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泰國青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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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儼身為薄家的獨子, 年紀輕輕就當起了星銳集團的副總裁,可謂年少有成。宋家雖然饒有資產, 可在薄家麵前卻是完全不夠看的。

    宋文勳作為宋家的一把手,也不敢輕易得罪薄儼。

    他聽到薄儼這麽說,探究的目光快速地從寧柚身上掃過, 笑道, “原來如此, 文勳給你添麻煩了。”

    薄儼嘴唇微勾,直接道,“伯父,這些日子文勳總是遭遇一些事情, 我覺得存在些問題,所以想來看看。畢竟若是宅子有問題, 影響的是一大家子。”

    宋國慶表情一頓,“賢侄這是在說什麽?我前些日子才請大師看過,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薄儼定定地看著宋國慶, 眼中情緒不明。

    宋國慶尷尬地笑了笑, 轉頭看向宋文勳, “你在搞些什麽!薄儼既然來了, 你們出去聚聚吧!”

    寧柚看著宋國慶的反應, 心裏有些奇怪,探究的目光看向他。

    這一看, 寧柚心中疑惑更重。

    站在不遠處的宋國慶, 身上被瑞氣環繞, 可勃頸處卻有一層明顯的黑氣,在瑞氣中越加明顯。

    寧柚想到這幾日宋文勳的變化,她偏頭看向宋文勳,手猛地握緊。

    宋文勳身上僅有的瑞氣竟然在緩緩地向宋國慶身上流動。這流動極為緩慢,她若不是念著師父的口訣查看,恐怕也看不見。

    寧柚眼底的探究越加明顯。

    薄儼一直注意著寧柚的動作,見她斂住臉上的表情,突然道,“文勳,我們先去你房間吧!”

    正在思考剛剛父親反應的宋文勳猛地回神,點點頭道,“我的房間就在二樓。”

    宋國慶想要阻止,卻對上薄儼淡淡的目光,頓時停住腳步。

    見三個人走上了樓梯,宋國慶心底有些慌張,隨即又平靜下來。

    薄儼出身豪門,從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怎麽可能看出玄學方麵的事情?而他旁邊的女子,看起來剛剛成年,不過是小孩子,更不可能看出那些隱秘的布置。

    寧柚站在宋文勳的房間內,停留了片刻,才慢吞吞地繞著房間走了起來。

    每走到一個可疑的地方,她就停住腳步,緩緩地查看一番,直到站在床頭的位置。

    她定定地將周圍所有的東西都查看了一遍,最終將視線落在床邊的地板上。

    宋文勳有些緊張,“寧大師有什麽問題嗎?”

    宋文勳很少這麽叫年輕的小女孩,更何況之前還曾招惹過寧柚,他語氣中不免有些尷尬。

    寧柚並未說話,而是抬起手,輕輕地敲了幾下地板。

    咚咚的聲音傳來。

    寧柚眉頭蹙起,再次敲了另外的一個角落,依舊是咚咚的聲音。

    宋文勳疑惑地看著寧柚,還未明白,就見薄儼表情嚴肅,“這地板是空的?”

    寧柚點點頭,“這裏麵應該藏著一些東西,一些能夠將居住者身上的福瑞驅逐的陰物。”整個房間中,這裏的陰氣最為嚴重,其他的地方雖有妨礙,卻並不影響。

    宋文勳臉色發白,難以置信地看著寧柚所站的方向。

    早在路上,他就已經想過數個曾經與他有過爭執的人,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跟父親有關。去年年初,他帶著母親出國看病,父親特意提出將他們的房間重新裝修一遍。

    到此,寧柚知道宋文勳已經想到了一些內容,“你去拿工具,將這個地板打開。”

    宋文勳沉重地點點頭,很快就用房間中找到一柄削鐵如泥的jun1 dāo。

    寧柚看著宋文勳蹲在一旁,慢慢地將這塊地板打開,緩緩地將裏麵的真麵目暴露出來。

    一個看似是佛像的青銅立在坑的中間,四處貼著幾張塗滿鮮紅圖案的黃紙,顯得鬼魅異常。

    眼見宋文勳就要伸手去碰,寧柚輕喝一聲,“別動,讓開一點。”

    宋文勳停住動作,退後一步,就見寧柚伸手將最中央的小像拿了出來。

    仔細端詳片刻,寧柚低聲道,“這是泰國的東西,具體為何物,我也不太清楚。”

    她雖然能夠看出黑氣的來源,卻不能清楚別國的事情。泰國的這些東西還是最近幾年才在國內流行起來,她完全沒有過接觸。

    寧柚能夠找到這些東西,已經讓宋文勳心裏越加敬重,他看著那漆黑的東西,低聲道,“這東西要怎麽處理?”

