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楊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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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你怎麽來了?”王嶽嘟囔著出聲,由於臉被人打腫了的原因,他現在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看見這一幕,周毅頓時覺得一股怒火衝上心神,現在離高考還有二十幾天,王嶽卻被人打成這個樣子,明顯是傷到了骨頭,打人的人難道就沒想到這樣做會害別人一輩子嗎
“誰幹的?”周毅冷聲開口,上一世王嶽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可現在他卻躺在了醫院裏,這很可能是因為自己重生而導致的,所以周毅堅決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來學校的路上,衝出了一個混混,讓我給他交保護費,我當時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把自己身上的五十塊錢給他了,可那個混混拿到錢後還不滿意,又用棍子打了我一頓。”王嶽恨恨說道,語氣頹廢,旁邊的婦女也一直低聲哭泣,顯然是意識到了王嶽該如何高考這個問題。
周毅眼裏閃過一抹精光,給錢了竟然還打,看來這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啊。
“阿姨,您先別哭了,我會一點醫術,王嶽的骨傷我可以治,你放心,最多十天,我就讓王嶽活蹦亂跳的,絕對不會耽誤高考。”周毅安慰說道,王嶽的媽媽是個普通家庭婦女,看見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成這樣,這會兒除了哭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
“媽,您別哭了,周毅他真的會醫術的,我相信他。”王嶽沒心沒肺的笑道。
王嶽的母親孫梅這才止住了哭聲,狐疑的打量著周毅,想不通這樣一個少年能會什麽醫術。
周毅也沒有說話,他要用事實讓孫梅安心。
孫梅抹了把眼淚,看向周毅,而後隻見周毅大手在王嶽被打的臉上輕輕一抹,王嶽方才還腫脹很明顯的臉龐竟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起腫來。紅腫之色也漸漸消失,轉而化為正常的ròu sè。
王嶽也驚訝不已,他剛才隻是為了不讓老媽擔心,隨口一說,可沒想到周毅竟然真的會醫術,而且醫術如此厲害,比此時掛的消炎藥還靈百倍不止。
“我靠,你怎麽做到的?”王嶽驚聲開口。
“我會醫術啊。”周毅很自然的說道。
王嶽半響不語,而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周毅問道:“你還有什麽不會的。”
“小周同學,我家小嶽這腿真的不出十天就能好?”孫梅期待問道,雖然剛才周毅出手給了她信心,可她還是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可置信,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手段,比這醫院裏那些科室主任都強。
“阿姨,您放心,用不了十天。”周毅堅定說道,孫梅臉上的憂慮之色終於褪去一些。
周毅又在醫院呆了一會兒,幫王嶽大概化解了一些體表傷勢,而後問清了那個打人的混混的模樣,周毅便走出了醫院。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想拿他開刀。
豈料他剛打車到王嶽被打的步行街,下了車還沒有一分鍾,一個抽煙的黃毛青年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周毅有些疑惑,他不知道這次到底是誰在背地裏搞鬼,找個這麽弱的人。眼前這黃毛青年腳步虛浮,黑眼圈比熊貓的眼睛都大,除了那一頭亮眼的黃頭發和殺馬特氣息之外,這個青年沒有絲毫出奇之處。
見周毅徑直的走向自己,黃毛狠狠吸了一口煙,吊兒郎當的走到了周毅跟前,吐了口煙圈兒問道:“小子,一中的吧?”
