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偉的問題後陳峋、陳尚和許達天三人的臉上也同樣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陳峋站起身來在屋中來回踱了幾圈，低頭思考了一陣之後他也詫異地說：“按說是不應該啊，據我們所知陳艾是陳鐘一個堂弟的兒子，而且他們這一支在律親王係內的勢力也不大。也就是說無論誰當上親王，這個陳艾都無法威脅到他。同時我們還知道陳艾從未表現出過對親王位子的覬覦，很可能他並沒有這樣的野心。至於辰古軍就更是有意思了，辰古軍的名字出自辰古星。那是律親王係治下一個非常荒涼的行星，上麵資源匱乏，氣候惡劣，生存條件極差。律親王一係通常是把那裏作為流放之地，就連派在行星上坐鎮的聖帝血脈也通常都是那些被邊緣化的人物。”

    

    陳偉接過話頭：“兒子記得在宮廷的記錄中，陳艾當初就曾在辰古星做過一個郡國的郡王，後來還成為辰古星的小星主，莫非他就是在那時建立的這支軍隊？這麽說辰古星的官兵很多都是被律親王廷流放的家族的子弟嘍？”

    

    陳峋搖頭回答：“為父也不知道，這些都是律親王係內部的事情，我們哪裏可能知道得那麽清楚？但辰古軍是在陳艾擔任辰古王之後才建立起來的，這倒是眾所周知。至於辰古軍的官兵構成就不太清楚了，辰古軍中的侍衛們很少跟外人接觸，我們現在還無法得到這樣的情報。”

    

    陳偉不解地問：“如果辰古軍當真是由律親王係中那些被流放的家族的子弟組成，這個陳艾的本事可真不小。我可想不出什麽法子讓一群對我恨之入骨的人為我這樣賣命。而且這說明陳艾經營領地的能力也很強，在一個荒蕪之地建起這樣一支強軍可著實不容易。”

    

    陳峋說：“這個倒沒有多難，陳艾有很多辦法能獲取這些人的忠誠。辰古軍的人數並不多，總共隻有不到十萬人。這個數字對於一個小星主來說雖然是太多，遠遠超出他所應該擁有的直屬部隊的數額。但對於一個行星，甚至一個郡國來說都算不上什麽。在天國中哪一個郡國沒有上億的人口，從裏麵選出十萬精壯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至於怎麽樣獲取他們的絕對忠心，這遠沒有你想的那麽困難。單說能因此離開辰古星一項就可以驅使大批人誓死追隨。再說如果加入辰古軍能大幅度改善家人的處境呢？據為父所知，辰古星上的氣候雖然還沒有到火辰星一般惡劣，但也差不了多遠。雖然上麵的具體情況我們並不清楚，但從已知的傳聞來看，在那裏的生存條件隻怕比火辰星還要糟。火辰星的氣候雖然嚴酷，但上麵的兩個郡國王廷對百姓都極好，而且那裏的世家也對百姓非常友善。所以盡管火辰星的環境極為糟糕，但尋常百姓的生活雖然艱苦卻不惡劣。可是律親王一係的聖帝血脈，還有他們手下的世家……”陳峋沒有仔細描述這些，但從他連連搖頭的表現來看肯定不是什麽恭維的話語。

    

    陳偉若有所思地問：“隻怕律親王廷還會不停地把他們看不順眼的家族貶逐到這個行星，而不斷增加的人口還會使得那裏本來就不好的生存條件變得更加嚴酷。律親王廷是用這個方法來威懾心存不滿的人群吧？他們是在威脅那些心存不滿的人們，這世界上有比死要更痛苦的生活。”

    

    陳峋點頭回答：“正是，偉兒你要知道，天國中有許多王廷都是這樣行事。事實上能像你這樣肯為普通百姓著想的聖帝血脈反而是極少數。多數聖帝血脈更樂忠於琢磨帝王權術，和彈壓百姓的手段。”

    

    陳偉歎道：“這是因為孩兒自己原本就是一個普通百姓，我親身體會過尋常百姓的疾苦。如今我在一個能為他們做些事情的位置，我又怎麽能再去禍害他們呢？”

    

