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靳延說了幾句，回頭看了一眼蘇小溪的方向，對方顯然沒有掛斷電話的意思。

    男人沉緩的聲音溫柔說道：“你先掛斷了，我待會手機打給你。”

    蘇小溪的衣服早被撕碎了，這會半裸著身，窩在沙發，而男人剛才回頭的目光裏，幹淨純粹的沒有半點情欲。

    臉剛退下的滾燙再度燒了來，撿起破碎的恤，勉強套在身，蘇小溪向樓走去。

    靠著冷冰冰的門板，還能聽到男人打電話是輕笑的聲音。

    是客戶？還是……愛人？

    她清楚的聽到，身體裏有什麽碎裂的聲音。

    蘇小溪的心一下子亂了，睜著眼睛到天亮，早晨起來的時候厚厚一層黑眼圈，像是畫了個煙熏妝。

    從沒有化過妝的蘇小溪翻出以前戚媛送的粉底在臉塗了厚厚一層，看著鏡子裏白得鬼一樣的自己，蘇小溪苦笑一聲，用清水洗淨。

    今天出門較早，到學校還七點不到。

    整個教室裏沒有一個人，蘇小溪望著清晨的操場發呆。

    手機響了兩聲，蘇小溪看了一眼，有兩條消息。

    一條是戚媛的，一條書大叔的。

    蘇小溪一點心情也沒有，剛要收起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是路晟例行公事的rningall。

    掛斷電話，蘇小溪回了一條消息：路晟，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沉寂了幾分鍾，手機才傳來路晟的消息：你在哪？

    蘇小溪說了自己的位置，收起電話，教室裏再一次安靜下來。

    二十分鍾後，路晟背著單肩包站在教室門口。

    窗台，女孩麵向陽光而站的背影被渡一層金邊，深邃鳳眸染著笑意，躡手躡腳的走進來。

    距離還有女孩五六步遠的位置，路晟臉早早掛起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手臂高高舉起，要砸在蘇小溪肩。

    “咳……咳咳……”

    蘇小溪輕著喉嚨，慢條斯理的轉過身：“我有正經事要和你談，嚴肅點！”

    “姑娘，除了戀愛，我好像沒是你好和你談的！”

    路晟長腿一抬，側坐在窗台，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一雙鳳眸深深望進蘇小溪眼睛裏。

    簡單隨性的動作可是帥了蘇小溪一臉血。

    “路晟！晟少！你說你這麽英俊爽朗帥氣無敵的陽光美少年，能不能放過我這個純情美少女啊？”

    路晟看著蘇小溪，雙手搭在她肩膀，鄭重的看著她：“我這個陽光美少年，和你純情美少女，咱倆是絕配啊！”

    一雙彎眉微蹙，蘇小溪突然覺得路晟身有一種感覺，好像似曾相識。

    “誰要和你是絕配！”蘇小溪一把推開路晟，這樣的凝視讓她莫名不安：“警告你啊，本少女可是有婦之夫，你下手晚啦！”

    “你？還有婦之夫？”路晟像是聽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根本不信。

    要說她禍害無知美少年或許還靠譜點，有婦之夫？絕無可能！

    “你還真別不信，一年前，結婚證都有了，不信你去民政局查啊！”

    蘇小溪說話的態度，好像道聽途說別人的故事，一點嚴肅的辨清都沒有，路晟更不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了。

    但心裏還是隱隱有一種痛。

    自己對蘇小溪的感情他自己清楚。

    原本想再多給彼此一點時間，多有一些了解，找一個更加浪漫的方式，讓蘇小溪接受自己，可是昨天一個沒忍住，他表白了。

    沒想到蘇小溪為了拒絕自己，竟然連結婚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路晟心裏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蘇小溪一張巴掌臉，即使表情再嚴肅，也隻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可是現在那張可愛的小臉皺成一團，眉頭緊蹙，不知心裏在想著什麽。

    路晟遇到蘇小溪的時候，她是一副心天大的樣子，從不見她煩惱過。

    是自己讓她為難了吧。

    心底的痛意在蔓延，路晟靠近蘇小溪，骨節分明的手在蘇小溪頭用力揉了兩下。

    “蘇小溪。”

    “嗯？”

    蘇小溪抬頭。

    “你以後找男朋友，能不能不要我高？”

    “啊？”蘇小溪有點蒙圈。

    “我怕以後他欺負你，我打不過他。”

    路晟的臉還是那種陽光帥氣，溫暖的鄰家大哥哥一樣的感覺。

    可是蘇小溪心裏是說不出什麽滋味。

    路晟，你怎麽可以溫柔成這樣！

    “好了，其實我今天來是向你辭行的。”收回手，路晟深邃眸光望著蘇小溪，好像這一秒銘記，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辭行？你要去哪？”蘇小溪急了。

    路晟笑笑：“瞧把你急那樣，是不是喜歡我了！”

    蘇小溪狠狠白他一眼，剛醞釀出來的那麽點傷感情緒，都被他趕跑了。

    “好啦，不逗你了。我回家一趟，幾天回來。”

    “去哪啊，晟少，我們去送你！”

    不明情況的戚媛突然出現，打亂了教室裏突然萌生出來的離別的愁緒。

    跟戚媛打了招呼，路晟將自己的離開再解釋一遍：“已經跟導員說好了，一小時後的飛機。”

    “你來真的！”戚媛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行了，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又不是不回來了！”

    路晟一甩單肩包，抗在肩膀，一隻手插在口袋裏，另一隻手揮了揮：“不要太想我，很快回來了！”

    蘇小溪和戚媛相視一眼，對這個自以為是的陽光美少年，表示無奈。

    課鈴剛打響，滅絕師太踩著鈴聲進來。

    和她一起走進來的是副校長，和一個陌生男人。

    男人剛剛出現，下麵的教室裏響起一陣陣抽氣聲，歡呼聲，以及尖叫聲。

    “天啊，這是從雜誌裏走出來的男神嗎，這也太帥了吧！”

    “何止是帥啊，簡直帥到慘絕人寰，帥到人神共憤啊，有木有！”

    “行了，你們別花癡了，帥哥是我的，誰都別想搶！”

    ……

    蘇小溪還在想路晟早的話，沒注意到教室裏什麽時候進來人了。

    忽然感受到一道冷冰冰的的目光直射自己身，跟刀子似的。

    瑟瑟的打了個寒戰，蘇小溪抬頭，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