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卡於是心花怒放感謝路遺的神經大條興之所至跟在沐顏身後高高興興的下樓。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人，27層的慢慢下來，遲卡不敢看向沐顏，眼角卻偷偷注意：沐顏今天的黑色t恤樣式很簡單，露出半袖的胳膊很白，有些鬆垮的藍色牛仔褲，越發顯得本人很清瘦。好像比幾個月前還要清瘦些，讓人看得有些心疼。

    “又瘦了。”等到沐顏遲疑的聲音響起，遲卡才驚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說出口了，“啊沒事兒，就是就是看到穆哥和上次見麵相比，好像又瘦了。”頭低低的，不敢看正對麵的人。

    噗，對麵傳來輕笑聲。遲卡略微抬起頭，看著那人嘴角挑起的弧度，顯得下巴越發翹起，不知為什麽，遲卡想到了可愛。

    “傻了？”叮的一聲提示樓層已到，遲卡卻看著沐顏不動。聽得沐顏的聲音才發覺自己又一次看著對方發呆了，不行了，再這樣下去自己估計要沒救了。

    走在微有些寒意的風中，遲卡聽到左邊傳來沐顏的聲音：“我的臉很好看嗎？”

    “是是，啊，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說到一半感覺不對勁連忙改口，卻發覺越說越亂。

    “那你到底是哪個意思，我長得很難看？”沐顏似是有意逗遲卡，故意曲解他意思。

    “穆哥，你饒了我吧。”

    回答他的是沐顏爽朗的笑聲外加一句：誰叫你總是看著我的臉發呆，別以為我沒發現。

    窘的沒臉見人的遲卡一路低著頭跟在很開心的某人後麵。

    兩人在一家店解決完口腹之欲後，順便將那兩位沉迷吉他的老兄夥食備好。遲卡想馬上就走，卻被沐顏叫住了。“再坐會兒吧，那兩位估計還沒完事兒。”

    兩人在店內略顯昏暗的光線下閑聊，沐顏問一些遲卡校內的生活，遲卡一一作答。沐顏倚靠在座椅上，從腰間抽出支煙，夾在手指遞到唇間，微側頭點上。一係列流暢的動作叫遲卡腎上腺素激升，血液上湧。怕再看下去自己會暴露心思，卻又不舍得不看。對麵那人微抿唇，輕吸一口，手臂的弧度及坐著的姿勢，無一不是yòu huò，遲卡甚至覺得：簡直是在引人犯罪。

    許是店裏客人較少，他們又坐在窗邊，並沒有人來阻止沐顏的行為。一縷煙霧慢慢飄出，模糊兩人之間的視線，沒人再發出聲音，煙霧飄進遲卡鼻間，略微刺激的味道此刻卻並不討厭。甚至似乎因了煙霧時間變得遲緩了，否則為什麽沐顏每一個細小的動作他都能看的清楚真切。他唇張開的細小弧度，手指彎曲的味道，眼神瞟向窗外的迷離，腰/臀的線條。

    打破這旖旎氛圍的是遲卡的手機突然響了，兩聲悠長的歌聲飄過停了下來，本來沒什麽。可是這歌聲恰恰是沐顏的聲音，翻唱的一首英文歌中間最緩慢悠長的兩句。翻譯過來是：寶貝，屬於我，來我這裏，我需要你。這兩句被沐顏的聲音詮釋的更加纏綿。

    遲卡感覺臉快要燒起來了，低下頭去不敢看沐顏，更不敢想對方怎麽看自己。

    “很喜歡我的歌？”對麵傳來沐顏的聲音，從聲音聽來並沒有生氣或是其他。遲卡點點頭，仍是不敢抬頭。

    “找天我錄句你喜歡的給你當鈴聲吧，這兩句不太好”

    遲卡吃驚的抬起頭，直直盯著沐顏的眼睛，感覺自己聲音都因為興奮而有些抖：“真真的嗎？”

    得到對方首肯的遲卡內心唱起了歡樂頌，感覺xìng yùn之神在向自己招手。

    “是那天穆盛和你說的吧，然後你找來聽了。”遲卡剛想反駁說不是，沐顏的手機也響了。

    “那兩位野獸餓了，咱倆快點回去吧。”說著掐滅沒有吸完的煙，先跨出了店外。遲卡看著走出去的那個身影和桌子陶瓷缸裏的半截煙頭，做了件他自認為非常丟臉的事。

    跑步追上走得有些遠了的沐顏，順手拎過對方手上的外帶盒，手指接觸間，遲卡感覺沐顏的手不像他本人那樣，是帶著暖暖的溫度的。

    “怎麽這麽慢？”對於沐顏的問話隨意的敷衍過去，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那晚，沐顏東皇和遲卡三人住在了路遺的那裏，好在路遺屋子大，有足夠地方。遲卡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窗前的月光混著城市的燈光灑進來，微閉上眼，光暈裏是沐顏如畫細膩的眉目，舉手投足間的那股味道，叫人欲罷不能。

    欲罷不能的結果就是折騰到半夜多才迷迷糊糊睡去，睡了不知多久被尿意憋醒，開了門閉著眼循著記憶去上廁所，解決完生理需求後依舊閉著眼原路返回，結果不知怎麽距離沒把握好一頭撞在了拐角的牆壁上。疼痛蔓延的同時聽到客廳窗邊一聲輕笑。這下徹底清醒了，一邊慢慢揉著頭一邊看向窗前，竟然是沐顏！

    悠哉的雙腳架在客廳的茶幾上，仰靠在身後的沙發上。銀灰色的純色睡袍有些鬆垮，沒有開燈，借著窗外光線，可以看清人的輪廓。

    “怎麽這麽晚還沒睡？”慢慢靠過去，坐在那人對麵。

    “半夜牙疼，受不了了，到客廳來吹風。”輕描淡寫的略過。

    “我去找止疼藥，等我下。”遲卡是領教過牙疼的威力，那簡直不是人能忍受的。匆忙站起想去翻路遺的儲物櫃。

    “不用了，我帶著藥，吃過了，就是藥效發揮的慢了點。”遲卡聞言走回沙發，慢慢坐回去。

    “哎，你別這個臉色，我都有罪惡感了。藥效發揮了也沒那麽疼了，況且我是比較耐痛的人。”沐顏看著小孩兒一臉鬱卒之色，有些想笑，這小孩兒挺好玩的。打第一次見麵就注意到了，對著自己總有那麽點靦腆或是不知所措，讓人很想調戲。

    就像此刻，那小孩兒靦腆的笑，仍是不敢直視自己。

    “坐了這麽久，牙不疼了，我回去睡了。”慢慢挪動自己坐僵的姿勢，茶幾距離沙發有點遠，沐顏上半身又全靠在沙發上，一時居然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