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皇帝又偷偷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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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皇後恨恨的將手中的杯子摔到了地上,伴隨著杯子粉身碎骨而來的,則是周皇後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好啊!這朱家的天子和皇子,果然就沒一個是讓人省心的!”

    周皇後大發雌威,剩下的一眾貴妃和妃子們頓時都低下了頭——皇後發怒,這時候跳出去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麽?

    望著欲言又止的宜貴妃,周皇後忍不住冷哼道:“行了,別擺出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熠兒被皇帝帶在身邊也不是什麽壞事兒,你擔心個什麽勁?”

    對於宜貴妃的心情,周皇後很理解,但是理解歸理解,該訓斥的還是得訓斥——自己的兒子還不如老三呢,好歹老三是被皇帝親自給帶出門的,自己那個兒子倒好,跟老大一起離家出走!

    生了半天的悶氣之後,周皇後才開口安慰道:“行了,你也別太擔心了,就算是陛下不靠譜,好歹還有他姐姐跟著呢,再加上世澤那個孩子照應,熠兒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一想到自己那個女兒,周皇後的心裏就更不開心了——難道皇帝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這次偷偷的跑出宮去就帶上了自己的小棉襖,自己這些大小老婆就都被扔在了宮裏。

    自己這些後宮的後妃們算什麽?坎肩嗎?

    滿肚子悶氣的周皇後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替崇禎皇帝收拾爛攤子,先是傳了英國公張之極,接著又傳了內閣首輔盧象升來議事。

    盧象升一張臉簡直黑的不成樣子——知道皇帝不靠譜,可是誰能想到這位爺會這麽不靠譜?

    這都多大了啊?這都當了爺爺的人了,怎麽還跟年輕時一樣兒的不靠譜呢?離家出走?

    人家平常百姓家的家主都知道身係一家之責,除了那些不省心的孩子會鬧出來離家出走的戲碼,哪個家主會上演這種好戲?

    偏偏崇禎皇帝就幹出來這事兒了,而且還是帶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一起離家出走的!

    崇禎皇帝越看張世澤就越不順眼。

    自己的女兒女扮男裝騎馬隨行,跟在旁邊的那個小白臉實在是太礙眼了一些——誰允許你比朕還白的?

    如果眼光能當成利箭來用,估計張世澤已經變成刺蝟了!

    恨恨的冷哼了一聲之後,崇禎皇帝幹脆不再關注自己家的大白菜和老張家的那頭豬,雙腿輕輕磕了磕馬腹便再次向前而去。

    崇禎皇帝打算出海,一直憋在京裏是不可能的,一直留在後宮裏更是不可能的。

    那些小娘皮三天兩頭的就琢磨著讓自己繼續納些妃子,這是打算把朕給榨幹了好讓朕沒辦法出門浪?

    睿智如崇禎皇帝,早就看破了那些小娘皮們的打算,才不會上當——再接著納妃是不可能的,以後都不可能再繼續納妃了。

    還有盧象升那個糟老頭子,真以為自己沒辦法出海了?不通過大明的海軍出海,內閣能有什麽辦法?

    朱聿鍵那些在新明島的藩王們,手裏也是有艦隊的!

    雖然那些藩王們手裏的陸軍不怎麽樣兒,戰鬥力僅僅比英格蘭的蠻子們強了一點兒,但是他們手裏的艦隊牛逼啊,清一色的福船跟寶船,沿著海岸一直航行不就到蘇伊士運河了?

    過了蘇伊士運河再繼續沿著北半邊的海岸線航行,到達英格蘭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不存在自己去不了英格蘭的可能。

    等到了英格蘭,自己一定要好好指點一下大明的士卒們,什麽叫做火燒倫敦,什麽叫做三光政策!

    跟著崇禎皇帝身後的王國興有些愁眉苦臉的意思。

    哪怕是用腳後跟想都能想到,等到這次從海外歸來,自己肯定討不了好兒去,就算自己不怕盧象升和張之極那兩個大佬,難道還不怕皇後娘娘?

    這次陛下出宮,自己沒有通風報信也沒有阻攔,估計回來之後要被好一通收拾了。

    心中正在轉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王國興突然就聽崇禎皇帝道:“唐王那邊有沒有回複?”

