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大漠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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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曉蕊頓時沒有了話說。
我的臉色有些冷淡,“不好意思,我的話可能重了一些!”
“天舉!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現在恐怕還是一個沒有意識的陰煞而已,但有些話我卻不能不說!”田曉蕊輕聲說道。
我的臉色有些陰沉,卻發了瘋一樣的向著洞口外跑去。
田曉蕊說道:“戴潔是陰煞命,這裏出現她的雕像也無可厚非,而當年樓蘭古國的覆滅,很有可能跟戴潔有些關係!”
我咬著牙,已經衝到了快要靠近洞口的位置。田曉蕊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我卻在心底不願意承認罷了。樓蘭古國那是一個明,是當年西域三十六國裏麵,一個最燦爛的明珠。如果說這個明珠因為戴潔的關係覆滅了,我的心底肯定不好受。
一口氣衝到了洞口,我的心底猛的一顫。
夜色如墨,整個墓坑裏麵靜悄悄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盯著手的gps定位係統,眼底有些茫然。王強幾人竟然離開了,而且離開的速度還飛快。這麽大半夜的,他們離開是做什麽?大漠在夜晚裏的危險程度,可白天要高了很多,莫非他們是為了拋棄我?還是因為害怕洞穴裏麵的屍骨衝出來。
一陣陰風吹來,讓我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我緩步的邁出了古城,看到城牆裏麵仍舊帶著猙獰的屍骸,心頭隱隱帶著一絲冷意。看樣子裏麵迷宮的屍骸和外麵的屍骸,並沒有全部的坍塌下來,否則這山丘和城牆,都要消失殆盡。
走出了古城,目光便落到了營地裏麵。一陣風沙吹來,將所有的痕跡全部掩埋掉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盯著兩側的營房,內心有種不安的感覺。現在剩下了我一個人,反而覺得這裏有些陰森恐怖。
吱嘎……推開了第一道門,我緩步的走了進去,卻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一直推開了最後一道門,仍是空無一物。
我坐在床歎了口氣,看樣子王強他們真的離開了。整個營地裏麵,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這個時候坐在床,覺得內心有一股強烈的疲憊感。側著身子躺倒了床,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午夜,放棄了撥打電話的衝動。
這一整天的時間都在迷宮裏麵,也確實讓我有些累了,整個身子幾乎有些癱軟。剛剛閉眼睛,聽到吧嗒一聲。
我的臉色一變,目光向著周圍掃去,竟然什麽都沒有。
我的心底帶著遲疑,剛想要站起身子的時候,又聽到吧嗒一聲。然後是一條手臂,從床下伸了出來。
我驚叫了一聲,急忙的望了過去,看到那手臂輕輕的顫了顫,然後一個披頭散發的身影,已經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潘捷?”我驚懼的看著這身影。
“天舉?”潘捷有些虛弱的看著我,身子微微一顫,便倒在了地。
“潘捷你怎麽樣?”我急忙跳下了床,將潘捷拉了起來,將她扶到了床。在屋子裏找到了一些水,灌進了她的嘴裏。好在王強他們離開,還在這裏留下了許多物資,到不至於讓我們挨餓。
等到一碗水喝下去之後,潘捷似乎有了一些力氣。
“那些人哪去了?”我急忙的詢問道。
潘捷的目光有些茫然,看著我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輕歎了一聲,看來她真的不知道王強這幾個人。被肥先生背出來的時候,一直昏迷著,估計他們離開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才將她塞進了床底下。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我急忙的詢問道。
潘捷的臉色一白,整個人有些驚懼的向後縮了縮身子,“天舉,我們快走,這裏有鬼!有鬼啊!”
“好了!好了!鬼都已經被我製服了,我們暫時現在這裏落腳,明天早的時候再離開這裏!”我輕聲說著。
潘捷的臉色好了一些,“我次來到這裏……”
一番講述之下我才知道,原來潘捷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沒有人了。後來她進了迷宮裏麵,再也沒有出來。每天都靠著吃屍體過日子,不知道她那個時候有沒有清醒的意識。如果有的話,恐怕這已經成了她一輩子的噩夢。
“天舉,我爸他……”潘捷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歎了口氣,估計潘老這些人肯定遇到了什麽不測,那血池裏麵的屍體,很有可能是潘老那些考古隊員的。而那些進來營救的人,似乎也全都葬身在了迷宮裏麵。
輕歎了一聲,我說道:“有些事情不能夠強求的,我們還是不要多去想的好!”
