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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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珠如同穿項鏈似的串連,漸漸成為一個整體。 空全部的水被應龍利用,竟生出了一大片水浪。

    陰沉的天空閃過一道白光。

    閃電似遊龍,在雲間一閃而過。

    轟隆!

    傾盆大雨落下。

    在如幕的大雨之,紅鳴的火顯得渺小薄弱。仿佛黑夜的燈火,搖搖欲墜。

    紅鳴咬牙。

    場地全麵向著應龍一方倒。

    他正打算再召火焰時,敏銳的察覺到空氣與先前有所不同。

    輕彈出一道火焰,竟先前旺盛許多。

    明明是傾盆大雨,可是空氣卻幹燥了許多……

    紅鳴心了然。

    墨眸閃過一道精光。

    他有主意了。

    紅鳴放棄了掙紮,仍由雨水淋濕他的衣袍。墨發被水浸透,愈發烏黑漂亮。

    這番動作在應龍眼,等同於投降。眼的輕蔑愈發濃烈。

    對於應龍全麵的壓製,千鏡湮並不滿意,微微皺眉,“太慢了。”

    話落,應龍搖身一動,衝向了紅鳴。

    紅鳴現在被九條水蛇束縛,隻能待在原地,動彈不得。雙手垂落兩側,沒有任何的動作。

    應龍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紅鳴整個人吞了下去。

    譚矜心一緊。

    千鏡湮打了個哈欠,不屑道:“也這個實力麽?”

    虧他白期待了。

    譚矜不語。

    她相信紅鳴的決定。

    良久,紅鳴沒有出來。

    應龍傲慢的盤旋在空,振動翅膀,愉快的掀卷出氣浪。

    千鏡湮道:“結束了。”

    話音剛落,應龍突然難受的縮成一團,滾滾的熱浪沸騰了空氣。

    千鏡湮怔住,怎麽回事?

    最終應龍忍不住,張開口吐出一束長長的火柱,燃燒天際。

    從火柱飛出一人,一角紅衣翩然自若。

    千鏡湮瞬間明白。

    應龍被算計了。

    應龍像是斷線風箏從天空跌落,重重的摔到了擂台。

    千算萬算,它萬萬沒想到,紅鳴居然會從它肚子裏麵找到勝機。

    龍的悲鳴聲響起。

    火焰在幹燥的空氣縱橫,蒸發了寒意,星星之火,方能燎原。

    紅鳴揚袖,火光在他身邊再次竄起。

    在火的襯托下,紅鳴眉目淡漠。

    千鏡湮道了句,“廢物。”

    應龍還想起身。

    千鏡湮沒給應龍第二次機會,揮袖將應龍收了回去。臨走前,多看了譚矜一眼,說道:“小丫頭,我們會再見麵的。”

    話落,千鏡湮躍下了擂台。

    譚矜暗自鬆了口氣。

    紅鳴遞給譚矜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化成火焰消失。

    這場賽,險勝。

    不得不承認,紅鳴敢於鋌而走險。能在應龍的肚子裏找勝算,估計沒幾個人能想得到。

    譚矜擦了擦額角的汗,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賽結束,一直遮擋在擂台的火幕消散,零星的火絮像是雨凋零在地麵。

    此時,人們才看清楚了擂台的情景。

    擂台,隻剩下譚矜一人。

    譚矜感受到周圍如人的目光,轉頭對著眾人微微一笑。

    她贏了。

    判定的人糾結了一會,四處看了看,卻沒有找到千鏡湮的蹤跡。

    咚!

    鑼鼓聲再響。

    “乙組二,譚矜勝。”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眾人嘩然。

    再次看向譚矜,眼裏帶著份別樣的色彩。

    眾人低聲議論起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天啊,居然是那個小丫頭贏了。”

    “還真是有什麽樣的哥哥,有什麽樣的妹妹。”

    眾人隻看見了譚矜風光的站在擂台,卻沒人注意到她臉色的蒼白。

    紅鳴動用的力量,負荷全都會返還到她身。

    現在,譚矜渾身沉重不堪,好似背了一座山。隻要稍不注意,整個人很有可能會倒下去。

    譚矜頓覺頭一陣暈眩,抬手撐住額頭。良久後,等緩過勁了,她才小心的走下擂台。

    擂台的九步台階,在她眼裏變得漫長。

    譚矜每步走得艱難,當走到最後一步時。眼前猛地一黑,身體不受控製的栽倒……

    昏迷前,她感覺自己落入一人懷。

    朦朧之間,一陣歎息傳來。

    譚矜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另一個房間。

    屋內,縈繞著溫熱的檀香,香爐散發著暖意。古畫書法掛在牆,書櫃擺放整齊。

    房間的布局很簡單。

    白色的床幔被人放下,暖和的被子蓋在她身。

    譚矜伸手摸了摸,被子布料極好。

    “你醒了?”

    譚矜順著聲音看去,花跡痕?

    此時,花跡痕依然是紫袍在身,墨發被羊脂玉釵盡數挽起。一些零散的頭發沒有挽住,垂落在他耳畔。

    不得不說,花家果然各個都是美人。

    花跡痕的容貌並不算出眾,但是一雙墨眸非桃花非鳳眼,卻似流水自在,如含無盡灑意。

    宛如隱居山水之間的賢人,雅的背後是灑脫。

    不過想來,花跡痕的作風也確實如流水,叫人捉摸不透。

    “譚姑娘,你已經昏迷一天了。”

    譚矜感到有些歉意,“抱歉,勞煩你了。”

    花跡痕搖頭,“小事而已。”

    說著,花跡痕撩起床幔,把手的碗遞給譚矜。碗壁還有餘溫,不燙不冷,剛好合適。

    譚矜接過碗,裏麵是熬好的燕窩。用勺子輕輕一攪,甜膩的香氣四溢,挑撥人的味蕾。

    她忽然道:“這碗燕窩多少錢?”

    花跡痕一愣。

    譚矜看向花跡痕,目光堅定,“我不喜歡欠別人的太多。”

    花跡痕道:“不要錢。”

    “我……”

    “大夫說你血氣不足,我才特意熬了這燕窩。”花跡痕似想起什麽,臉色多了份不自在,“熱了三番,也不知味道還好不好。”

    譚矜捧著手裏的燕窩,一時間心不知作何感想。

    別人隻是好心,而她卻……

    手捏緊碗。

    “快喝吧,再不喝冷了。”

    譚矜再用勺子攪了兩下,舀了一勺放在口。味道清香,有淡淡甜味,很是爽口。

    花跡痕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譚矜吃飯的模樣。

    不同於其他大家閨秀,譚矜吃飯活脫脫一大老爺們。用勺子舀了一勺之後,直接捧著碗仰頭開喝。

    花跡痕明明不餓,看見譚矜吃飯的樣子,竟隱隱生出了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