃鬱熏人,讓徐惠忍不住有些頭昏發慌。他看向徐惠,眼睛在暗夜裏發著亮,道:“我睡不著,眼前都是惠兒你的影子,怎麽也控製不住地想要見你。惠兒,你別怪我。”

    徐惠嚅動嘴唇,不能說話。

    “惠兒,怎麽會這樣?”胡不為十分痛苦,哀傷地道:“之前立前在觀裏問我是否婚嫁,我以為是惠兒你……你知道我當時多高興嗎?我怕立前看出來,回去寫了一夜的大字!但今年,立明兄他們卻又提起了清小姐……惠兒,你告訴我,為什麽是清小姐?”

    “清姐姐知書達理,能與胡兄誌同道合。”徐惠很想開口說,她徐惠的愛好是計較銀子看賬本子……但她咬住了唇,將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可我不知清小姐。”胡不為盯著徐惠,目光灼灼如同星辰,道:“我隻與惠兒你相知。”

    “胡兄玩笑了。”徐惠嬌軀顫了顫,道:“隻是因為大兄的關係,才讓我與胡兄相見次數多謝而已。”

    談不上相知。

    她還是不懂他那些詩詞文章,也不懂那些治國安民的道理。

    如何相知。

    “惠兒!”胡不為眼中流露出萬分傷痛之色,他猛然向前一步,激動地抓住了徐惠的手,深情地道:“我,我!”

    徐惠隻覺得右手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燙到了一般,甩手掙紮向後,道:“胡兄你冷靜些!”

    她掙紮揚手,並未使力,卻見對麵胡不為連連後退幾步,差點兒要踉蹌栽倒!他穩重身體,痛苦地道:“對不住,世妹,是我孟浪了。”

    他拍了拍麵頰,不知是在懲罰自己,還是想讓滿身酒氣的自己清醒一些,難過地喘息一陣之後,像是難受到無法站立一般,頹然無力地靠在了樹幹上,閉上了眼睛。

    徐惠很想走。

    胡不為顯然也是喝多了酒,完全不似平日裏從容冷靜的模樣。

    是酒後吐真言?

    徐惠心中再次生出酸澀之意,咬了咬唇,壓住心頭難過,輕聲道:“胡世兄,我早就想過,這一輩子,是不出嫁的。你保重……”

    她想要對胡不為說聲“保重”,卻被胡不為開口打斷:“為什麽!”

    見徐惠沉默,胡不為再次靠著樹幹站穩了。他低著頭,仿佛恢複了溫文爾雅的樣子,輕聲問道:“惠兒,能說說為什麽嗎?”

    ……

    遠處。

    徐玫拉住了徐立前,不讓他上前。

    “為什麽?”徐立前瞪了徐玫一眼,道:“你拉著我幹什麽!”

    徐家女兒規矩不重,怎麽也不會允許半夜與男子私會!

    徐玫拽住他,問道:“大兄,你這麽出去了,讓胡公子和惠姐姐怎麽辦?若是再驚多了人,又該怎麽辦?大兄,你冷靜一下!”

    “我冷靜不了。”徐立前十分難受,看著胡不為要去拉扯徐惠,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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