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蠐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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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不是呢?

    不過我還是猛敲了王子一記,罵道:“咱們的目的是探究冥魚古符,不是來盜墓的,你他娘的最好斷了這門心思,不然將來被請進去喝茶,可別抱著我膀子哭天抹淚兒的喊!”

    王子被我這麽一打岔,衝散了剛才激動的情緒,這才恢複過來。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麽好的寶貝,此時此刻又豎在我們麵前,這好一個大美女穿著基尼站在你身邊似的,不想入非非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趕緊拉王子,跨過鎮墓獸,便了這前方的甬道。

    甬道一般是陵墓的磚砌通道,以主甬道為軸線且最長。

    一般的古墓,像“”字型、“亞”字形墓,都是這樣,大多數陵寢其實都是依照軸線左右對稱的,所以製式來回那麽幾種,有經驗的盜墓賊順著洛陽鏟帶起來的土,多下幾鏟子能確定墓室結構,正是這樣一個道理。

    此時我們一步踏主甬道,兩邊磚牆每隔五六米,釘在牆的鬼頭燈便引起了王子的注意。

    這種燈雕刻的栩栩如生,一個龐大猙獰的鬼頭張開巨口,舌頭蜿蜒的地方正是灌注燈油的地方,隻是在埋入古墓不知道多少年後,這些燈早已經熄滅,甚至是廢棄了。

    王子此刻走過去,對著這鬼頭燈瞧了瞧,我看他在一邊看的饒有興致的,心裏也有了個想法,這鬼舌當還有殘存的黑色油膏,現在少說也過去好幾百年了吧,這墓穴裏麵的油膏還能點燃嗎?

    我對這個有些好,於是從兜裏取出個防風打火機,輕輕對住了左側的一盞鬼頭燈,在那漆黑的燈芯處,便輕輕點了一下。

    “臥槽,你大爺的唐焱你在幹什麽?”王子猛然轉身,看到我這幅舉動。

    我這時候被他一吆喝,手抖在空愣了這麽一秒,結果……

    “砰”

    一盞燈火突然竄尺長的火苗,緊跟著也不知道觸發了什麽機關,這甬道的鬼頭燈,像是相互連通的一樣,那種砰砰聲接連不斷,跟城市主幹道晚亮起的路燈似的,這甬道裏的鬼頭燈,一盞接著一盞,隻是眨眼的功夫,竟然全都亮了起來。

    那種“砰砰”聲不斷在墓室響起,轉瞬間一條甬道內光芒大亮,連最遠處的情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卻在這時候,王子突然咆哮著衝我喊道:“趴下!”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被王子撲過來一下按倒在地,頭皮有一道亮光“嗡”一聲,從我後腦勺飛過,深深的嵌入對麵磚牆當。

    登時,一陣“嗖嗖嗖”的聲音當真猶如萬箭齊發,無數的箭頭竟然自動開啟,在整個甬道來回的激射過來。

    那些箭頭擊墓磚,發出叮叮叮的響聲,很快,大片的墓磚都被箭頭的力度,衝擊的碎裂開不少,與此同時,在我們頭頂的位置甬道頂部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巨大壓力,竟然開始變形。

    “不好!”

    王子拉我,半蹲著順著甬道往前麵跑,我們踩在地,時而一腳踏空,將機關再度觸發,最險的一次我一腳踏空,下麵的地磚底下,竟然是個兩米縱深的地坑,裏麵插滿了鋒利的尖刀。

    多虧了王子這家夥強壯的像頭狗熊,一隻胳膊把我拉起來,夾在腰間拚了命的朝裏麵跑,才脫離險境。

    幸好,箭枝這時候已經激射完畢,與此同時,我們背後的位置,突然傳來五道劇烈的轟鳴聲,五塊不下六七噸重的巨石分段落下,將我們剛才走過的這條甬道切斷成了幾部分,出口此被封死了。

    我轉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目瞪口呆,連王子使了勁的罵我我都沒聽清楚。

    畢竟是第一次下墓,我的經驗還都是幾次跟強子叔收貨,他喝了酒之後順口說出來的,至於我們家老爺子的本事,我那是一點兒優秀的基因都沒傳承下來。

    再說了,又不是說盜墓賊的孫子生下來會挖盜洞的,我對這一切都不懂,第一次下墓結果碰了這麽顆釘子,似乎也在情理之。

    王子此時整個人躺在地磚,剛才那一幕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以至於在踹了我一腳之後,他連罵我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們早飯還沒吃,這時候也覺得餓了,我剝了個烤鴨掌,給王子遞過去,自己弄了根火腿腸吃。

    這混蛋在把我的那份鴨掌也吃完,又使勁撮了撮手的油水之後,才算是把氣消了些。

    他朝我罵道:“也不知道你第一次下墓,觸發墓機關差點喪命的事被你家老爺子知道,他老人家會不會直接從墳墓裏詐屍跳出來。”

    我頓時罵道:“我家老爺子是高人,至於我們這些後輩,家裏再沒有倒鬥繼承他老人家手藝的人,你他大爺的罵我可以,別扯我們家老爺子!”

