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又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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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輕輕的搖晃之後,飛機緩緩的脫離了跑到,一直升了半空之,我才從座位走了下來。

    陳梓晴扶著額頭,臉的皮膚更加的鬆弛了許多,讓我的內心又是一凜。

    “我必須要休息一下,否則身體無法支撐了!”陳梓晴輕歎著,緩步的站起了身子,由王強扶著,向著遠處的休息室走去。

    我的目光落在了這些棺槨麵,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從懷裏摸出了一摞子的黃紙,目光望向了小燈籠。

    陳東似乎有些明白,急忙的走了過來。

    “要用血!”我低聲說著。

    陳東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除了相信我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但每次看到陳東這信任的目光,讓我內心有種難以承受的感覺。

    針尖刺透了小燈籠的手指,幾滴鮮血已經落了下來。小燈籠皺了皺眉頭,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來,身子懶洋洋的趴在陳東的懷。

    我的心底一陣的疼惜,這孩子實在是堅強,小時候被七煞命折磨的差點喪命,能夠咬著牙的堅持下來,已經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好轉之後,卻還要受到這種牽連。

    我歎了口氣,輕輕的摸了摸小燈籠的額頭,低聲的說道:“孩子,我一定要讓你好起來!”

    陳東輕輕的撫摸著小燈籠的額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我將小燈籠的血液混合著朱砂,在黃紙描繪了幾道紙符,對著陳歲使了個眼色。

    陳歲急忙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過來。

    “我們用這些紙符,壓製住那飄動的黑布!這是唯一的一個辦法了,剩下的隻有到日喀則再說!”我低聲的說了一句,內心期盼著這個方法能夠起到作用。

    陳歲二話不說的走到了我的身前,將手的紙符摸在了手心,與我一同貼在了鎮魂棺的四個角落。

    看到那黑布緩緩的落了下去,我的一顆心也鬆了下來。這黑布裏麵的白色絨毛,到底是什麽東西?莫非是屍變麽?如果是屍變的話,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屍變?很早之前,為什麽會沒有屍變?

    我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的說道:“讓那些人都去休息一下,我在這裏看守,今天晚到了日喀則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陳歲一點頭,轉身對著身後的數十個人揮了揮手。

    “天舉,不如你也休息一下吧,身體要緊!”十三走到了我的麵前,輕歎了一聲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目光盯著那五口棺槨,“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我必須要時時刻刻的守在這裏!”

    “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十三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我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十三並不懂,雖然他知道這是七煞命,但是七煞命真正凶惡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

    李岱鶴猶豫了一下,也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我拉過來一張椅子,目光一直盯著這七煞命,似乎想要看透裏麵的東西。

    時間推移,身在高空之,讓我的一顆心跳動的更加厲害。好在即將入夜的時候,飛機終於落在了日喀則的機場。

    一陣的寒風吹來,我看到那五口鎮魂棺麵的黑布,突然間的跳動了起來。那麵貼著的幾張紙符,竟然在一瞬間燃燒成了灰燼。

    咚……在這個時候,一個我無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在我的耳邊炸響。

    我的臉色陡然一變,因為這聲音太熟悉了,在當初葬下了陳東父親的時候,我偶爾能夠聽到這聲音,而且這聲音時常的響起,每一次響起的時候,都會讓我的心底有些發毛。

    “天舉,怎麽做?”陳歲在外麵大吼了一聲。

    “起!”我大叫了一聲,“陰人路,百鬼趨避!”

    話音落下,十幾個漢子猛的大喝了一聲,搖搖擺擺的將那青銅棺槨抬了起來。這棺槨實在是有些重,這些人吃力的樣子,簡直像是在吃人。

    我咬著牙,目光掃過了周圍的王紅玉,看到她嘴裏念念有詞,一陣陣的黃沙卷了起來。

    當所有人將這棺槨抬下來之後,立即有車子迎了來。這車子屬於那種小型的貨車,都是陳家事先準備好的。

    我看著這五口棺槨,一點點的移動到了貨車麵,內心卻依舊有些不安。

    “已經在前麵準備好了院子,跟主人說好了停屍一夜,咱們明天起程!”王強急忙的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點了點頭,目光掃了一眼遠處的車隊,壓低了聲音的說道:“盡量弄得低調一些,要動作快!”

