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被鬼嬰纏身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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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夜下的鳳眸熠熠閃動,透著難以名狀的深邃柔情,我隻覺得耳畔發熱,不由得伸手推開他,卻不慎碰到一個讓我臉紅心跳的大家夥。 . .
我嚇得立刻縮回手,一時羞得麵紅耳赤,身體僵住,再不敢掙紮。
“不想試試嗎?”北冥焰自然感覺到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什麽地方,他欺身迫近,邪魅地看著一臉尷尬的我。
我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已經緊張到說不出話了。
半晌,他隻是默默凝視著我,並沒有進一步動作。
“罷了,看你這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他摸摸我的頭,在我額輕輕一吻:“兩情相悅最好,我不喜歡強迫。”
我這才大大鬆了口氣,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他冰涼的氣息吐在我麵龐,卻匯成了心最和煦的暖意。
被他有力的臂膀環在懷裏,我安心地閉眼睛,很快便睡著了。
迷離之際,耳邊恍惚傳來北冥焰的輕聲呢喃:“總覺得,你和我丟失的記憶有關。”
次日一早,北冥焰已經走了,似乎天亮便離開了,他這樣往返於人界與冥界,也不嫌麻煩。我忽然想起昨夜他說過,念我是人類,才沒讓我去陰曹地府和他做鬼夫妻,這樣說來還是讓他麻煩些吧,他方便了,我要進鬼門關了。
我起床後,接到了徐盛澤的電話,結果他說了件令我頭疼不已的事。
自次他在我家被一張“電影票”劃破了臉,加之後來他舉辦的派對又出了命案,便覺得近來諸事不順,黴運頗多。
於是他去了趟虛雲觀,在道觀內偶遇了一位雲遊道士,道士自稱清河道人,常年雲有四海,恰逢那日前往虛雲觀拜訪道友,見到徐盛澤後,隻打量他一眼便道他印堂發黑,元神渙散,四體虛無,不日便有血光之災,總之說了一堆高深玄妙令人似懂非懂的話。
徐盛澤與他聊了許久,後來更是將我家發生的怪事悉數相告,還說我像邪一般對著空氣說話。結果那道士一聽,便說要當麵與我聊聊,懷疑我被惡鬼纏身。
聽到這,我簡直哭笑不得。何止被惡鬼纏身,還每晚與惡鬼同床共枕呢。
他今日這通電話,便是讓我去那道士開的一間茶舍,見見這位世外高人。
我自然是回絕了,可沒想到,徐盛澤又一個電話直接打到我爸那。我爸本對那日發生的怪事存疑,又是個老迷信,一聽大師說我可能被惡鬼纏身了,立刻緊張起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我攆了出去。
“去去去。”我無奈地看著老爸,心道還是去應付一下吧,不然要被他嘮叨死,也是心下對那道士開的茶舍有幾分好。
當我到了那間茶舍,頗有幾分意外,本以為會在安靜小巷,卻是居於鬧市區,牌匾書“清河茶舍”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門邊貼著神荼和鬱壘兩尊門神像,內裏古樸素雅,茶香四溢,一入門,外麵的車水馬龍之音頓時被隔絕在外,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清靜閑雅。
茶舍人煙稀少,生意冷淡,顯然不是為招待普通茶客而備。
我走到空無一人的掌櫃台前,見竹簾後若隱若動似有人影,我推簾而入,見一位頭簪發髻的年道士,正盤坐於案幾前,細細品著茶盞的清茗,不時輕撫胡須,眼眸微闔,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傲然氣度。
而他對麵端坐著一名年輕女孩,看去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眉清目秀,皮膚白皙,頗有幾分姿色。
女孩不時抽噎幾聲,哭哭啼啼的,似乎在對道長訴說衷腸。
我一見這情形,便覺得自己冒失了,不好意思地放下竹簾,正欲退出,見道士放下茶盞,對我微微一笑:“是夏小姐吧?無妨,進來坐吧。”
我猶豫一下,還是聽了他的話,尋了屋內最角落的一張檀木案幾坐下來,裝模作樣地翻起了案幾的著作古籍。
哭泣的女孩警覺地瞄了我一眼,似乎不滿有陌生人進來,和她共處一室。
道長隻是笑笑,複又拿起茶盞,對麵前的女孩輕輕點頭:“不用管旁人,你繼續說。”
那女孩點點頭,纖聲細語地娓娓而述,我本不想聽別人隱私,那聲音卻還是在安靜的室內清晰地傳入耳。
這女孩也是被鬼纏住了,而且那鬼不是別人,是她腹流產的胎兒,她還是個學生,未婚先孕,卻不敢告訴家裏,便偷偷去醫院,將孩子打掉了。
我一聽立刻起了一層白毛汗,聽說有些嬰孩因種種原因,沒能來到這世,便會心生怨念,不願去冥界投胎,進而化作幽冥鬼怪,去找媽媽索命。
這女孩一臉生無可戀,顯然遇到的麻煩不小。不過到底是別人的事,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也不便過多打聽。
終於那女孩準備起身離開了,我見那清河道長自始至終,均是泰然自若,眉目淡定,哪怕聽到女孩講述纏住她的鬼嬰如何凶狠地威脅她,他依舊沒有露出半分異色。
難道真是位見多識廣的得道高人?
見那道士大筆一揮,在案幾前寫下一張黃符,遞給女孩,淡定地開口:“回去將這驅魔符貼於門口,便可將鬼嬰阻擋在外,它抓不到你,自然會離去。”
女孩不住地道謝,如獲至寶般,將黃符小心翼翼沒入衣袖間,又拿出一筆數目不小的紅票子,塞進道長手。
幾番推搡,道長最終笑嗬嗬收下了那疊錢。
可在女孩轉身掀開竹簾的一瞬,我驚恐地看到,她的左邊小腿,赫然掛著一個滿身褶皺的鬼嬰。
看那身形已是初生嬰兒般大小,且通體青紫發黑,看去像毒了,或是被掐死的,並不像流產掉的孩子。
我嚇得一怔,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難道這道士看不見這鬼東西嗎?
女孩似乎聽到我的輕呼,轉眸對我柔柔一笑:“怎麽了?”
“沒、沒什麽。”我急忙擺擺手,額頭已滲出細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