    陳峋說：“這還都是因為孩子你本身是一個心善的人，要知道世上有的是出身窮苦，但到了高位之後卻完全不顧小民的家夥。這也是為什麽青山國一直會采取多種選拔官員的方法，因為無論那種方法都有弊病也都有長處。而且如果官員的來源是多樣化的話，官員們就不太容易組成攻守聯盟的團體，欺壓小民也就不那麽容易。為父希望你將來成為青山王之後不要操之過急，一下子就把我們所有的政策都改掉。”

    

    聽到這裏陳偉不由心下一凜，他忙躬身向陳峋行禮應道：“多謝父王教誨，孩兒謹記。”

    

    陳峋擺了擺手說：“你心中有數便好，咱們還是話歸原題。陳艾是律親王係的二號戰將，而且還掌握著律親王係的頭號強軍，可是他好像很受其他王室成員排擠。為父以前也沒有仔細想過這裏麵的緣故，但經偉兒這一問我也是覺得非常奇怪。你們幾人覺得這裏麵會不會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陳尚猜測道：“或許是因為陳艾這支宗室勢力太弱小了，律親王這一係的聖帝血脈有多麽勢利咱們也有所耳聞，他們看不上那些式微的宗室分支成員也是可能。據說陳艾這一支的聖帝血脈人數本來就不多，而且能力出色的也隻有他一個人。可能是因為他們這一支太過弱勢，以至於連累了陳艾。”

    

    陳偉開口否定了這個猜想：“在律親王廷不僅僅是其他分支還有星主們冷落陳艾，而且就連陳艾這一支其他兄弟也不喜歡他。暗部一直在收集律親王係的相關情報，雖然到目前為止隻收集了有限的資料，但這事並不是什麽秘密。陳艾手下的那幾個聖帝血脈都是來自小分支或是隱脈，其中還有兩人更是來自別的親王係，並且還都是出自破落的家族。陳艾的其他兄弟沒有一人在身邊輔佐他，而且他們之間甚至沒有什麽來往。”

    

    許達天詫異地問道：“怎麽會是這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莫非陳艾這小子以前得罪過什麽律親王係的實權長老，為啥所有人都跟躲瘟神一樣地躲著他？”

    

    陳峋搖頭否定：“律親王一係王廷的結構和我們很不一樣，跟其他王廷如成親王係也有所不同。他們的宗室長老很大程度是擺設，或是給一些失去力量的聖帝血脈tí gòng一個軟禁的養老場所，免得他們手下的人會動什麽不該動的心思。所以在律親王體係下麵壓根就沒有實權長老。本藩以前認為如果陳鬱競爭親王失敗，陳夏也會給他一個長老的名份，然後打發他去個無關緊要的星球。但如今看來陳夏對陳鬱的怨念非常大，多半是想要害他的性命，但不知道是不想自己下手還是希望能有別人替他完成這件事。”

    

    聽到這裏陳偉附和道：“是啊，要不然陳夏沒有必要把陳鬱和陳閏交易的具體細節公布出來。雖然不知道陳夏是如何弄到這些情報的，但顯然他在成親王係中和陳鬱身邊都有眼線。盡管我們不知道這些人都是誰，但當這些情報被公開之後，不少潛伏的人員都會因此暴露。所以陳夏這次會損失不少重要的情報人員，看來他對陳鬱當真是恨之入骨，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不過陳夏對陳艾的態度實在是很奇怪，好像他對陳艾有些同情，卻又不準備為後者做任何事情。”

    

    陳尚對陳偉的觀點也表示讚同：“小侄也有同樣的感覺，似乎陳夏有些可憐陳艾但出於什麽原因又不願意和他為伍，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按說如果陳艾和陳夏聯手的話，他們二人把律親王係其他的山頭都掃平也不費多大力量，可是陳夏卻沒有絲毫招攬籠絡陳艾的意思。以前我們不知道律親王係高層對陳艾的感觀，所以還沒有覺察到這些。但這次陳夏為我們tí gòng了許多他們親王廷內部高層談論陳艾時的影像。從律親王係高層的言詞來看，好像他們非常鄙視陳艾，似乎他以前做過什麽非常不妥的事情。這讓小侄非常不解，雖說我們也許不太看重陳艾的軍事水平，但在律親王係他可是少有的戰將。無論他以前有過什麽錯誤，單憑這一點大家就都應該忽視了之前的事情了。”

