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醫院鬧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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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們有重大活動。 於是王胖子和劉齊真佯裝和我感情深厚難以分別,最後在王胖子死皮賴臉的攻勢之下,小倩終於招架不住,給他們找了兩床被子。在我的床邊搭了個簡單的地鋪。

    我們決定在陰氣最重的淩晨三點行事,但死胖子在淩晨兩點的時候睡的呼呼作響。

    劉齊真獨自坐在我床對麵的凳子發呆。樣子很是怪。

    我看著劉齊真說:“死胖子睡著了。”

    “我聽見了。”劉齊真的聲音出乎我意料的顯得很低沉,要不是我知道這小子是國家靈異組的成員,我簡直要懷疑他是被鬼俯身了。

    我說:“叫醒他啊。”

    劉齊真說:“不是還早嗎,讓他睡會兒。”

    我心想這家夥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說話了,平日裏他對死胖子可沒這麽友善,於是問道:“你是不是被鬼俯身了?”

    劉齊真冷冷一笑:“哼,雖然我不擅長對付邪物,但一般邪物也是拿我沒有辦法的,特別是被鬼俯身這一說法,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我身。”

    “為什麽?”

    “因為我的身體裏住著一個強大的靈魂。”劉齊真說,眼神顯得特別的落寞。

    “不會是早死了的魯班大師吧?”

    劉齊真驚訝的看著我問:“你怎麽知道?一定是顧老告訴你的!沒想到顧老連我們家族的秘密都告訴你了。”

    我忽然想起劉齊真說他自己做東西的時候,不允許別的無關緊要的東西介入,因為他說在那個時候,有祖先的靈魂正在看著他。最初我以為這隻是他身為魯班後人的一種精神壓力。現在從他的表情來看,搞不好是真有其事。

    想想也怪可怕的,自己祖先的靈魂在自己身邊,想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都不好意思。

    我說:“沒有人告訴我這些。隻是我隨便亂猜的。”

    劉齊真沒有說話,情緒又開始低落。我們相互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我們的房間在淩晨寂靜的空間裏,輕輕的扭動了開。

    小倩拿著手電筒走了進來,她穿著護士服,外麵披了一件白色的外套,睡眼惺忪的來我的房間檢查。她先是用手電筒照照我的床,發現我正在乖乖睡覺之後,又轉而去看坐在凳子佯裝已經睡著了的劉齊真。她沒有去看死胖子的情況,因為死胖子打呼的聲音正響徹天地。

    我有時候真的是挺佩服王保的。這狗東西不管在多麽緊張危險的環境下,該睡覺的時候他能安心睡覺,並且立馬睡的像豬一樣。他還吹牛,說他睡著的時候甚至能控製自己打不打呼嚕。反正我不相信。

    小倩檢查完畢之後,安心離去。其實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護士半夜來檢查我的房間了。因為醫院半夜鬧鬼的事沸沸揚揚,每個護士都很懼怕值夜班,算值班,她們都隻敢躲在休息室等到天亮。

    我躺在床,在黑夜裏看著小倩的背影慢慢離開病房。心裏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我打開陰陽眼,發現小倩身聚集的陰氣白天的時候更加濃重。而在她的身後,一隻托著巨大肚子的女鬼,正一臉麻木的看著小倩的後腦勺。小倩走出了房間,她跟著小倩走出了房間。

    女鬼的表情很麻木,雙眼無神,兩邊的眼角卻在流下血淚。她的巨大的腹部被從間刨開,血不停的從裂口流出來,但如幻影一般,血滴到地又消失不見。我看到,女人巨大腹部的開合口裏,有一具未出生的死嬰。

    小倩關門走遠,我說:“劉齊真!王保!有隻女鬼在跟著小倩。事不宜遲!我們現在悄悄動手。小倩這會兒一定很困,等她睡著了,我們再偷偷摸摸的宰了那隻女鬼!“

    劉齊真說:“好!”