“嗯。”周毅淡淡回應。思考著這青年的來路,恰好在自己打車停在這兒的時候青年便出來了,顯然是有人讓他這麽做得。
“知道我是誰嗎?”見周毅有些瘦弱,青年更為得意,他就喜歡欺負這樣的學生,很有成就感。
“不知道。”周毅木木回應,倒像個不諳世事的傻學生。
“老子叫楊頂天,這條步行街都歸老子管!”黃毛青年更為張揚,站在周毅麵前仿若帝王一般。
大清早的步行街沒什麽人,但有些早起推車擺攤買早餐的人,看見黃毛站在周毅麵前一臉囂張,這幫人生意冷淡也沒什麽事兒幹,自是圍在了黃毛和周毅周圍,看起了熱鬧。
周毅不由嗤笑出聲,看來眼前這黃毛已經是晚期中二了。
“你他媽笑什麽,很好笑嗎?”黃毛盯著周毅惡狠狠說道,每當他這樣的時候,那幫學生總會膽戰心驚,乖乖的叫自己哥。
“不好笑。”周毅很配合的說道。
“哼,算你識相,既然知道我是這步行街老大,那麽你在這步行街路上走了,是不是得意思意思啊。”黃毛斜著眼問道,liú máng氣息盡顯。
“我沒錢。”周毅老實說道,他後來出門的確不怎麽帶錢。
黃毛眉頭一挑,臉上凶威更甚,“沒錢,哼哼,早上一個死胖子也是這樣對我說的,現在他躺在醫院裏。”黃毛得意說道,他以為出這事兒定會讓周毅懼怕。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周毅。周毅聽見黃毛嘴裏的死胖子便確定眼前這個黃毛就是早上打劫的人了。
“那你也去醫院躺著吧。”周毅麵無表情開口。
下一刻,黃毛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小腹傳來一股巨力。然後整個人猶如一張離弦的弓箭般飛了出去,砸在一個賣包子的早餐車上,頓時包子豆漿灑落一地。
周毅自是不會隻賞黃毛一腳的,黃毛剛搖晃著起身,“我草你瑪”瑪字還未出口,周毅的一巴掌又扇在了黃毛嘴上,勢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讓黃毛嘴裏飛出了兩三顆牙齒。
“饒饒命啊,大哥,我錯了。”周毅兩下便打服了黃毛,見周毅還要打,黃毛立馬一膝蓋跪在了地上,哭聲哀求道。
“我說了讓你去醫院躺著,就一定不會讓你站著。”周毅冷笑著開口,而後又是一腳踹在黃毛的嘴上,踹的黃毛向後滑了好幾米。
“嘖嘖,這年頭的學生,打人真狠。”一個賣手抓餅的大漢不由感慨,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經成為人肉沙包的黃毛。
又踹了幾腳黃毛,連帶著王嶽的那一份兒,周毅的氣算是出的差不多了。黃毛躺在地上不斷shēn yín,周毅這一頓暴揍至少能讓他在醫院躺一兩個月。
木震下午請周毅去他家吃飯,所以周毅買了點水果去醫院看了王嶽一眼,告訴王嶽事情已經解決後,周毅便做著車直接回到了學校。
豈料他剛下車,就看見了學校門口停著的幾輛警車。
“你是周毅嗎?”一個中年jǐng chá徑直走了過來,冷冷問道。
周毅眉頭一挑,說道:“是。”他倒是沒想到幕後黑手的招來的這麽快。
“你涉嫌一起謀殺案,請跟我們走一趟。”中年jǐng chá拿出了警官證,在周毅麵前晃了晃說道,而後兩個年輕jǐng chá走了過來,架住了周毅。
周毅冷笑一聲,沒有反抗,因為現在反抗隻會坐實罪名,他重活地球到現在的確沒有殺過人,現在有人往他頭上扣屎盆子,周毅倒要看看是誰。
很快,周毅涉嫌shā rén被jǐng chá帶走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唐徠一中,馬天峰頭上冒著冷汗著急的敲開了校長的辦公室,詢問情況,畢竟周毅可是他唯一有希望帶出的全校第一。
天海jǐng chá局就在天海火車站旁邊,是一幢兩層的小樓,沒有大院,門口就是站台和火車軌道。
警車在門口停下,周毅被兩個jǐng chá帶進了一間獨立審訊室。
沒有等待太長時間,就見按個中年警官帶著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jǐng chá走了進來。
他大大咧咧的拉了張椅子坐在周毅麵前,抽出根煙點燃,身後那麽jǐng chá趕緊跑出去找了個煙灰缸送了過來。
中年jǐng chá吐了口煙沫兒,說道:“姓名?”