    

    陳峋輕輕哼了一聲說：“其實未見得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但我們光是這樣猜肯定是猜不出來的。這件事值得去派人調查，偉兒，你讓手下暗部派些得力的人去探訪此事吧。不過我不得不說律親王係眼下這種情況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麽壞事，從陳夏透露出來的情況看律親王係如今暗流湧動，動歪心思的人可不少。蘭嫩、楚珂和雅伊這三個星係的星主就不用說了，他們如今已經是公開地不服從陳夏的號令。同時既然陳鬱和陳閏的交易細節也公之於世，陳夏和陳鬱現在也算是撕破臉了。也就是說陳夏能指揮的軍隊數量並不多，等到他戰敗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律親王內部各勢力的從新洗牌。在這種情況下，陳夏能不能保住他親王的位置還是未知。換句話來說，律親王一係隻怕在短期之內無心也無力過問青薇星係和青山國的事情。”

    

    “但藍雲星星主陳震海又是怎麽回事？”陳偉這時問道：“我記得他是陳夏的近親晚輩，按說應該是他的親信才對。這是為什麽陳夏會派他去鎮守藍雲星不是嗎？藍雲星位屬要衝，如果掌握在手中，可以跟玄虎和清溪兩個行星係相互呼應。隻要這裏的星門完好，無論對方打算進攻哪一個行星係都需要同時應對三個行星係的守衛艦隊才行。但一旦失去了藍雲星，玄虎和清溪兩個星係就會被從中間分割開來。雖然艦隊還是可以利用跳躍點來對友軍進行支援，但效率會低不少，而且花費也更大。再說玄虎和清溪這兩個星係的物產也不像藍雲星那樣豐富，人口也要少許多，如果丟失了藍雲星保有這兩個星係的意義並不大。可是為何陳震海會偷偷串聯玄虎和清溪星係的兩名星主，並且還能讓他們二人服從自己的指揮而不是陳夏的？難道他也想問鼎律親王的位置？”

    

    聞言陳峋皺起眉頭有些疑惑地回答：“我印象裏陳震海這人是個戰將，在內政管理方麵也還算不錯。”接下來他對陳偉微微一笑說：“當然這是按照律親王係的標準來說，他戰將的水平比起咱們九營一隊的都尉都要差上一些，更不用說去和各營的指揮使相比了。至於在國事政務管理這些方麵他跟任隆、永南他們一樣是無法相比。但為父從未聽說過他有太大的野心，陳震海以往的表現都是緊緊跟隨陳夏，他如今的行為非常反常。但從他還是在偷偷摸摸地做這些事情來看，陳震海似乎更像是在謀求自保，而不是想明目張膽地反對陳夏。”

    

    這時陳尚突然插嘴道：“王上，末將對此事有個想法，或許陳震海是打算保存實力，假如是他不看好陳夏的話。”

    

    陳峋頷首微笑說：“我都差點兒忘了，尚兒曾經調查過律親王係中那些有名的戰將，還仔細研究過他們的戰法以及作風和習慣，對陳震海自然也頗為熟悉。尚兒你的意思是陳震海認為哪怕就算陳夏能在親王大戰中幸存下來，他也無法再保住親王的位子。所以陳震海要盡量保留自己的力量，以便在戰後投靠新的律親王時能贏得更多的權力和利益？”

    

    陳尚補充道：“陳震海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他明白自己的能力雖然在律親王一係內還算不錯，但放在子鼠域就排不上名號了。知道在親王廷的支持下，他能成為一個不錯的星主，不過親王這個位子自己可做不來。難能可貴的是，陳震海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比起陳鬱要強不少。所以末將認為，陳震海最近的這些表現都是為了保證自己以後在律親王係內的地位。假如他能在親王大戰中保住藍雲、玄虎、清溪三個星係的大半軍隊，他在親王廷內的地位就不會有太大變化。說不定甚至還能再提升一些也是可以的，畢竟律親王廷中的人也都明白讓陳震海打敗陳閏是不太可能，哪怕陳閏手中隻有成親王廷三分之一的艦隊。”