    寧柚考慮片刻,說道,“東西先放到這裏,我要去看看你母親的房間。”

    宋國慶身上所佩戴的東西明顯是可以轉移他人瑞氣的邪物,可他並沒有從宋文勳身上看到足夠的瑞氣,那瑞氣很可能是這屋子的另一個人的—宋母。

    宋文勳難以置信地看著寧柚,越發覺得她深不可測。他並沒有說出父親裝修之事,她卻已經知道父母的房間很可能也有問題。

    寧柚不知道宋文勳心底的變化,她直接跟著他來到宋母的房間。

    剛一進門,寧柚就從宋母的房間中感覺到一股濃重的煞氣。

    寧柚眉頭緊鎖,目光落在躺在床中央的女子身上。

    如今正是夏天,女子卻蓋著一層厚厚的被子,蒼白的臉沒有任何血色。聽到走路的聲音,她費力地睜開眼,定定地看了半響兒,才道,“勳兒,你回來了?”

    宋文勳見母親較前幾天明顯蒼白了很多,連忙問道,“媽,這是怎麽回事!前些日子不是剛剛好轉嗎?”

    “不過是著涼了。”宋母開口道,“你從國外回來了?”

    宋文勳尷尬地點點頭。

    寧柚隻靜靜地看著宋母,見她唇紅齒白,鼻子高挺,垂珠厚大,眼神清澈,聲如清泉,這些都是福澤深厚的麵相,可以說是極好的麵相。可此時,她身上卻圍繞著一層黑氣,眼底烏青,顯然已經被這黑氣侵襲多年,身體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再看看她所處的屋子,黑氣從兩側緩緩地溢出。

    這樣的房間待得久了,任何人都會生病,身體虛弱福薄的恐怕撐不過幾個月。

    寧柚表情越加凝重,待宋文勳將母親哄睡著之後,才緩緩說道,“這屋子不用看了。”

    “沒有問題嗎?”

    寧柚搖搖頭,“問題太大了,你還是請人將屋子拆除一遍吧。”

    宋文勳麵色低沉下去。

    “其他的事情就是你自己要處理的了,”寧柚緩緩地道,“我給你和你母親畫上兩個符咒,可以保你們一個月無憂。你們盡快解決,最好徹底從這裏搬出去。”

    這件事很明顯是家務事,寧柚隻能言盡於此。

    宋文勳心中明白,連聲感激寧柚,與此同時快速地拿出一張支票,遞向寧柚,“如今,我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拿出來,還請大師收下這張支票。”

    宋文勳的態度異常鄭重,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吊兒郎當。

    寧柚看著短短幾個時辰氣質就變得完全不同的宋文勳,將支票裝了起來。

    她從身上拿出兩張符紙,緩緩地咬破手指,口中默念著咒語,快速地畫出兩個陣法,用力一點。

    符紙突地抖了抖,隨後平靜下來。

    寧柚將兩個符紙交給宋文勳,“疊起來掛在胸前,可保你們一個月無憂。”

    宋文勳感激的點點頭。

    寧柚長舒一口氣,額頭不禁溢出汗珠。

    她還沒有修煉到家,隻能畫出短短一個月的平安符。若是師父江弼親自來畫,隻要符紙不毀掉,就能保持效力。

    薄儼始終麵色平靜地看著發生的一切,眼中的探究卻在看到符紙之後越加濃重。

    忙完事情,薄儼親自送寧柚離開,宋文勳坐在床邊,將符紙包好戴在母親身上。

    宋慶國得知三人去了妻子房間,立刻前往,一進門就看到宋文勳一個人坐在床邊,麵色凝重。

    “薄儼呢?”

    “他有事先走了。”宋文勳冷冷地看著曾經視為目標的父親。

    “你怎麽不知道”

    宋文勳打斷父親的話,“媽的身體怎麽越來越差了?”

    宋國慶頓住,解釋道,“前些日子著了涼,醫生說過陣子就好了。”

    宋文勳靜靜地看著他。

    宋國慶第一次見宋文勳這幅樣子,心中有些慌亂,厲聲道,“還不是因為你又亂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宋國慶頭也不回的離開。

    宋文勳待他離開之後,才撥通了一個因為父親數年都沒有打的diàn huà,“外公,我是宋文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