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參悟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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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矜歎了口氣,“我哪知道那隻狐狸這麽狡詐。 ”

    琴曦順手給譚矜的紗布打了結,還是個蝴蝶結,滿意地拍了拍手,揚眉說道:“知道他是狐狸,你還和他較真?”

    譚矜:“……”

    這次是意外,下次絕對不會了。

    琴曦說道:“其實,師父他人挺好的,是說話的時候欠揍了點,但是……”

    琴曦沒有說下去。

    欠揍歸欠揍,但有沒有人揍得了是另談了。

    譚矜看了看自己被綁成粽子的肩,用一隻手伸了個懶腰,“今天學什麽?”

    琴曦微微一笑,“你猜呀。”

    話音剛落,一陣冰涼抵了琴曦的脖子。

    譚矜湊到琴曦耳畔,壓低聲音說道:“現在你不是我師父,我這不叫以下犯了吧?”

    琴曦撇了譚矜一眼,嘴角的笑意不減,“小師妹,人都會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凡事三思而後行。”

    譚矜嘁了一聲,收回匕首,把匕首拋空,匕首化作流火消失,“開玩笑嘛。”

    “哦?是麽?”

    看見琴曦臉的笑意,譚矜覺得背後有些發涼。

    “小師妹,忘了告訴你了,”琴曦眨了眨眼,一麵閃爍著白光,神似狐狸的狡詐,“今天是我負責教你東西。”

    譚矜風淩亂。

    “不,我要師父教。”

    琴曦雙手抱胸,懶散的靠在門邊,“師父說,怕你見到他太激動,又做出自殘行為讓他寢食難安。所以呢,讓我來教你東西。”

    譚矜風淩亂。

    譚矜沉默了許久,歎了口氣,“今天我要罷學。”

    錚。

    琴曦再問了一遍,“學麽?”

    譚矜道:“學,師兄教的怎麽不學。”

    琴曦翻手收回琴,笑得和藹可親,“這才對了嘛。”

    譚矜:“……”

    忽然間,她有點同情竹溫言了。

    琴曦把譚矜帶到竹蕭峰的其一座山頭,與之前不同的是,山頭多了個陪練。

    借用琴曦的話講,陪練是竹溫言送來的壓山童子。

    聽說,為了找這個陪練,竹溫言還編寫了一張生死狀。

    生死狀的內容隻有三條:一,抗打;二,耐打、打不殘;三,經打、能活著回來。

    聽到這些的時候,譚矜默默望天。想必,她在竹蕭穀弟子的眼裏已經洪水猛獸還可怕了。

    譚矜看著旁邊瑟瑟發抖的男童,捏了捏自己的臉,“我很嚇人麽?”

    童子本來想點頭,後來看了看,還是改成搖頭。

    那小眼神,生怕譚矜一個不滿把他給拍死。

    看著童子怯懦的模樣,譚矜算是知道,自己的形象被毀成什麽樣子了。

    “今天,不需要你幫忙,”琴曦對童子說道,“你回去給你們家掌門帶一句話。”

    童子小心問道:“帶什麽話?”

    琴曦想了想,讓他在生死狀加三條。四,年齡不小於十五,身高不低於一米六;五,要求膽識過人,不怕死的;六,體魄要強壯,不要豆芽菜。

    童子聽完這些話後,雙腿一攤,直接坐在地,仰天長哭起來。

    “琴尊,這些話帶不得啊!”

    琴曦饒有興趣挑眉。

    童子立馬抱住譚矜大腿,痛哭流涕道:“這些話我不能帶回去啊,會被掌門拖去刷茅廁的。”

    譚矜輕咳兩聲,安慰道:“沒事,隻是刷茅廁而已。至少你命還在,該知足了。”

    後來,童子放棄了掙紮,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小手絹,擦了擦眼淚鼻涕,轉身悲涼的下山,每一步都走的沉重。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後來,譚矜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童。

    琴曦讓小童離開後,盤腿坐到地。

    “過來。”

    譚矜應聲走過去,跟著坐下。

    “又是打坐麽?”

    琴曦道:“不。”

    隨即,琴曦緩緩合眼,感受天地仙氣,輕聲說道:“閉眼,感受天地仙力,試著參悟其奧妙。”

    譚矜聞聲,合眼。

    像是之前打坐一樣放空自己,感受山嶺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周圍的片山呈現在腦海之,仿佛倒映在了眼前,一切都無清晰,算是百裏之外的飛鳥,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整個人仿佛融入在了萬物,天地與我並生,萬物將與之共存。

    道家思想的最高境界便是天人合一。

    參悟,亦是如此。

    “任何仙法的演化都離不開山嶺,”琴曦合著眼,繼續解釋道:“因為觀察飛禽走獸,人們學到了新的武學;心與草木相通,才會有詩篇;融入萬物,感受五行最基本的演化,這邊是你的功課。”

    譚矜不語。

    如今,她靈根五行之力全無,要真想創造出一套修煉之法,非得從這世間萬物找起。

    盤古開天辟地,把混沌分為了天地。後來,天地生出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暗藏五行,後孕育著天地萬物。

    萬物是五行的代表,隻有參悟才能突破。

    譚矜很清楚這個道理。

    合眼繼續感受天地。

    曾經對於五行之力的模糊逐漸清晰,似乎一切都化成了平常。當五行之力不再隻是仙力的代表,它們便是一場潤雨,一株草木,一星火苗,一塊礦石,簡簡單單卻構成了自然萬物。

    譚矜一坐便坐了整整一天。

    當日落月升,譚矜才緩緩睜開眼。站起身時,眼睫掉下一滴水珠,帶著一絲冰涼滲透。

    譚矜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打道回府。每次修煉,琴曦都譚矜先要離開,所以經常是她獨自一人享受竹蕭峰的幽靜。

    站在竹蕭峰最高的山峰,月亮觸手可得。

    譚矜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趴在床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一連幾天,她都一直早出晚歸,坐在竹蕭峰的不同地方參悟。

    期間,竹溫言的陪練一直沒來。

    聽說,小童之前把琴曦的話捎回去,竹溫言聽了整整沉默了半晌。然後,那名小童似乎經常出沒在茅廁邊,手裏還配著掃帚和水桶。

    對此,譚矜隻是報以同情。

    其實,她也很無奈。

    拳頭大的是大爺。

    雖說,琴曦的拳頭不大,但是人家的琴大。不說是音刃吧,但是那把琴從頭砸下也是一種凶器……

    難怪,琴曦一言不合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