    “屁,老子說你兩句怎麽了?你這種貨要是擱在以前,叫做大棒槌,剛才害我差點翻了蓋子,把命留在這裏,要不罵你幾句出出氣,叫你把這些玩意兒都記下來,我他娘的早晚得死在你這個自己人手裏!”

    王子吃了鴨掌,越訓我越有力氣,我趕緊止住他的吐沫橫飛,正色道:“咱們這次帶的吃的可不多,你趕緊省點兒力氣找出路吧,不然墓道口被封了,咱們搞不好得死在這個鬥裏。”

    說到這裏,我也陣陣害怕,然而反觀王子,他似乎還沒沮喪到那個份兒。

    王子這時候掏出包煙,連著抽了三根壓了壓心,這才重新恢複平靜,對我說道:“出去的路不是沒有,你忘了王財娃摸到的銀盤?那些明器既然能從這個鬥裏流出去,那肯定還有別的出路,我現在別的都不怕,擔心一點。”

    聽他這麽一說,我不由疑問道:“你在擔心什麽?”

    見王子沒好氣的瞪著我,恨不得再踹給我一腳:“我還能擔心啥?你大爺的,我給你磕頭行不行?鬥裏的東西千萬不要亂摸,更不要亂碰,這次是巨石跟箭矢,誰知道下次你會不會摸出個粽子出來,把咱們都留在這裏頭給死人陪葬。”

    我也是徹徹底底被王子的話給嚇到了,因為我次也聽強子叔說過一次,他們有兩個夥計抄了個戰國的鬥,進去之後好像發了粽子,最後其一個從裏頭逃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被咬的牙痕,整個表皮全都是牙洞。

    那玩意兒可不像港台僵屍片裏似的,幾張符紙、桃木劍能刺死,聽說那是真正的刀槍不入,子彈打在身都沒事的那種。

    也是剛才發生的事讓我心有餘悸,我衝王子點頭保證:“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每一步都聽你的,你說往東我肯定不往西,除了要我送死之外,什麽都你做主,這樣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王子瞪了我一眼,不過這次他也變聰明了,畢竟當初他老爸沒少教他東西,再往裏麵走,每次遇到什麽東西他琢磨明白之後,也都第一時間告訴我,省的我好心一起來,再弄個大事件出來。

    循著這條直直的甬道往前,大概二十米開外,終於在這時候,墓道開始朝著兩邊分散,我們麵前突然出現了三條不一樣的路。

    隻是有一點,直到了這會兒,卻依舊沒看到冥魚古符的線索,我們走來的這一路,一直是觀察仔細的。

    到了此時,我真是越來越想不通,無論是之前見到的銀壺,亦或者銀盤,那麵的冥魚符號都是十分顯眼的刻畫在物件兒本身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按理來說,這墓室當不是也能輕易看到這些圖騰才對嗎?

    然而我們這一路走過來,情況卻並非是這樣,現在唯一的方式可能是去主墓室,找找墓主人的陪葬品,才能弄清楚這其的關聯。

    我跟王子商量了下,對於這個墓主人的生平,當陪葬的明器我們是一點兒也不感興趣,還是直奔主墓室尋找線索的好。

    可這時候,墓室裏卻忽然響起了一陣詭怪,如同潮水拍打岸邊一樣的異響聲。

    這種聲音似乎正在不斷靠近,伴隨著聲音也來越大,竟然好像海浪嘩啦嘩啦的聲音,並且聲音似乎來自墓穴的四麵八方。

    這……

    我下意識的愣了一下,隨即手電筒往後麵來時的甬道一照,從一些墓磚的孔洞處,此刻竟然鑽出了許多白花花的蟲子,這些東西肥膩膩的,身長著諸多肉褶子。

    並且伴隨它們迅捷的速度,很快那多半個甬道,都充滿了這種白花花蟲子的身影。

    我趕忙轉過身來,看到王子的手裏不知道何時,竟然也抓了一個這樣的蟲子。

    白花花的東西,肥不溜丟的,這東西得有一寸長,我們大拇指都粗,王子拿在手裏,不由驚道:“這……不是蠐螬嗎?”

    王子說的那種蠐螬我知道,我們本地管這玩意兒又叫老母蟲,多半存在枯朽的樹幹當,或者地下,是金龜子的幼體。

    可這玩意兒最多也不過正小拇指粗細,三四厘米長短頂天了,麵前的蠐螬怎麽會長這麽大?

    我還正在疑惑之間,可眼睛不經意間一掃,竟然看到這隻大蠐螬忽然張開與自身極其不符的大口,口顆顆尖細密集的白牙閃著寒光。

    王子這時候盯著主墓道方向,竟然沒顧及到這危險之所在。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