    回過神來的王國興在馬上躬身道:“啟奏陛下,唐王殿下回複,說是艦隊已經起航,正在往緬甸的港口而去,唐王、慶王、秦王三位殿下會隨艦隊一同前來。”

    嗯了一聲之後,崇禎皇帝才接著道:“新明島那邊有沒有什麽新動靜?”

    王國興道:“啟奏陛下,新明島那邊最新的消息就是前幾個月傳回來的,最近倒是沒有什麽新消息。”

    前幾個月傳回來的消息,對於崇禎皇帝來說是屬於那種可有可無的好消息,僅僅是發現了兩處富鐵礦和一處銅礦而已,算不得什麽大事。

    就算是發現了金礦又能怎麽樣?大明現在還缺金銀這些玩意?

    答案是不缺,整個世界的金銀都在流向大明的國庫,對於金銀一類的東西,崇禎皇帝早就感覺麻木了,再不是當初登基時那個看到幾百萬兩就激動不已的愣頭青了。

    崇禎皇帝更為在意的是新明島上有沒有發現別的什麽東西,比如說哪個小國的蠻子一類的——大明帝國現在最缺少的是苦力!

    但是崇禎皇帝心裏也明白,在新明島上再發現蠻子身影的可能性幾乎已經降到了零這個數值。

    在原本的曆史上,最先踏上新明島的除了島上的原住民之外,就是歐羅巴的那些蠻子們,而現在呢?

    歐羅巴的蠻子們亂成了一團,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個個都恨不得對方去死,連蓬萊洲那邊都沒有顧不上了,蠻子們又哪裏有時間顧及到新明島?

    至於以朱聿鍵為首的那三個渣渣,崇禎皇帝倒是真有些想念他們了。

    對於崇禎皇帝和整個大明帝國來說,這三個渣渣是起到了一個好的帶頭作用的——最先響應置換封地的就是這三個藩王,其後才有其他的藩王跟上。

    盡管這三個渣渣是在受到崇禎皇帝的瘋狂暗示之後才選擇了將封地移封到海外,但是對於其他的藩王們來說,這三個渣渣是實打實得到了好處的。

    這種有人趟路的榜樣作用,對於大明的整個藩王體係來說都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榜樣了。

    因為自打這三個渣渣開頭,其他藩王跟上之後,趴在整個大明帝國身上吸血的宗室體係就宣告了終結。

    當然,這並不是說藩王體係徹底終結,因為崇禎皇帝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把藩王體係給徹底終結掉。

    想要徹底的終結掉藩王體係是不現實的,就算是幹掉了所有的藩王,不是還有那些勳貴們?比如國公和國侯,這些勳貴跟藩王們所差的也僅僅是名義和實力而已。

    而且對於眼下的大明來說,這種實權藩王分封的製度,也就是封建製度才是最合適的,至於其他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製度,往後麵排吧!

    封建”一辭,最早見於春秋時富辰之說:“周公吊二叔之不鹹,固封建親戚,以藩屏周。”,“封建製度”中“封建”的原始含義,即“封”土而“建”國。

    《詩·商頌·殷武》:“命於下國,封建厥福。”毛傳:“封,大也。”鄭玄箋:“則命之於小國,以為天子,大立其福。謂命湯使由七十裏王天下也。”

    不是古代的在原王朝看不到集權製度的好處,也不是不想玩集權,而是沒辦法玩,直到秦朝開始才算是真正的將封建和集權製度結合到一起,並且偏向了集權製度。

    原因就在於土地麵積、交通、通訊、文化這幾個方麵的製約。

    土地麵積大一些,交通就存在不方便的可能,在沒有衛星通訊,沒有無線電波的年代,傳遞信息的手段落後到隻剩下快馬一種,剩下的就隻能靠兩條腿了。

    哪怕是信鴿出現之後也是一樣,因為信鴿也沒辦法做到百分百的及時和安全。

    前麵這三個原因的出現,就導致了最後一個文化方麵因素的出現,十裏不同音百裏不同俗,最後的結果就是百姓對於國家的認同感很低。

    這也是為什麽崇禎皇帝玩了命的推廣官話和統一各種度量衡的原因。

    隻有將這一切都統一起來,慢慢的解決掉交通的問題,土地麵積的問題也就不再是問題。

    而通訊問題對於眼下的大明來說還是屬於那種無解的難題,哪怕是崇禎皇帝開了掛,打算把有線電報搞出來也是一樣的結果。

    皇家學院到現在電死多少人不太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皇家學院現在還沒有將發電的問題徹底解決掉,更不用說電線和後麵的電波問題了。