“周毅。”
“性別。”
“男。”周毅倒是很老實,沒有說什麽你看之類的。、
“籍貫。”
“天海市,彭海縣。”
“**給我。”中年jǐng chá不耐煩說道,這樣的審訊讓他覺得有些枯燥。
“身上的東西已經被你們的警員搜走了。”周毅說道。
中年jǐng chá轉身看了那名男警一眼,那名男警立即會意,快步跑了出去。
“把事情的經過說一說,你是怎麽打死楊澤宇的。”中年jǐng chá吐了口煙圈兒說道。
“抱歉,警官,我並不認識什麽楊澤宇,更別提打死他了。”周毅淡淡說道、
啪!
中年警官一巴掌拍在周毅麵前的桌子上,真的上麵的煙灰缸彈跳而起,落下之後還在嗡嗡作響。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就在今天早上十點,你在步行街因不明糾紛對楊澤宇拳打腳踢,導致楊澤宇肝髒破裂大出血。送醫院不治而亡。你還說你不認識他”
周毅眉頭皺了起來,沒想到中年警告口中的楊澤宇竟然是他早上打的那個中二青年楊頂天。可是他記得清清楚楚的,他當時出手是控製了力道的,避開了楊澤宇的要害位置,那種力道連重傷都做不到,更何況是致死了。
看來這個中二少年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當了冤死鬼。周毅心中微凜,他沒想到那個幕後黑手竟然這樣心狠手辣,為了陷害他就隨意害死了一條人命。
“想起來了嗎”中年警官緩緩出聲,目光逼迫著周毅。
“想起來了。”
“是不是你殺的?”
“是我打的,但不是我殺的。”周毅冷冷說道,他現在不好判斷這個中年jǐng chá的身份,到底是站在幕後黑手那一邊還是隻是一個正常jǐng chá。
“放屁!”中年jǐng chá倏地站了起來,指著周毅的鼻子罵道:“唐徠怎麽教出了你這樣的學生,隻是一個高中生,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我去看了楊澤宇的身體,他身上沒有一塊兒完整的地方,真不知道你怎麽下的去手。”
“人是被你打的重傷不治而亡,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現在,你好好交待一下事情的經過,爭取寬大處理。”
周毅嘴角扯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已經斷定這個中年jǐng chá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因為他已經直接把楊澤宇的死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不承認,證據呢?”周毅靠在椅子上,不屑開口。
“周毅,我有必要提醒你一聲,你犯得事非常惡劣。”中年警官黑著臉喝道,他沒想到一個高中生在審訊室裏竟然是如此表現,他難道一點都不怕嗎?
“知道,警官,所以我一定會積極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實。”周毅認真點頭,像是被中年警官的話給嚇到了一般。
“很好,你再把當時發生的事情經過講述一遍。”中年jǐng chá說道。“這次可是要做筆錄的,想要翻改可就不容易了,周毅,你未來會判什麽刑取決於你現在的態度是不是足夠坦誠,你可想好了再說。”
“好的,警官。”周毅認真點頭,又詳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包括自己是因為王嶽被打才出手的那一段兒。
豈料他剛說完,中年警官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周毅麵前的桌子上。
“周毅!人明明就是你殺的,你為什麽死不承認?快,你現在告訴我。人是不是被你毆打致死的?”中年警官看了一眼手表,急躁說道,眼裏很是不耐。
“不是。”周毅冷冷吐出這兩個字。
“好好好!”中年警官一臉說了三個好,臉色猙獰之色一閃而過。
“小蔡,你先出去。”中年警官回頭看了一眼戴眼鏡的jǐng chá說道,那jǐng chá自是明白中年jǐng chá的意思,他知道每到這個時候他該幹的事就是出去關掉jiān kòng,然後安靜的在外麵聽著審訊室裏撕心裂肺的嚎叫。
“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狠了。”看見jiān kòng的紅燈變暗,中年警官厲聲說道,而後從桌子底下抽出了一塊兒海綿墊子。
看見這墊子周毅便明白了,這jǐng chá是要用私刑。以前他隻是聽說過jǐng chá在審訊的時候會動用一些手段,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進警局,居然有幸體驗到。
“你就不怕法律懲罰嗎?”周毅像個乖學生一般問道。
“哼哼,法律,在這裏,老子就是法律。”中年警官有點肆無忌憚,或許是因為jiān kòng關了的緣故。
“你就真的確定那jiān kòng關了?”似是想到了什麽,周毅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