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回憶與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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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人,因為白日的晴朗,夜空格外的透徹。
窗外燈火輝煌,車水馬龍。房間內正上演一場沒羞沒臊的“犯罪現場”重現。
“老公...夜深了!”一如當初,楊蜜倚在他的懷裏,小手在他胸膛上畫著圈。隻是少了份青澀,多了份蕩漾。
於浩嗅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貼著她的耳邊,輕聲低吟:“那我可不回去了!”
楊蜜輕晃,耳邊如螞蟻爬癢的感覺,讓她想躲,卻又深陷,隻能嚶嚀囈語:“留下來是要人家犒賞你嘛?”
“怎麽犒賞?”微涼的唇觸碰著她耳廓裏的敏感。
她下意識吟哦出聲...“你壞!”楊蜜小手輕錘。
瞬間被觸碰令楊蜜身子忍不住一顫,這具身子已經被他保養的如臂使指。
美好的回憶,情感的積蓄,小小的情趣,促使氛圍更加熾熱。
同樣的空間,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話語,她回憶曾經少女的嬌羞。不同的時間,不同的關係,不同的體感,她展現如今人婦的嫵媚。
這一切讓充滿回憶的夜,肆意且狂亂。
......
翌日,陰。
已過午間,傍晚之前。於浩揉搓著發酸的腰肢,強拉起賴床的楊蜜,收拾後出門。
《瘋狂的賽車》的外景拍攝地主要在廈門的中山路,大同路騎樓、環島路的臨海風光和體育場。
打過電話後,得知寧號他們正在拍攝中,於浩作為客串演員的同時也是老板探班。
所以在去劇組之前,輕車熟路的來到當初那個市場和超市,一車西瓜,一堆運動飲料,在廈門這種鬼天氣下拍戲,這些東西是最受劇組工作人員歡迎的。
“蜜蜜,馬上到了。”眼看就要到達劇組拍攝地,於浩輕喚正靠在他肩膀上閉目養神的楊蜜。
楊蜜緩緩地睜開眼,舒展了誘人的腰肢,從愛馬仕包包裏掏出梳妝鏡,簡單搭理,透過出租車前窗,朝前方望去,廈禾路一處破舊的體育場呈現在眼前。
於浩放下車窗,跟體育場門口等候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王波,忙著呢?後麵的西瓜車,你領著他去找後勤。”說完遞了盒煙給他“給,辛苦了。”
“不辛苦,應該的。您放心吧,我這就去。”王波雙手接過,屁顛的應道。
於浩衝他擺了擺手道別,乘車直接進入體育場。
望著遠去的車影,低頭看看手裏的蘇煙,一股被尊重的感覺油然而生。拋了拋手裏的煙,麻溜的上了等在旁邊的小貨車。
.....
體育場一角簡單搭建的帳篷外,兩台灑水車衝高空不停的揮灑,製造人工雨景,水幕下,兩道人影不停的扭打。
滑軌車上的攝像師杜捷,被推著隨著扭打的人影移動。攝像機上方是藍白色相間的大太陽傘,工作人員不停的攆動,旋轉著,遮擋水幕的侵襲。
此時拍攝的是片中耿浩在體育館發現了李法拉,雙方一言不合動起手的情節。
“停!ng”寧號聲音裏透著焦躁。
“浩子,來啦。”他這時才有時間招呼倆人。
“寧哥好!”楊蜜笑著稱呼道。
“甭客氣,坐。”
於浩把手裏的塑料兜丟給寧號,坐下道:“寧哥,不順利?”