    死胖子說:“呼~~~嚕~~~”

    我裝了一杯水潑在王保臉。王保驚懼的張開眼說:“僵屍!僵屍!”

    我們兩個一臉不屑的看著他。王保自覺不好意思,看了看手機的時間說道:“現在不是還早嗎?才兩點,不是說好三點嗎?”

    我說:“計劃有變,已經有隻女鬼再跟著小倩了。我們必須馬行動。”

    一聽到小倩有危險,王保立馬裝出很有精神的樣子,自告奮勇的要打頭陣。

    我們三個偷偷摸摸的走出了病房,王胖子在我旁邊小聲的對我說:“一周前,有個快要臨盆的孕婦被送到了這家醫院,那孕婦的肛門很小無法順利生產,隻有破腹產,但手術卻很不順利,最後孕婦和肚的嬰兒都死了。孕婦在做手術的時候是半夜十二點,陰氣極重,極有可能死後化鬼。也是從那天起,這醫院開始鬧鬼。今天,正好是孕婦和嬰兒的頭七。”

    我想起小倩背後跟著的那隻大肚女鬼,恐怕是王保說的那個孕婦。但根據我聽過的傳言,那隻鬼經常半夜的時候在醫院通道裏冷笑,或者是出現在女廁所的鏡子裏。我想起那個大肚女鬼麻木的眼神,那是對世間沒有帶任何希望的寂滅眼神,是絕對無可能笑的出來的極悲眼神。

    “或許今天晚,我們要抓的不止一隻鬼。”

    我們在醫院陰氣森森的通道裏走著,幸好醫院鬧鬼的緣故,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敢在這個點出來巡邏,也省的我們偷偷摸摸。

    王保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們說道:“你們能看見鬼嗎?別到時候碰見鬼了,看不見,那真是白瞎了你起靈師的名頭。還有你……還魯班後人,能行嗎?”

    我說:“我有陰陽眼。”

    王保看著我尷尬的點頭笑笑,對著劉齊真說道:“你呢,你能看見鬼嗎?”

    劉齊真說:“我看不見,但我感覺挺準的。一般邪物感覺的出來。”

    王保裝腔作勢的說道:“感覺有個屁用啊,抓鬼是實打實的和鬼幹架,你連看都看不見對方,怎麽打的過對方?像我,是茅山道士的正牌傳人。我雖然沒有張天舉這種稀有的陰陽眼,但我算不作法開天眼,一樣能看見鬼,你信不?”

    劉齊真和我直直搖頭。

    王保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右眼,單獨放出左眼看著我們,然後用他的左手指著他的左眼說:“看見了嗎?看見了嗎?我這左眼可不一般,以前動過手術的。我師祖死後,我師父取出了我師祖的眼角膜,其一隻換到了我的左眼。我雖然不怎麽出名,但我師祖在那個時代可是個大有名頭的道士。”

    他一臉驕傲,小聲的對我們說:“我師祖也有陰陽眼。所以我換了師祖的眼角膜後,雖然沒有真正陰陽眼那麽厲害不能直接看穿陰氣,但至少,一般的鬼物都逃不出我這隻法眼。”

    我們轉過通道一角,醫院通道顯得更加陰森冷然,頭頂的燈更是接觸不良的一閃一閃,很是配合這恐怖的氣氛。

    我和劉齊真都看到了通道盡頭的‘女鬼’。女鬼穿著一身和孕婦一樣的白袍,同樣頂著個大肚子。她披頭散發一動不動的站著,煞白煞白的臉藏在頭發裏看不清長相,肚子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女鬼慢慢的抬起頭來,一雙血紅的眼睛流著血,嘴巴朝著我們恐嚇的微微張開,一條長長的舌頭從裏麵吞出來。