    

    “你是說陳震海並不想取代陳夏，但是又想討好潛在的下一任律親王。所以他前一陣搞得這些小動作都是為了在陳閏發起進攻後能守住這三個行星係，同時還不會讓麾下的軍隊有太大的損失。”陳偉聽了陳尚的話後連連搖頭說：“據說這個陳震海和我差不多，不過是一個二流上階戰將。我不認為在陳閏指揮的進攻下他能做到這一點。陳睿德、陳文虹、陳文耀三人可是實打實的一流上階戰將，作戰經驗也是極為豐富。可是玄虎星和清溪星的兩個星主陳陽朔和陳陽秋二人的戰將水平還不如陳震海。在這種情況下想保住玄虎和清溪兩個行星係太困難了，陳震海不會那麽蠢吧？”

    

    陳尚說：“陳震海當然沒有那麽蠢，不過剛才小侄的意思是陳震海是打算保住他們手下的軍隊，而不是律親王廷治下的行星係。”

    

    陳偉這時才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陳震海打算放棄玄虎星和清溪星，把三個星係中所有的軍隊都調到藍雲星係？”陳偉難以置信地叫道：“他們就這樣把數十億百姓拋棄給成親王廷的軍隊？”

    

    陳尚點頭回答：“小侄覺得他多半會這樣做。對於他們那些聖帝血脈來說，治下的那些黎民不過是他們的私產而已，價值還遠遠比不上手中的侍衛軍。而且小侄還認為他們甚至連藍雲星係中的那些行星都不打算保衛，隻要借助藍雲星的星係防守要塞保全艦隊和侍衛軍就好。當然還要把跳躍點和星門都掌握在他們手中，這樣萬一不敵時逃跑也能更方便一些。”

    

    陳偉難以置信地喊道：“哪能這樣，連好好打上一仗的準備都沒有，就這樣把百姓都丟給敵人？”

    

    陳峋點頭回答：“偉兒，尚兒說的不錯，他們就是這般行事。並且如果陳震海當真做出這事後，律親王係中隻怕還會有不少人稱讚他有決斷。偉兒你不要用你自己的標準來衡量其他王廷的聖帝血脈，諸如此類的事情在天國很常見。再者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在成親王廷統治之下生活也未必會更糟，成親王一係雖然以嚴刑酷法而馳名，但他們的官員比起律親王一係還要清廉一些。律親王坐下的各個郡國中的官員對百姓盤剝得更厲害，而且他們的世家的習氣也更為糜爛。在百姓眼中他們的區別不算太大，為父猜測陳震海也明白這個道理，自然也不會指望那幾個星球上的民眾會幫助他們抵禦成親王的大軍。”

    

    “人心呐！”陳偉感歎道：“天國中的多數王廷都沒有意識到人心的重要性。”

    

    陳峋搖頭回應：“他們也不是沒有，隻不過覺得普通百姓的支持用處不大，遠遠比不上手中的侍衛軍罷了。而且普通聖帝血脈也沒有偉兒你的那些手段，如果他們也能做出你們設計的那些新型神器，他們隻怕也會更留意民心的走向。畢竟以往普通軍隊是完全無法抵禦侍衛軍。”

    

    陳尚和許達天聽到這話後齊聲問道：“殿下，您成功了？”

    

    陳偉擺了一下手說：“是，成功了。不過這跟我的關係不大，主要的工作都是張雪丹、周慧月還有方永年和他們手下的那些人做的。第一批為廂軍專門設計的新式wǔ qì已經煉製完畢，剛剛發給雲州整編後的廂軍。具體效果如何還不知道，需要試用一段時間之後才能確定。不過這些wǔ qì的威力要比青山國現在的侍衛軍裝備差不少，特別是在防護方麵。神器營還要更多的時間才能完善這些wǔ qì係統，而且新型廂軍也無法像侍衛軍那樣戰鬥，畢竟他們還是普通人而已。”

    