楊蜜看了看攝影蓬下為數有限的幾把沙灘椅,乖巧的站到於浩身後。
“嗬,好煙呐,正好快斷糧了。”寧號扒拉開黑色的塑料兜,見是兩條蘇煙,笑道。“這場拍了幾個小時啦,效果一直不理想。”
“慢工出細活,別著急。”
這時黃博擦著臉,滿身泥湯的走過來。
於浩站起來笑道:“博哥。可夠慘的啊。”又衝他身後招呼了聲:“杜哥。”
“來啦,浩子。你就得瑟吧,現在我沒勁和你瞎白活。”黃博麵上疲憊不堪,任誰淋著雨水,摸爬滾打被揍幾小時,估計都沒啥心情。
“你們先忙!”於浩交待了一句。
寧號點點頭,看著監視器得回放,衝黃博說:“博,其實不用站起來,就坐在地上,坐在地上一拳打倒,再踹....”
“而且我覺得應該多點聲音。你得喊....有點反應你知道麽?”寧號抱著胳膊,扭身抬頭望著站在身後的黃博說道。
“前麵有,後麵沒了!”黃博揉揉鼻子,接口道,“前麵有吧?”
“有,隻有一聲。”杜茳插口道。
“啊,隻有一聲?”黃博詫異。
“對,隻能放一聲。”寧號看了看監視器畫麵道。
“我們要不再保一條,再弄一下,好吧?能用,但不是非常好。最後再來一下好吧?”寧號說。
黃博衝他做了個揖,咧著嘴苦笑道,“謝謝您了”,他是被寧號邊拍邊改的,折騰服了。
“博,第一拳被打倒,就不要再起來了,記住了。”寧號看黃博轉身去準備,衝他喊道。
又衝演對手戲演員久孔,比劃道:“博,爬的時候,你就追著打,再踹,踹,踹,反過來,“噗嗤”再打,拎起來丟出去,再踹!就這個流程,知道吧?”邊說邊拆開包煙,點上一支。
久孔,名呂孔偉,台灣藝人,他是真正意義上的諧星,小醜式表演。寧號當初選飾演李法拉這個角色的演員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綜藝節目裏的久孔。
而久孔也沒辜負他的期望,總是能保持很好的狀態,表演很賣力,而且沒有什麽怨言,非常敬業。
為拍攝《瘋狂的賽車》,他每周五要坐淩晨四點的飛機先飛到香港,再從香港飛到廈門劇組拍戲。然後第二周的周二晚上再坐飛機按原路返回台灣錄節目。
於浩跟著工作人員走到跑道上,旁邊的場記跟他說,“這場拍的時間最長,已經第八個點了,我都不忍心看了。”
“各就各位,準備。”
“收音,往左邊點。再高點!”
“道具準備完畢。”
“開始!”
泥濘的跑道上,再一次響起黃博的哀嚎,淋著大雨,坐在地上泥水裏,邊退邊用一隻胳膊招架著對方的拳,腳,並不停喊著“啊~你幹嘛!...哎呀~”
許久....
“卡!好!過了!”
隨著卡聲落下,黃博才從水坑中爬起來,太長時間的拍攝,讓他步履艱難,踉蹌幾下。這時於浩走上去扶了一把,“沒事吧哥?”
黃博搖搖頭,他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緩了緩,才道:“今兒,算是被寧號這孫子玩壞了。”
“沒辦法,誰讓你們都是處女座,不願意將就呢?總想著再來一遍,會不會更好些?即是寧哥不講,估計你看了回放,都會說嚐試一種新的方式。”
“你總是那麽多歪理,這跟星座有關係?那是寧導認真,博哥演技好,剛才多棒啊。”楊蜜插口道。
“博哥那是先天上出了問題,隻能靠演技了....”於浩笑道。
黃博用手指著他,點了點,“浩子,你真是為逗我開心嘛?這是專程埋汰我吧?我沒事兒..就是累了。別擔心!”
接著倆人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這就是演員,風光背後的辛苦又有幾人知....
......
