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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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個子是在逼他做一個選擇。

    看他是選擇譚矜,還是選擇自己。

    突然,譚矜抬頭看向琴曦,輕聲道:“你能信我麽?”

    琴曦先是一愣,釋然一笑,嘴卻鄙夷道:“為師不信你,還能信誰?”

    譚矜心頭一震。

    隨即,她伸出手,撫了琴曦的琴弦。

    “交給我。”

    琴曦會意,把琴橫在了譚矜麵前。

    譚矜看著眼前暗色的古琴,指尖滑過琴弦,挑撥起了第一聲。

    錚。

    琴曦的古琴的音色極好,隨意撩撥一根弦都自成音律。

    譚矜合眼,指尖隨著心去撥動琴弦。

    琴弦的每一聲像是化成了真實,如同書寫字,一筆一劃清晰無。

    小個子見此,冷笑一聲,“你沒有五行之金的力量,操控不了琴音的。”

    琴曦輕笑,“誰說的?”

    小個子一怔。

    琴曦攬著譚矜的手湧出金光,像是繁星盤旋,一點一點的飛舞到她手邊。

    譚矜每次彈奏一聲,金光都隨之顫動,將仙力凝聚在了琴弦。

    獨立的音調開始清晰,似乎引誘著她的手,指尖不斷的撩撥琴弦。哪怕是指尖生疼,仿佛都帶著無窮樂趣。

    宮,商,角,徵,羽。

    漸漸的,零碎的音調匯成了一首曲子。

    凝聚在琴弦的金光大振。

    譚矜驀地睜開眼。

    指尖一狠。

    刹那,一道金影出現,直襲向了她身下的蠱蟲。

    金影破風,宛如劍鋒出鞘,席卷整個地麵,將滿地的蠱蟲揚起。

    砰!

    金影猛地在地麵炸開,激蕩起數道氣流,氣流甚刃,把騰飛在半空的蠱蟲切碎。

    小個子見此情景,瞪大眼眸,連呼不可能。

    他算盡了琴曦和竹溫言,卻獨獨沒有把譚矜算在內。

    譚矜長鬆一口氣,總算打出來了。

    要是沒有打出金影,那尷尬了。

    小個子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寶貝蠱蟲死攤在地,悲痛的瞪大合眼,“怎麽會這樣……”

    琴曦翩然落地,看著小個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一揚,“看來,本座是沒有當活死人的命了。”

    小個子咬牙,“這次算你走運。”

    說完,小個子轉身準備走。

    “想走?”

    話落,又是一陣琴音襲來。

    小個子頓覺後背一陣撕裂的疼,好似被人削了一層皮。溫熱的鮮血從後背湧出浸濕了衣衫。

    琴曦見小個子還想逃,再次打出一陣琴音。

    一陣慘叫聲響起。

    在譚矜淡漠的眼,倒映出了一片血色。

    小個子的右臂被琴曦削了下來。

    鮮血在地麵綻開妖冶的花。

    “琴曦,我會讓你償命的!”

    小個子頭也不回地狂跑離去。

    “為什麽不殺了他?”

    琴曦悠哉的看了譚矜一眼,“知道什麽叫引蛇出洞麽?”

    譚矜恍然大悟。

    看來,琴曦是想將他們一鍋端喃……

    不明覺厲,她有點同情起那個小個子了。

    這時,一陣聲音傳來。

    “噫?琴曦你怎麽來了……”

    琴曦回首,似笑非笑地看著竹溫言,“看來你還沒死透,命真大。”

    竹溫言沉默了。

    所以這是想要他生還是想要他死?

    琴曦無奈的輕歎口氣,“算了,既然沒死成,看來是陰曹地府不想收你。”

    言下之意,好死不如賴活,好好活著吧。

    竹溫言皮笑肉不笑道:“琴曦,你這什麽意思?”

    琴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表麵意思咯。”

    這時,譚矜前,拿起了小個子的斷肢。還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長嘖了一聲,“你們說這手裏麵會不會有蠱蟲?”

    竹溫言挑了下眉,“你可以切開裏麵看看,指不定還真有。”

    譚矜聞聲,反手祭出刀片,順著手臂一切。一道烏血噴湧而出,裏麵還夾雜著黑色的小點,應是蠱蟲一類的卵。

    譚矜道:“還真有?”

    竹溫言起了興趣,幾步前。奪過譚矜手裏的斷臂,看著裏麵夾雜了黑點的血肉,取出銀針小心地把黑點挑出。

    “以身養蠱?”為了確定結論,竹溫言看了又看,最後肯定道,“沒想到南域真的敢有人以身養蠱!”

    “什麽是以身養蠱?”

    譚矜忽然發現,自己在六界像個好寶寶,逮著什麽問什麽。

    竹溫言還沒開口,琴曦先解釋道:“所謂的以身養蠱,是把蠱養在身體裏,一旦蠱破,會從皮膚鑽出,算是養蠱大成。”

    譚矜聽後,背後冒出一絲寒意。

    “不會出人命麽?”

    一想到,有蟲子從自己皮膚鑽出,她不由打了個冷戰。

    琴曦對蠱蟲並不感冒,看了譚矜一眼,“你也別感歎了,現在該想想怎麽處理這個鎮了。”

    譚矜心裏沉重。

    連帶竹溫言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水靈芝的毒,整個竹穀鎮成了死鎮,表麵看似生機勃勃,實際已經沒了。

    當太陽再次爬山頂,千絲萬縷的陽光普照大地,蔚藍的天空映襯著熊熊火光,清風夾雜著灰塵的氣息,樹葉為之低吟,似作哀愁。

    曾經的竹穀鎮也像當初走獸林的小鎮消失在譚矜的眼前。

    “蠱毒害人不淺,”譚矜垂下眼睫,“為什麽南域還會存在?”

    琴曦道:“雖說,南域蠱毒害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南域的蠱毒也是療傷的聖品。”

    一念之差,是善是惡。

    解決了竹穀鎮的事,琴曦便與竹溫言道別,走之前,琴曦還不忘提醒竹溫言一句,“別忘了陪練的事。”

    竹溫言欲哭無淚,“何必呢?我好歹也幫你不少忙了吧?”

    “有麽?”琴曦眨了眨眼,一手撐著下巴,歪了歪頭似作仔細思考,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好像……沒有吧?你幫了我什麽忙?”

    竹溫言一手拽過在旁邊看戲的譚矜,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徒弟是我救的。”

    “那你是幫她,不是幫我。”

    竹溫言悲憤,“她不是你徒弟麽?”

    琴曦攤了攤手,故作無辜,“她又不是我的人,徒弟而已,沒了一個還可以再收嘛。”

    聽到這話,譚矜冷冷地看了琴曦一眼,“所以說,在師父的眼裏,兄弟如手足砍了不傷命,徒弟如衣服想換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