“嗯!”潘捷應了一聲,情緒顯得非常的不穩定,“天舉,那船型棺槨……”
“船型棺槨怎麽了?”我急忙盯著她詢問道。
潘捷搖了搖頭,“我看到船型棺槨消失了!”
我半眯著眼睛,“消失了?”
“沒錯!是消失了!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潘捷搖著頭,似乎不想要去回想這一切。
我輕聲說道:“不要多想了,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早我們離開這裏!”
“嗯!”潘捷應了一聲,目光一直在閃爍著。我知道她這是戒備,似乎對那迷宮裏麵的屍骸,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驚懼。
窗外的風聲不知不覺得大了起來,我向著窗外望去,心底略微的一沉。
風沙!沒想到今天夜裏竟然有風沙!
心底帶著凝重,看到潘捷已經睡了,這才側著身子躺在了另外的一張床。這一夜睡的很死,而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看到窗外已經灌滿了風沙,連營房的門都無法推開。
潘捷正蜷縮著身子,一個人愣愣的坐在角落裏,獨自出神。
我歎了口氣,“潘姐,要想開一些,我們現在必須要離開這裏!”
潘捷輕輕的點頭,“我知道的!這次謝謝你了,否則我肯定要死在這裏!”
“先不要說這個了,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盡快的路!”我輕聲說著,將目光望向了潘捷。
潘捷再次點頭,下了床吃了點東西之後,用清水洗了臉,這才跟著我一同推開了門。昨天夜裏的風沙太大,近乎有半米的厚度,將門外全部遮掩住了,連遠處的一些地形地貌,也都變的陌生了起來。
我轉身分辨了一下方向,背起了一些物資,向著遠處走去。gps顯示,王強一些人還在向著南方行走,隻是速度慢下來了許多。我心底有些怨氣,這群家夥竟然這麽靠不住,不等我出來走了。而且還將潘捷丟棄在了這裏,莫非是遇到了什麽大麻煩?
心帶著遲疑,但速度還是加快了一些。當初騎馬的時候,從太陽墓走到這裏還用了兩天,我們兩個人步行的話,恐怕要用個四五天的時間。
日三竿之後,太陽變得毒辣了起來,潘捷的身子很是虛弱,基本是走走停停的狀態。
我攙扶著她,踉蹌的走在大漠裏麵,感覺到無的吃力。
“天舉,找個地方將我葬了吧,我真的走不動了!”潘捷搖了搖頭,死命的說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怎麽可以?算是抬,我也要將你抬出去!”
“我真的不行了!”潘捷搖了搖頭。
我掃了眼周圍,“走,我們過去挖個沙坑,白天盡量休息,到了傍晚的時候再趕路!”
潘捷一下子跌倒在了地,汗水不斷的從她的額頭滾落。本來有些瘦弱的身子,恐怕真的無法再堅持了。
用了近乎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才挖好了沙坑,支起了帳篷。潘捷進入帳篷之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看樣子她這些日子經曆了太多的苦難,已經透支了自己的身體。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修養一下,否則真的有些問題。
一直到了臨近黃昏,我才拉起了潘捷,繼續路。風沙已經吹了起來,我們原本不快的速度,更加的慢了下來。我用繩子將潘捷困住,然後係在了自己的腰間,實在是害怕她這麽瘦弱,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吹的消失。
一隻走到了夜裏七八點鍾的時候,潘捷差點昏了過去,我才重新的支起了帳篷,將潘捷送了進去。電話在這裏沒有信號,我也無法聯係到外界,等到有信號的時候,一定要讓陳梓晴想盡一切辦法的過來接我。
“天舉,我真的不行了!”潘捷一顆顆淚水掉落了下來。
我盯著她的臉頰,說道:“潘姐,我這次來到這裏完全是因為你,馬要成功了,難道這樣的放棄?人這一輩子走過的路很多,但如果什麽事情都輕言放棄的話,那走過的路也不再是路,而是對自己的一種虧欠!”
潘捷愣了愣,將目光望向了我,“我……”
“我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因為我也曾經失去過,但失去親人不是我們鬆懈的借口,這條路無論怎樣,都是要走下去的,哪怕你堅持到最後一絲力氣,那也是無怨無悔!”我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