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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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辰倒映在楚天,清澈深邃的眸子裏,看不出絲毫恐懼,隻是靜靜的等待。
老者微微眯著眼睛,不禁也生出一些佩服:“小小年齡,心性倒十分堅強,麵對生死,這種大恐大怖,居然還能沉的住氣!”
“可惜天才沒能成長起來,跟廢物又有什麽區別?”
老者袖袍輕輕一揮,一股沉悶得壓力,頓時壓的楚天喘不過氣來。
擠壓的力量越來越大,楚天感覺全身的骨骼都被擠到了一塊,骨刺刺穿了肌肉,胸口不能呼吸,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楚天苦咬著牙,堅持著,甚至連一聲痛苦的“哼”聲都沒有發出。
“小子,如果你答應做我徒弟,我可以不殺你,有朝一日,或許你也能達到我這樣的修為。”
老者,立在半空中,身形突然變得高大無比,幾可遮天蔽日。
這股精神威壓下,楚天感覺腦袋下一刻就要炸裂。
“哈哈,我的先祖,於你有救命之恩,你竟然如此回報他的後人,我想先祖若是有知,恐怕你不得善終!”
楚天傲然而立,始終不屈。
楚天並非狂妄,認為此人沒有資格做他的師父,隻是他內心有種強烈的感覺,這老者對楚家隻想索取,根本沒想著報恩。
之前軟硬兼施,恐怕就是想讓他屈服,若真做了他的徒弟,有朝一日,他的下場不會比一具傀儡更好。
他已經了解到這老頭一些真實的意圖,自己身上定然有著什麽,老者極為看中的東西。
與其以後被他慢慢折磨而死,倒不如頂天立地站著而死,也算楚家堂堂男兒。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
楚天感覺身上的壓力頓時又加重了幾分。
鮮血從楚天的體表逐漸滲透出來,一副凶煞之氣,從他的體內猛然爆發出來。
楚天此刻看起來,好比浴血修羅。
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
“啊”楚天一聲長嘯,猛然間竟掙脫了老者的禁錮。
瘋狂一拳,朝著星空揮去。
老者的身前,頓時顯現出一個藍光星盾。
“轟”的一聲,巨大的衝擊波,直衝蒼穹,整個大地都晃了一晃。
青鬆城百姓,都被突如其來的大地震動,從睡夢中驚醒。
“楚家從來都不簡單,果然是擁有神魔之血的後裔,被激發出來的神魔之力,竟然如此恐怖!”
老者神情激動,雙眼露出貪婪的神色。
“可惜這小子,最重要的第十三截脊椎骨被人奪走,體內的神魔之血,也不過是無源之水,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一個奇跡,想要繼上,絕無可能,倒不如一次索取罷了!”
楚天再次轟出了一拳,整個青鬆城又是一陣晃動,許多老百姓,已經惶恐的逃出了屋內,以為發生了地震。
很遠的地方,甚至是蒼莽的大山深處,人跡罕至的沼澤地帶,天空中突然升起一些人影。
這些修為高深的武者,卻知道,這是兩名有著驚天修為的修煉者在戰鬥,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青鬆城來了這樣厲害的絕世高手。
“凝!”這還是老者出現後,第一次伸出衣袍下的手臂。
他的神色也頓時慎重起來,雙手接連拍出手印。
一根根無形的絲線從他的手中瞬間射出,精準的刺入楚天的一百零八大穴。
楚天身形一頓,身體仿佛不再屬於他,好比無數的螞蟻在他的身體上噬咬一般。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一絲絲金色液體,順著無形絲線,遊動起來,老者不禁心中大喜。
“果然抽出來了,神魔之血啊!可惜,如果能夠長期得到這小子神魔之血的滋養,突破神遊境,進入破滅境,也不是不可能啊。”
“嘿嘿,楚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那個小女孩,不知道她身上的神魔之血又該如何?”
屍棺匿天陣,通過血脈守護,能夠輕易的獲知每個被守護人氣息,幫他們掩去修為,血脈,甚至氣息。
老者作為守陣人,能夠感應到楚小月的氣息,一點都不奇怪。
此刻,楚天雖然不能動彈,內心的憤怒卻要衝破他的胸膛。
“先祖,你也沒想到會養虎為患吧,隻要我今日不死,我定會替你清理了這個忘恩負義的狗奴才!”
看著楚天扭曲的臉色,老者心中也頗有一絲得意。
“楚先生,你應該沒想到,當年逼我拋棄肉身,答應永世做守陣人,才肯救我,今日,報應終究落在你後輩身上了吧。”
“如今我神魂回複的八**九,再得了這神魔之血,天下還有誰能奈何得了我,可憐你已經身消道死,不知道你知道這樣的消息,會是什麽表情呢?”
屍棺匿天陣,陣成之時,他親眼瞧見,楚先生被一團白光裹著,成了祭陣人。
金色液體,凝聚在老者的手心處,形成了拇指般大小的黃金珠子。
他伸手一握,正準備將這黃金珠子抓在手心,一股黑氣,突然自他的眉心處散開,老者神色劇變。
“咒印?好你個楚老怪,居然在我身上做了手腳!”
老者凝神屏氣,端坐星空,一道道星辰光輝被他接引下來,去消磨,鎮壓那股黑氣,那股黑氣,居然隱隱的有消失的感覺。
“哈哈,‘屍棺匿天陣’我這五百年的潛心研究,發現它真是妙用無窮啊,楚先生,雖然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腳,沒想到,你的陣法卻幫了我一個大忙。”
無盡的星辰光輝中,突然飛出一道卷軸,老者還沒反應過來,“嘭”的一聲,直接擊中他的眉心。
“混蛋!”
老者被這卷軸打的頭暈眼花,直接從空中落了下來。
老者頓時懵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他會從守陣人的位置上掉了下來。
卷軸出現的刹那,漫天星辰璀璨,何止亮了十倍有餘。
以老者神遊境的修為,竟然被星辰光輝禁錮的絲毫不能動彈。
卷軸懸浮在星空之下,顯然取代了老者的位置。
徐徐展開,居然是一副畫卷,畫卷中一名青衣中年男子端坐其上,冷峻的容顏中,有著說不出的威嚴。
雖然他的身上沒有散發出絲毫氣息,但那股俾倪天下的姿勢,讓人幾乎不敢朝他多看一眼。
“楚先生?”老者錯愕的看著畫中人。
“錢三光,你可知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