第二天,於浩拿到了自己所要飾演的角色,一個邋遢的出租車司機。
雖然戲份不多,但寧號對這個角色卻很重視,開機前他專門從廣州確定了一個人選。
遺憾的是,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這位演員沒能參演,於是寧號便想到了於浩,但怕他有形象負擔,所以才會讓黃博去《未央·沉浮》客串時,問一問於浩的意見,結果皆大歡喜。
於浩根本不在乎扮醜搞笑,也不在乎什麽偶像包袱。喜劇也有他獨特的魅力,能演得讓人覺得好玩,好笑,那也是成功。
這到不是他有多高的覺悟,其實是被後世各種綜藝熏陶所致。後世各種大牌明星無節操出現在形形色色的綜藝節目裏娛樂大眾,哪有什麽包袱可講。
“表情包琅琅”那麽牛鼻的音樂家,不一樣上著吐槽大會當主咖麽!
他換好服裝,又在化妝師塗塗抹抹下很快完成變裝。
穿著一件劣質的花襯衫,帶著一條大金鏈,黢黑且髒乎乎的臉,散亂的頭發,一縷一縷的,像是幾天沒有洗過。為了再醜點,又在臉頰上點了顆痣。
楊蜜湊在旁邊,好奇寶寶一樣的打量他。“我怎麽感覺這麽突兀,感覺帥,但看著醜。很別扭!”
她對男朋友的印象,一直都是帥到掉渣那種,他飾演的角色,兵哥哥,it男,王上,都市小青年,哪個不都是玉樹臨風,氣質絕佳。但這身造型土也到罷了,關鍵是麵像與氣質相衝,給人一種特別矛盾的感覺。
“氣質不對!”寧號見到他的妝容後,一語中的。
於浩想了想,“那這樣呢?”隻見他腰一佝僂,眼神一縮,變得猥瑣,市儈。
“嗯,這就和諧多了。準備準備。待會開拍!”寧號見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麽感覺,就可以了,具體的要看開拍後的狀態再說。
一會,寧號喊道,“各單位準備。”
“第138場,第一鏡。”
“action!”
於浩坐在出租車內調整了一下情緒,聽到寧號的喊聲,開起出租車就跑,車內坐著壞蛋四人組。
....
“不是吧,後生,一大早就見白,真桑啊!”於浩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撇了眼後排捧著骨灰盒的三人。“要不換個車吧!”
“噓...”副駕駛的胖子,夾了100塊遞給於浩。
“有錢就不是你了?這不是說錢了,我告訴你。”於浩邊說邊表現出那種小市民的市儈,得到大便宜,滿意想笑卻強裝著不笑的表情,並娘氣的接過鈔票。
...
楊蜜站在寧號身後看著監視器的畫麵,倆人一起演戲時,她沒覺的於浩演技有多好,感覺跟自己半斤八兩,都差不多。
而此時,楊蜜通過監視器畫麵看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麵孔沒有變,可透著一股子陌生感,那小動作,小細節,讓她妥妥感覺到一個為生活奔波的出租車司機,看到有機可趁,羅裏吧嗦的抱怨,變相討要好處。
市儈,小精明,洋洋得意,就憑於浩這短短一段戲,卻明白了這個人物的基本性格,而且她被逗笑好幾次。
楊蜜和於浩演過電影,她知道電視劇和電影的不同,隻是收放自如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她現在心情頗為古怪,就像突然被閃了一跟頭,讓人猝不及防。
“過!”寧號通過對講機,通知出租車內的眾人。
接下來,於浩除了有一次表情不到,被喊“ng”,其他戲份都是一條就過,被寧號誇了不少次。
“導兒,浩子演的不錯啊,要不要給他增加兩個特寫鏡頭?”攝像師杜茳笑著問寧號。
寧號望了望於浩,還沒等他言語,於浩“嘿嘿”一笑後,一本正經的說:“別,別,按原計劃拍吧,劇本我都有參與,整餘外的就沒意思了。再怎麽加,就兩特寫,我也做不了影帝呀。”
眾人轟笑。
“倆特寫你就當影帝,那我這主角,還不成太上皇啦。”黃博咋呼道。
鬧騰了一陣,於浩說:“哥幾個先忙著,我卸妝。等你們收工,我請劇組全員喝酒,感謝大家的努力。”
於浩的提議迎來一片歡呼,無形中又刷一波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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