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誰勝誰負?圖窮匕見開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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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6年8月24日,星期五。

    宜出行、守靈,餘事勿取。

    霜晨月,西風咽,火迫金行,千金散盡空悲切。

    “無論這裏發生什麽事,永遠也不要回來。”

    孫美雲登上錢家的私人飛機,右手捏緊手中的護照,耳邊回響起錢佐治的殷殷囑托,閉上雙眼,淚水奪眶而出。

    飛機轟鳴躍升,飛向錢家未知的命運。

    “大少爺,夫人們的飛機已經起飛了。”

    “好。”

    錢佐治換上雪白的孝服。

    麻衣披身,白帶束額。

    電子科技日新月異,也無法改變深植人心的傳統。

    今天是錢建雲的頭七。

    錢家嫡係子孫,開始為他們的家主守靈。

    天道殯儀館,此時已籠罩了一層沉重氣息。

    嗚咽聲斷斷續續。

    所有的人眼神中透出茫然。

    甚至恐懼。

    老人們竭力保持鎮靜。

    錢家無論發生什麽,他們都不能先垮。

    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都趟過去了,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錢家會重新選出家主。

    家主會繼續帶領錢家,走向更大的輝煌。

    錢家的女人們並不知道這些。

    大部分隻是低低的抽泣,無力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安撫著自己的孩子。

    少部分卻目光冷漠。

    她們並不是錢家血親。

    這場變故,她們不會得到更多。

    當然也不會失去更多。

    錢佐治一路走過,看著悲傷的錢家眾人,心情越發沉重。

    他不會望氣,卻也能感覺到,錢家已經露出了衰敗之氣。

    詛咒開始了。

    錢佐治隻覺手足發軟,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破除這個詛咒。

    一雙眼睛似乎在背後盯著他。

    滿滿的嘲諷。

    螻蟻,如你所願。

    你是錢家最傑出的子孫,說出你的願望,一道充滿魔性的聲音響起。

    能不能改變錢家的命運?

    契約就是契約。

    那我要怎麽做,才能改變錢家的命運?

    你死之前,就會知道。

    我什麽時候死?

    七天,或者更短。

    清冷笑聲回蕩,聲音漸漸消失。

    月魔?

    錢佐治瞳孔收縮,拳頭緊握。

    他還有些時間。

    他要去看看,登仙門裏到底有什麽,值得爺爺這般看重。

    “哥,到這邊來。”

    錢佐治回過神來,走到錢偉明旁邊,望著錢建雲的遺體,百感交集。

    “有客到!”

    吊唁的賓客陸續來到靈堂,上香,口裏說著節哀順變的話。

    靈堂外,黃天招呼著賓客。

    一臉冷漠的胡可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姐姐,你說今天會不會有事?”旁邊一名青年男子冷笑道。

    “不知道。”

    “小非,你就這麽盼著錢家有事?”黃天臉色不悅。

    “姐夫,我可沒有,隻是出門算了一卦。”

    “是大凶之卦。”胡非笑嘻嘻回答。

    “嚴肅點,這裏是靈堂,沒大沒小。”

    “是,姐夫。”

    “有客到!”門外迎賓大聲唱到。

    黑色東風停在門前。

    一名戴著墨鏡的男子推開車門,走進靈堂。

    墨鏡男子上了柱香,走到錢佐治麵前,摘下墨鏡。

    錢佐治有些驚訝,他並不認識這個人。

    “我叫冷風。”

    男子掏出證件,讓錢佐治過目。

    “現在有些事需要錢先生協助調查,打擾守靈,實在抱歉。”

    錢佐治示意暴躁的保鏢安靜,深呼吸一口氣,附耳錢偉明交代了幾句。

    “我換件衣服。”

    靈堂一陣sāo luàn。

    老人們挺直腰杆,神態威嚴。

    sāo luàn很快平息了下去。

    錢佐治隨著冷風,坐上黑色東風。

    “我沒想到國安的人今天會來。”

    “本來不是今天的,不過淩晨發生了件事,提前了。”冷風重新帶上墨鏡,一臉冷漠。

    東風向北急駛,車廂一片寂靜。

    國家安全局。

    十八樓,商業罪案調查廳,訊問處一室。

    “我從來沒來過這裏。”

    “對犯罪分子來說,這裏是他們的十八層地獄。你以前沒犯罪,當然不會來這裏。”冷風語含嘲諷。

    “沒來過這裏的未必沒犯罪,來到這裏的也未必犯過罪。”

    “這倒是。茶,還是咖啡?”

    “咖啡吧。”

    冷風吩咐送上咖啡,招呼錢佐治坐下。

    “錢先生不用緊張,隻是有些小事找你協助調查下。”

    “你要問的我知道是什麽,這方麵我會保持沉默。另一方麵,為了交換我安全離境,我準備了些籌碼,相信你們會願意跟我做這筆交易。”

    錢佐治喝著咖啡,神情鎮靜。

    “說說看。”冷風有些意外。

    “錢氏願意將錢付通和amg院線chū shòu給國家,我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法律文件。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可以馬上簽訂合同。”

    冷風凝視著錢佐治,錢佐治麵色如常。

    “很不錯的提議,我可以讓專門負責的人過來談嗎?”

    “當然可以,順便通知蘇沐泉律師。”

    “失陪一下。”冷風起身,匆匆出門。

    錢佐治細品杯中咖啡,閉目沉思。

    沒過多久,門再次打開。

    冷風回轉。

    “方便告訴我這麽做的原因嗎?”

    “錢家所賺的錢,來自華夏,複歸華夏。”

    “恕我直言,這實在太過外交辭令。”

    “塵歸塵,土歸土,讓往生者安寧,令在世者解脫。紅塵過處身是客,夢醒方知一場空,你就當是我們錢家夢醒了吧。”

    錢佐治放下杯子,低聲說道。

    冷風大感意外,沉默片刻,神色躊躇。

    “錢先生願意成為我們的汙點證人嗎?我們保證你所有的合法權益。”

    “盜亦有道。”錢佐治自嘲的笑了一聲。

    “真遺憾。”

    “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用拉上我這個米國人。”

    “好吧,我們先擱置這個話題。在人來之前,我們可以隨意聊聊。”

    冷風關閉shè xiàng。

    錢佐治緩緩續上咖啡,臉上流露出深思之色。

    “方便告訴我淩晨發生了什麽事嗎?”

    淩晨發生的突發事情,導致國安所有的計劃提前。

    “認識沈清嗎?”

    “認識,《真相》的記者,她給我做過采訪。”

    “今天淩晨一點,沈清被發現墜樓身亡。”冷風竭力控製住憤怒。

    “這”

    “她臨死前的遺書。”

    虛擬桌麵打開,一張放大的書箋躍然眼前。

    今夕二十有一年,贏得浮名不值錢。

    從此利祿都拋下,隻留清白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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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