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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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裸的目光讓男人有些無力招架,雖然知道她沒有那個意思,但是心裏總是會有些別的期望。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你看,那裏是公墓。”
司暘輕咳了一聲,臉的紅暈還沒有消散。
指著前方不遠的地方,匆忙的說道。
女孩伸出頭望窗外看了看,腦海裏的那一幕幕回憶接蹱而來,與眼前的景色相對應,這裏,還真的是沒怎麽變化啊。
想起那個女人,蘇小溪臉的笑容不自覺的收起,眼裏有些同情的神色閃爍。
不管怎麽樣,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司暘見女孩沒有繼續這樣看下去,心裏緊繃著的那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到了目的地,司暘率先下車。打開車門,一手護著女孩的頭頂,一邊扶著她下來。
蘇小溪搭著男人的手,眼神一邊看著這邊安靜的公墓,一邊慢慢的走下來。
兩個人並肩而立,看著眼前的大門,對視一眼,眼裏都沒有剛才調笑的情緒了,氣氛變得漸漸凝重起來。
“你說,她會期待我去的嗎?”
司暘淡淡的開口,眼神複雜,臉流淌著讓人說不出的情緒。
“當然,說什麽呢。你是她唯一的兒子,即使到了斷氣的前一刻,她的心裏也都在想著你。”
聞聲,蘇小溪側著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眼裏閃過一絲絲的心疼。
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佯裝白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司暘看著麵前刻意微笑的女孩,嘴角微勾。她總是這樣,在你最無助、最難受的那一刻,她總能用自己的方法,讓你緩解心情。
蘇小溪輕輕拉起男人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安心。
司暘輕呼了一口氣,眼裏閃過堅定的神色。
既然來到了這裏,不要再這麽懦弱了。
這一步,無論如何都要跨出去。更何況,女孩還在你的身邊,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如果連這件事情都不能勇敢的去解決,那以後,你又有什麽能力去保護她,去替她承擔一切的風雨。
邁動了腳步,男人緊緊牽著女孩的手,走進了這扇有著象征意義的門。
一步一步的走到一個墓碑前,看著麵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眼裏流露出傷感的神色。
是她吧,原來這麽多年,她已經變成了這個模樣,原來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一個人。
即使當初她拋棄了自己,可是在自己的心底總是還有一扇封閉著的門,住著一個不想看見又想看見的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微微的痛楚。
司暘捂著胸口,臉色痛苦。苦笑一聲,原來這個世界還真有血緣濃水的說法。
蘇小溪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熟悉的臉孔讓她的腦海裏閃過一幕幕的回憶。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
女人躺在病床,一臉的虛弱蒼白,一隻手卻倔強的牽著自己的衣角,死死不放開。
蘇小溪歎了一口氣,小小的年紀,臉卻有著不屬於她本身年齡該有的神情。
“阿姨,我,我也不能左右他內心的想法。不過,既然您堅持,那你說吧。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力,但是後麵能不能實現,我不能給你一個保證。”
女人聞言,蒼白如雪的臉綻放了一抹如雪蓮般燦爛的笑容,仿佛在那一瞬間,恢複到了她這一生最美的時光。
“謝謝你,孩子。”
蘇小溪連忙擺了擺手,一個將死之人,還是司暘的母親,這聲謝謝,她還是真的受不起。
“我是想再看看他一眼,我知道,他一定很恨我。但是哪個母親又不愛自己的孩子,在我死後,我希望,你可以帶著他來看看我。”
女人說完,眼神有些祈求。
蘇小溪心頭柔軟,麵對著女人最後的祈求,最後的心願,心裏也有些不忍。
當即點點頭,算是應了她這個要求。
女人由衷的道了謝,臉閃現著期待的神色,眼神閃閃發光,像天最亮的星星的一般。
“不過,如果最後沒有這一天……”
女孩頓了頓,想了想還是決定說道。
女人笑著擺了擺手,這一個要求本來是她最後的奢望罷了。沒有實現,也是意料之的一件事情。
回憶嘎然而止,女孩回過思緒以後,漸漸回到了現實之。
捏了捏男人的手心,笑了笑,鼓勵的看著他,“去吧,她在等你。”
司暘點點頭,鬆開女孩的手。一步一步輕輕的走向了墓碑,拳頭緊握。
看著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墓碑,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麽樣的感覺。
蹲下身來,伸出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撫了那張照片,仿佛撫摸著的是一個真實的人。
你真的在等我嗎?既然像你說的這麽愛我,當初為什麽一定要拋棄我?
