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罰薪、禁賽、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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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自明轉過身去,背著手走回自己的座位。他需要極力控製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蘭陵社十幾年沒有出過這樣一支齊心協力的隊伍了。
從陸應青站的位置走回到座位,不過短短十幾步,孫自明卻用了很長時間。當他回過頭來時,臉上又恢複嚴肅冰冷的模樣。
“蘭陵社待選乙字隊,隊員陸應青、王朝緒、李越、張有弟,此四人比賽期間無故夜不歸宿,按照社規禁賽一場,思戒堂悔過五日!待選杜偉乃有家室之人,照例可在外過夜,免於此罰!”
癩頭站出來說道:“弟子杜偉,甘願一同領受此罰!”
孫自明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道:“社規便是社規,豈是容你想加便加,想減便減的?”
癩頭還要爭辯,但孫自明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繼續宣布道:“蘭陵社待選乙字隊,隊員陸應青、王朝緒、杜偉、李越、張有弟,此五人比賽期間聚眾酗酒,按照社規罰薪一個月,禁賽三場,思戒堂悔過十日!”
“仍是此五人,比賽期間聚眾狎妓,影響惡劣,波及社外。經由吳府二爺吳存續吳員外反應,本社主祭、教正、社司審定,確實無誤。根據社規罰薪三月,禁賽五場,思戒堂悔過一個月!”
被孫自明夾槍帶棒的譏刺一番,饒是吳存續臉皮超厚,也覺得十分不自在,心裏暗罵這個老頭不上道,宣讀社規便宣讀社規,非要提我幹什麽。
孫自明又道:“三罪並罰,理應王、李、張三人罰薪四月,禁賽九場,思戒堂悔過四十五日;理應杜偉罰薪四月,禁賽八場,思戒堂悔過四十日;理應陸應青罰薪八月,禁賽十八場,思戒堂悔過九十日!”
“但念在你等五人,一個月來四戰四捷,連克歸義、修德、安寧三社,為我蘭陵社爭得光彩。主祭大人將你等改為罰薪減半,禁賽三場,其中王朝緒、杜偉、李越、張有弟思戒堂悔過十五日,陸應青思戒堂悔過三十日,不得有誤!”
二狗突然喊道:“這不公平!四場比賽連戰連捷,最大的功勞是陸應青,憑什麽罰的比我們還重!這不公平!”
孫自明恍若未聞,對著堂外高聲道:“韓元洲,將這幾人帶下去,分別看管!”
門外應聲進來一人,正是剛才那位準尉。韓元洲後頭還跟著七八個人,他自己徑直走到陸應青身旁,說道:“陸兄弟,請吧。”
二狗還在大聲嚷嚷:“不公平!不公平!憑什麽陸應青要罰的比我們還重!”
陸應青十分配合的跟著韓元洲,路過二狗身邊時,低聲道:“二狗,狄主祭和孫社司他們已經對我們十分照顧了,別再讓他們難做了。咱們萬字商社和秦主事合作的事情,不能一下子斷了頭緒,你出去以後務必要找他說明情況。這個十分重要,切記切記!”
二狗看著陸應青,委屈的眼淚的都要掉下來了,說道:“明明是我們吵著要去萬春院的,可你卻被罰的最重,要在思戒堂悔過一個月··”
陸應青笑道:“思戒堂悔過而已,又不是蹲大獄,沒什麽的,等我出來後再請你們一塊喝酒。”
二狗道:“嗯,陸哥我們等你!”
“好,那我便先走一步了,你在思戒堂的時候,不要為難看守的兄弟。”
待陸應青走後,二狗憤憤的看了眼吳存續,心中罵道:這狗娘養的多管閑事,他們吳家人場上踢不過陸哥,場下卻要用這種下賤的招數,等老子出來以後,一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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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思戒堂,不是一處大大的堂院,而是分布在蘭陵社後部,幾個互不相連的小房子,思戒堂是主管社內紀律部門的統稱。圓社之內犯了錯的都要到此悔過,少則一兩日,多則十多日,像陸應青這樣若不是寬大處理,就要被罰悔過九十日的,那是還從來沒有過的。
陸應青幾個人都被挨個帶出,分別看管,互相都不知道各自悔過的地方。
帶陸應青去思戒堂的是韓元洲,這位老兄剛才拿了陸應青二兩銀子,抵得上他兩個月的月錢,此時態度要好不少。
兩人並肩走著,有說有笑,外人根本看不出來是幹嘛的。
“陸兄弟,你也不必過分擔心,這思戒堂除了不能出去,吃得比平常差些外,實際也沒啥。一人一間不用幹活,也不用訓練,倒比平常要輕鬆多了。”
陸應青道:“看起來韓兄是深有體會啊。”
韓元洲哈哈一笑,連連擺手,說道:“往日不堪回首啊。”
兩人又聊了一陣,韓元洲是個實誠人,覺得自己拿了陸應青二兩銀子,又沒幫上什麽忙,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主動開口道:“一會進去後,我讓人送隻燒鵝來,給陸兄弟打打牙祭。”
“如此便有勞韓兄了,不過若是能給我那幾位兄弟也送去的話,那便更好了。”
韓元洲微微一怔,沒想到陸應青這時還能把其他幾個兄弟放在心上,看來那幾個待選死心塌地跟在一個社工後頭,不是沒有原因的。幾隻燒鵝和二兩銀子比起來,不值一提,況且陸應青出手闊綽,悔過一個月內必定還用用的到自己的地方,便爽快的答應下來。
又道:“酒就最好不要喝了,讓人聞到了也是麻煩。”
兩人穿堂過院,來到一處廢棄的校場,場邊有幾間低矮的小屋,屋前還站著幾位看守。
外人麵前韓元洲不便再多說,隻道:“陸兄,請吧。”
陸應青拱了拱手,道:“有勞韓兄了。”
推開門進去後,隻見小屋內堆滿的柴草,可活動的區域十分狹小,不過後牆上頭開著一處窗戶,開的比較高不能看到外麵情形,但正好能讓太陽照進來,這讓陸應青十分滿意。
陸應青上輩子沒出道前,在體院的時候,也是個刺頭,沒少給教練惹麻煩。當時的體院流行軍事化管理,陸應青自然也沒少關過緊閉。和暗無天日,連躺都不能躺的禁閉室比起來,這個小屋的環境算是不錯的了。
陸應青動手用柴草在太陽底下搭了一個簡易的床鋪,躺上去以後,閉目養神,腦海裏開始盤算萬字商社的事情。不一會在懶洋洋的陽光照耀下,居然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