    隻要這個通訊的問題不解決掉,崇禎皇帝就隻能無奈的選擇封建製度,將大明國內的藩王們都給扔到海外去。

    至於他們是獨立建國,還是跟其他的藩王們合起來搞一塊土地,那些都是藩王們的事情,跟崇禎皇帝關係不大。

    崇禎皇帝正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胡子已經花白一片的朱聿鍵也在胡思亂想。

    自己離開大明多少年了?十多年總是有的吧?

    雖然中間回去過大明一趟,但是對於所有們的藩王們來說,回去那一趟還不如不回呢——更想家了!

    如果長年一直在外,思鄉的情緒慢慢的也就淡了,一旦中間回去一趟,那思鄉的感覺可就會進一步加深了。

    尤其是看到大明百姓們的生活,聽著大明百姓們用官話在嬉笑怒罵的時候,連那一聲聲狗日的都是如此親切。

    一路航行了七八天之後,朱聿鍵忽然開口笑道:“說起來,咱們上次就是在這裏遇上的風浪吧?”

    朱倬紘咧嘴笑道:“大概是這裏吧,我還記得上次咱們被颶風攆的跟瘋狗一樣玩了命的往南邊跑,最後陰差陽錯的跑到了新明島。”

    朱存機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別聊這個?海上航行的時候說點兒別的,少扯這些嚇唬人的事兒!”

    朱倬紘道:“那扯什麽?扯一扯哪個院子裏的姑娘更好?不是我說你,王府裏什麽樣兒的美人兒沒有,你幹什麽非得喜歡往院子裏麵跑?”

    朱存機頓時漲紅了臉道:“你怎可憑空汙人清白!那是文人的事兒,逛青樓乃是風雅之事,被你這般一說,倒像是本王去嫖了一樣!”

    朱倬紘嗬的一聲輕笑道:“我就說你沒事兒別跟那些個窮酸混在一起,陛下最討厭的是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跟他們混在一起幹什麽?

    那些人要是真有本事,陛下會把他們扔到新明島來?以後少跟他們來往,沒事兒研究研究怎麽打仗也別跟他們去吟詩作對,有個屁用?”

    朱聿鍵讚同的點了點頭道:“慶王說的不錯,他們為什麽喜歡跟你混在一起?還不是因為你慶王的身份?

    倘若你是個勞苦百姓家的孩子,他們還會跟你混在一起?還吟詩作對?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被他們一吹捧就上天了?”

    朱存機道:“這不是做學問麽?”

    猛的呸了一聲後,朱聿鍵開口道:“陛下吟過詩?陛下做過對?陛下如今的一切都是一刀一槍打拚出來的,就連咱們三個的國土也是殺光了蠻子們才奪來的。

    你真當那些子曰詩雲能給你開疆擴土?要是能的話,建奴還用等到陛下登基才平定?那楊鎬的學問算是不錯了,他怎麽沒能平定建奴?為什麽他會落下得喪師辱國的下場?”

    被朱聿鍵和朱倬紘一起訓斥,朱存機倒也不惱,畢竟是一起在大風大浪和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交情,區區幾句話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訓斥了朱存機一通之後,朱聿鍵心裏的火氣才算是散去了一些,又接著道:“到了緬甸之後,你可別再提那些子曰詩雲什麽的,好生的跟陛下討個恩典,看能不能回到大明去住上一陣子才是正經事兒!”

    說完之後,朱聿鍵才又將目光轉向了站立在自己身後的李鴻基:“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在新明島這個破地方也沒什麽能讓你施展的地方。

    這次去緬甸,本王會替你向陛下求個恩典,讓你能帶兵打仗,也算是讓你有個施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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