    “沒有問題!”王強急忙的應了一聲,急匆匆的向著遠處的車子走去。

    車隊啟動,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我內心的那股不安,已經徹底的跳動了起來。

    我的目光望向了遠處,看著車隊穿過了日喀則,停在了一座不大的院落門前。這院落已經接近了日喀則的邊緣,再向前走是樟木的方向。從這裏到樟木,應該還有一天的路程,隻是不知道是否平安。

    五輛車子全部開進了院落裏麵,一字排開。這麵的青銅棺槨雖然重,但還沒有達到難以想象的地步,所以臨時決定這棺槨停在車,免得落地之後,犯了什麽忌諱。

    “天舉,小燈籠開始吐白沫了!”這個時候,陳東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我的臉色陡然一變,急忙的走了過去,發現小燈籠竟然真的開始吐了白沫。嘴角隱隱的有些抽搐,顯得非常的難受。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搭在了小燈籠的額頭,急忙說道:“將孩子抱到銅像附近,今天晚離銅像越近越好!”

    “嗯!”陳東應了一聲,急忙帶著孩子到了銅像的麵前。說來怪,小燈籠靠近了銅像之後,竟然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嘴角也沒有繼續抽搐,反而祥和的睡了過去。

    “讓陳梓晴也靠近這銅像!”我低聲的說了一句。

    一旁的王強急忙的點了點頭,跑到了屋子裏麵,去喊了陳梓晴出來。看到陳梓晴的臉頰,我的心頭猛的一跳,整個人幾乎脫像,這哪裏還是那個陳家雷厲風行的大小姐?這根本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婦人。

    陳梓晴看著我的目光,慘然的一笑,“我也沒想到,竟然會變得這麽嚴重!”

    我深吸了一口氣,凝聲說道:“不要緊,依然很漂亮!”

    陳梓晴莞爾一笑,也知道我這是在恭維她,但女生畢竟喜歡這種誇獎的話,所以仍舊是笑了笑。

    我將陳梓晴安排在了銅像的一旁,目光掃過了幾輛貨車,白蓮道長也已經走了過來。

    “周圍都布置了手段,三道陣法,應該沒有什麽太大問題!”白蓮道長輕聲的說著。

    我盯著那些漂浮的黑布,看到一絲絲的白色絨毛從裏麵飄蕩了出來,內心說不出的反感。

    “再加兩道,我總覺得有些心不安!”我低聲的說著。

    白蓮道長微微一愣。

    我對著他點了點頭,向著周圍一揮手。陳歲和李岱鶴急忙的跟了去,而十三卻走到了我的身前,輕歎了一聲的說道:“你現在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今天晚多休息一下!”

    我搖了搖頭,“我總覺得有些事情要發生……”

    話音落下,門外傳來了一聲怪笑,似乎有人癲癇病發作了一樣,扯著嗓子的笑著說道:“你們這裏是在做什麽?難道還不能讓貧僧進去看看麽?”

    “離這裏遠一點,裏麵危險著呢!”李岱鶴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我皺了皺眉頭,和陳梓晴對視了一眼之後,急忙的走出了院子。

    院子外,李岱鶴和白蓮道長正拉著一個和尚,這和尚臉帶著嬉皮笑臉的神色,“我是一個化緣的和尚,這不走到了你們這裏麽?難道你們連一口水都不能夠施舍麽?”

    “快點走開!”李岱鶴不厭其煩的說了一句。

    “哎,你這人……”這和尚愣了一下,目光急忙的落到了我的身,“小夥子,我認識你啊!”

    我盯著這和尚,內心一陣陣的騷動。這和尚不是次我來日喀則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起靈師麽?那天他也是在酒店化緣,被人驅趕了出去,結果第二天在去往樟木的路,看到這個人幫人遷墳。

    “天舉,你認識?”白蓮道長頓時放鬆了戒備。

    我揮了揮手,“李岱鶴,送他一些錢,讓他離開吧!”

    李岱鶴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這和尚,從懷裏摸出了五百塊的大鈔,塞進了這和尚的手裏,“要不是你認識天舉,你以為我會給你麽?”

    這和尚幹笑了一聲,急忙接過了五百塊錢,臉帶著獻媚一般的說道:“多謝!多謝!”

    我擺了擺手,轉身向著院子裏走去,但是剛剛走出了幾步的距離,聽到身後傳來了那和尚有些輕笑的聲音,“天河落日,殺七共隕。無量功德,破出萬法。乾坤再啟,狼生屠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