難道離開了父母十幾年的我,受盡了委屈和磨難的我,該理解你的苦衷,從此不再怨恨埋怨你嗎?
但是有一句話說的也很正確,不管是誰的錯,不管有什麽放不下,釋不了的事情,隻要人死了,真的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連著帶那些愧疚,那些想念,也都隨著風慢慢的飄走了。
司暘苦笑一聲,低著頭,眼圈微紅,心疼的厲害。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已經不在了,算我怨你,也沒有什麽絲毫的作用了。
事情的真相也已經知道了,那再繼續恨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那這樣吧,該結束的也該結束了。
再繼續怨恨下去,也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懦弱的理由罷了。
司暘,從什麽時候起,你又變得這麽膽小了。
“其實,她曾經拜托過我。”
女孩的話讓男人抬起了頭,一向堅強的麵孔帶著絲絲疲憊。
眼裏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她,還留下過什麽話嗎?
眼裏不自然的有些期待,她心裏,還是有我的,對吧。
蘇小溪看著男人的反應,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她拜托我,等她死後,一定要帶你來看看她。”
“時間一晃而過,過了這麽多年,你也在部隊裏一直沒有回來,這件事這麽擱淺了。後來,你回來了,我也給忘了。”
“自從,那天你問起我。這段塵封的記憶才慢慢蘇醒,但是看著你當時的模樣,我也一直沒敢說。”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有轉機了,沒想到,你倒自己提了出來。”
蘇小溪說完,走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繼續說道:“所以說,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你等這一天也已經很久了。所以,原諒她吧,也解脫你自己。”
聽完女孩的話,男人一陣沉默。
半響,司機大叔捧著一大束向日葵,緩緩走了過來。
把它遞給男人,默默的退在了一旁。
女孩看著這一束向日葵,眼前一亮,看了看花又看了看男人,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司暘捧著花,嘴角微翹,“當初,是你送的一朵向日葵在這裏陪伴了她這麽多年。現在也用這一束向日葵繼續陪著她吧。”
說完,男人將向日葵輕輕的放在了墓碑錢,眼神逐漸變得柔和。
或者是因為這束向日葵,或者因為女人的愧疚,或者更多的是因為女孩的存在和陪伴,在此時此刻,司暘覺得自己困擾多年的心結這麽打開了。
甚至連心裏的怨恨都這麽隨著風消散了,或者一直在心裏的壓根不是怨恨,更多的可能是期盼和渴望吧。
看著那個女人的笑容,男人心裏柔軟了一大片。
安息吧,希望你可以了無遺憾的去往天堂。雖然我還不能叫出那一個字,但是我想那天應該也不遠了。
希望在另一個世界,你能過得更快樂一點。
男人站起身來,看著女孩,一臉的如釋重負,眼神也變得輕鬆起來。
蘇小溪笑了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負重托,這件事情總算圓滿結束了。
看了看天空,仿佛和她隔空相望。現在,你可以安心走了吧。
“好了,事情既然解決了,那我們走吧。”
蘇小溪看著男人,笑著說道。
她知道,在司暘的心裏,那個女人一直是一塊心病。如果不徹底解決,始終在那裏都會是一個疙瘩。
司暘點點頭,順勢伸出手想要牽住女孩,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蘇小溪看到男人別扭的動作,啞然失笑。
主動牽起男人的手,昂著小腦袋,笑得一臉燦爛。
不管怎麽樣,你都是那個我一直嗬護,一直關心的小司暘。
它不會因為你的身份,時光的流逝而改變,隻會像埋藏在地底下的老酒,越久味道越醇厚。
“走啦。”
女孩牽著男人,朝著門口走去。
司暘看了看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笑了笑,自己這是在別扭個什麽勁兒。
不管怎麽樣,在她心裏,自己始終是那個小司暘。
坐在車,蘇小溪靠在背椅,眼皮子不停的打架。
這路途確實離市區有些遠了,剛才來的時候心裏裝著事沒什麽感覺。
現在一切都解決了,輕鬆下來,反而困意倒席卷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