    這時陳峋打斷了三人的討論：“廂軍的改編隻不過是剛剛開始，雲州的新式廂軍是一個新的開端，但同時也是嚐試。如果成功，青山國的整體實力會上升一大截。隻是新型的軍隊也需要新型的戰法，尚兒、達天你們這些戰將要好好思考一下如何使用這種新型的軍隊。同時偉兒你和天雲他們也要努力改進為這些廂軍所裝備的新型wǔ qì，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依為父看在真正破解斯達博古族科技之前，這種新型廂軍也許會是我們青山國最大的依仗。”

    

    陳偉忙點頭應道：“孩兒曉得，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改編廂軍。隻不過兒子還是更希望能早日破解斯達博古族設下的那些限製。如果我們能真正掌握這些科技，青山國的力量將產生一個質變。”

    

    此時陳峋感歎道：“這也是祖父當年的夙願，祝願你們能成功。但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一項上麵。如果你們無法在短期內破解斯達博古族設下的限製，青山國也需要一種能在軍事上抗衡其他王廷的力量。組建廂軍我們受到來自神天教的限製要小很多，畢竟普通人不需要使用引神台或是服用神液。尚兒、達天如果你們有精力的話，不妨去雲州一趟，看看能不能幫上偉兒一些忙。不過偉兒你和天雲他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還是修建造船廠。等這些造船廠都投產之後，我們生產裝備的能力將遠超尋常親王王廷。那時候如果需要我們可以擁有幾百萬人的軍隊，哪怕其中的主力是新廂軍。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少數幾個強大的親王廷外，其餘親王一級的勢力將不再對我們有任何威脅。”

    

    陳偉有些擔憂地問：“就是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這麽多的時間，陳鬱他們應該早就得到我們修建造船廠的事情消息了。也許他們還不知道這些造船廠的具體規模和產能，但他們仍是會有一個大致的猜測。就怕陳鬱打算在近期出手，把我們的計劃扼殺在搖籃之中。特別是陳艾，他是這一切關鍵，如果他現在就帶領辰古軍來進攻我們，青山國隻怕無法幸免。”

    

    陳尚這時微微一笑問：“叔父，您可還記得當初陳閏是如何評價陳鬱的嗎？這當初還是您告訴我的。”

    

    陳偉回答：“他說，陳鬱這種人其實非常容易預料，那就是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他們一定會像陳鬱一樣做事。可是他不會看不到我們對他的威脅吧？”

    

    陳尚說：“但是他隻怕會更懼怕陳閏、陳夏還有陳艾。陳鬱明白我們不會徹底倒向成親王一係，所以如果陳閏當真帶兵來攻打青薇星係我們會奮起保衛自己的家園。也就是在保衛青薇星係對抗成親王大軍的時候他能指望上我們。同樣的道理如果是陳夏來，他也能得到我們的幫助。不過如果是陳艾來攻打他，就不一樣了。”

    

    陳偉接口道：“因為對我們來說，具體是陳鬱還是陳艾來控製青薇星係區別並不大，隻要不是成親王廷或是陳夏就好。而且也許對我們現在的情況來說，由陳艾來控製青薇星是更好的選擇。所以陳鬱對陳艾的戒心可能比對我們還要重，他不希望陳艾有威脅到他的能力和機會。”

    

    陳尚點頭讚同道：“小侄也是這樣認為，陳鬱一定會想盡千方百計來限製陳艾手中的力量，而且我猜多半會是在玄金gòng yīng這方麵。我們知道陳艾手下的侍衛並不少，但追隨他的聖帝血脈卻不多。也就是說他能生產的玄金不多但花費卻不少，所以他手中的玄金儲備應該不是很富裕。再加上陳鬱一向是要求青薇星係的各個郡國把玄金稅直接交到他的手中，而同時還總是克扣陳艾應得的那一份。因此小侄猜測靠陳艾自己，他多半沒有發動和陳鬱的戰爭的能力。”

    

    陳偉問：“可是讓我費解的地方是，既然如此為什麽陳鬱不推薦陳艾去前線呢？這樣不就可以把陳艾調離青薇星係了？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陳艾對律親王係還是很忠誠的，他多半不會拒絕這種任務。這是另外一個讓我不理解的地方，為什麽律親王係的人對待陳艾如此差，但他對這個親王廷還是這樣忠誠？”