    這東西舌頭可真長,直直的吞過了下巴到她喉結那麽長。

    到她喉結那麽長。我突然很想笑。

    劉齊真和我都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熟視無睹的接著往前走。王保是壓根沒看見,依然捂住他的右眼,指著他的左眼給我們吹牛。

    “不瞞你說,我也不怕惹來那些惡鬼的報複,我們祖師爺的名號是‘天保道人’!天保道人聽過吧?‘除魔衛道,天保為尊’聽過吧?在我們那一代,沒有道士敢不聽我們祖師爺吩咐的。”

    我說:“怎麽聽著你祖師爺像是幹黑社會的。”

    王保著急的說;“可不能這麽說。我們祖師爺可是把陰陽眼練到了更高的層次,他那雙眼睛啊,隻要稍稍掃過鬼魅一樣,那些鬼魅統統都會煙消雲散。”

    我來了興趣,問道:“陰陽眼還分層次。”

    劉齊真插話說道:“當然。組織裏也有相關記載。據說陰陽眼分三等九級,步入高等之後,確實能達到以眼傷鬼的程度。傳說地府三十三神鬼擁有高等陰陽眼,再厲害的厲鬼,都抵不過他們的一眼。”

    我大為吃驚:“那你祖師爺豈不是有三十三神鬼的程度?”

    王保羞澀的笑道:“沒有那麽誇張,沒有那麽誇張,不過也相差無幾,相差無幾。”

    然後王保撞了擋在身前的女鬼身。

    王保哎喲一聲,厲吼道:“是那個不長眼的擋了小爺的道!”

    “我草!好大一隻女鬼!”王保抬頭看去,這女鬼高,足有一米八五的樣子,被王保撞之後,她露出恐怖煞白流著鮮紅眼淚的臉,極力翻起白眼想要嚇唬我們。

    但我們並沒有人被嚇到,我和劉齊真的眼底甚至沒有泛起一絲絲波瀾。

    劉齊真說:“你不是說你換了祖師爺的眼角膜,什麽鬼物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嗎?你怎麽沒看見她啊?”

    王保也很好,遮著右眼,用左眼看了麵前這個女鬼半天。然後一巴掌拍到女鬼臉,氣憤的對我們說:“媽的,搞半天是個活的。”

    ‘女鬼’不甘心,對著我們張牙舞爪,我還聽到他悄悄打開錄音筆的聲音,然後走道裏放出了那種瘮人的女鬼笑聲,一聽是從鬼片裏錄的那種,還夾帶著一些房子外麵車輪碾過的聲音。

    王保又是一巴掌打過去,說道:“死媽了?!裝鬼?鬼有那麽好裝嗎?”

    ‘女鬼’明顯楞了一下,然後不甘心的伸出巨長無的舌頭,對著我們口齒不清的低吼:“還~我~命~來~”

    王保一把抓住‘女鬼’的長舌拔過,一長條牛舌頭被王保從女鬼的嘴巴裏拔了出來。然後一腳踢到了女鬼的大肚子。一個布娃娃從女鬼的肚子裏掉了出來。

    ‘女鬼’倒在地疼的嗚嗚直叫。

    王保氣憤的對著‘女鬼’吼道:“你特麽一個大老爺們兒,裝什麽不好,裝女鬼!”

    我看著倒在地的那個假扮‘女鬼’的男人,用無怨恨的眼神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倉惶的起身逃跑。留下一個錄音筆還在醫院陰森的通道裏放著女鬼的笑聲。像是對那個男人無情的嘲諷。

    我走過去撿起錄音筆,關掉聲音。

    我往前走,正當我撿起那個被男人遺棄的布娃娃的時候,忽的看到一個及其幼小的靈魂,正躲在護士休息室的門縫間,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手的布娃娃。

    王保也發現了那個小鬼,他走到我身邊,看著小鬼對我說道:“其實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我說:“說。”

    “醫院很多人說當時那場手術,其實是因為主刀醫生失職,才導致母子兩人雙雙喪命。那個主刀醫生,是小倩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