    

    陳峋搖頭回答：“偉兒後一個問題為父不知道，這多半是律親王內部的秘密，而且恐怕跟陳艾的過去有關。不過前一個問題我倒是理解，陳鬱不願意陳艾立功，同時他可能還希望在緊急情況下，他可以讓陳艾掩護自己撤退。其實為父認為如果讓陳艾指揮藍雲星的防守，他一定會比陳震海更出色。隻不過他不是陳夏的親信，所以陳夏肯定不會把軍權交給於陳艾。”

    

    聽到這裏陳偉連連搖頭評論道：“其實這是件很荒謬的事情，如果陳艾和陳夏能通力合作的話，這場親王大戰律親王係未必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可是沒想到為了王廷內部的爭權奪利，他們居然會把事情做成這樣。”

    

    陳峋此刻截過了話頭：“如果他們能做到那樣，他們就不是律親王廷的人了。要知道我們青山王廷的製度雖然並不完美，但在天國之中還沒有一家能做到這個程度。在我們的體係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就是保護王廷中的各個成員的人身安全，哪怕有內部競爭也不會演化成生死之爭。可是這在其他王廷就做不到了，天國中多數聖帝血脈實際上是死在王廷內部的爭鬥之中。如果陳艾和陳夏真能像孩子你說的那般做，他們是不可能在內部競爭中存活下來的。”

    

    聞言陳偉苦笑道：“這些道理孩兒全明白，隻是每次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都覺得這種內耗實在是一種極為無謂的浪費。”

    

    陳峋嚴肅地說道：“所以我們如今努力去改變這種現狀也是在幫助他們，隻是現在多數聖帝血脈們還不理解我們的苦心。可惜他們那些人多數都是陷在了玩弄帝王權術的泥潭當中，光是靠勸說是無法讓他們回頭的。最終我們隻能用武力才能解救他們，隻有這樣才能真正地保護他們。”

    

    陳偉聽完這些對陳峋躬身行禮說道：“多謝父王，孩兒會謹記您的教導。”

    

    陳峋伸手在陳偉肩膀上輕拍了幾下說：“永遠不要忘記我們的初心。由於局勢出現了新的變化，我們需要加快各方麵的建設速度，希望時間還夠用。”

    

    陳偉點頭應道：“孩兒明白。”

    

    這時陳峋輕輕歎了一口氣後說：“但如果當真事不可為，我希望你能設法保全自己。孩子你並非出身於青山一脈，如果去投靠陳閏甚至是陳夏，以你的價值他們多半都會設法保護你。”

    

    陳偉搖頭拒絕：“父王，我不會去做他們的走狗的，孩兒願和青山國共存亡。”

    

    陳峋低聲勸道：“我知道這有悖於你的本心，但還是希望你能安然無恙。再說隻要人還活著，青山國未必不能東山再起，要知道有時候隻有忍辱才能負重。”

    

    但陳偉仍是不為所動：“父王，在這件事上孩兒隻好違背您的意願了。但兒子認為，就算我們都倒下了，青山國的理想還是會存活下去。”

    

    聽到這話陳峋微微一笑問：“孩子，這算是什麽？莫非你如今也相信宿命了嗎？”

    

    “不是。”陳偉也露出了微笑：“孩兒從不相信什麽宿命一說，這大概算是革命樂觀主義吧？而且孩兒覺得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特別是如果我們能盡快完善新型廂軍的組建的話。”

    

    陳峋點頭稱是：“確是如此。這樣吧，尚兒、達天你們二人這就和偉兒一起去雲州視察新型廂軍的改編情況。看一下能不能幫助偉兒盡快完成這件事情。”

    

    陳尚和許達天同聲答道：“遵命。”

    

    ……

    

    一個小時後，陳偉所乘坐的天雀船降落在了雲州廂軍司令部旁邊的泊船場上。當陳偉、陳尚和許達天三人走下飛船後，陳書雪和劉雲嫦一起迎了上來。幾人見過禮之後陳書雪歡迎道：“恭迎世子殿下和兩位指揮使巡視整編第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