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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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矜清了清嗓子,無辜道:“閻君,你此話何意?”

    閻老六不動聲色,瞥了譚矜一眼,紅眸暗沉,淡道:“不懂?”

    譚矜不語。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彼岸花那邊有什麽能吸引你次次過去?”閻老六眯起眼,多了份凜冽,似劍刃直刺向譚矜,“到底是花,還是人?”

    譚矜心裏一震。

    一時間,譚矜感覺如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她後背,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寒意頓心頭。

    譚矜眼裏閃動猶豫,糾結良久後,輕問道:“他,他有什麽問題麽……”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妥協。

    如果閻老六真的知道了一切,在他麵前隱藏沒有什麽好下場……

    閻老六眯眸,“你不記得他了?”

    譚矜好的眨眼,問道:“我以前見過他麽?”

    閻老六凝視了譚矜良久,愣是沒有從她眼裏看出心虛。心知自己再問下去也問不出東西,揮袖轉身,清道:“他找你幹什麽?”

    譚矜幹咳兩聲,不好意思糾正道:“閻君,是我找的他……”

    閻老六:“……”

    “你?”閻老六側首望向譚矜,赤紅的瞳孔微縮,暗浮殺意。藏在暗紅寬袖下的手悄然掐殺招,仍麵不改色問道,“為何?”

    譚矜眨眼,如實交代道:“他彈琴很好聽,我想找他學。”

    反正她又沒幹背叛閻老六的事,沒必要撒謊。

    閻老六垂下眼睫,沒再多問,撤下了手的殺招,索性擺了擺手,示意讓譚矜離開。

    再次穿過悠長的走廊,一片陰風迎麵襲來,揚起譚矜耳畔的發絲。當她再踏出閻殿時,重新看見眼前熟悉的陰司街,不由鬆了口氣。

    當個鬼差真不容易。

    活的心驚膽戰。

    譚矜走在陰司街,聽到樓閣傳出賣藝人的琴音,眼裏浮現出深邃。

    眼前又浮現出九泉的身影,淡漠的眼神掃過,心驀地一顫。

    她這樣招呼不打的走了……

    會不會太失禮了?

    於是,譚矜猶豫了一會,決定回彼岸花海給九泉道個歉。

    來到花海,沒有再聽見熟悉的琴音。心下一緊,四處的找起人來,放眼望去盡皆是一片火紅,沒有再看見屹立的白色。

    譚矜停下腳步,垂下眼睫,斂去了神色的落寞。

    果然,他還是走了。

    仿佛是在意料之,又如在意料之外。

    譚矜歎了口氣,轉身準備走時,身後忽然錚出一聲琴鳴。

    驀然回首,白衣悠然。

    仿佛隔絕了萬世喧囂,耳邊隻剩下了如水的琴聲。

    在她的眼裏,獨獨那一襲白衣。

    九泉微微回首,似是才發現譚矜。眸一怔,旋即,垂下眼簾,再次凝視琴弦。

    指尖如行雲流水,奏起心湖蕩漾。引得萬花流連忘返,隨風翩舞。

    皓腕高懸,似白玉漂亮。

    白袖與之曳動,仿佛飄搖的飛雪掃過彼岸花,與它豔紅的身姿形成鮮明的對。

    譚矜愣了一下,疾步奔了去,笨拙的踩落一地的彼岸花。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盡可能的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飛奔來到了九泉身側。

    發現九泉並沒有如夢消失,譚矜不顧自己累得氣喘籲籲,趕忙說道:“我,我還以為你走了。”

    九泉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做出回答。

    “那個,剛才的事真是抱歉。”

    九泉不語。

    “說,說真的,我是不是真的在哪見過你?”

    譚矜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看著九泉,想從他的臉看出什麽。很遺憾的是,九泉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一絲被戳穿後的惶恐。

    手動作一轉,再次撩撥琴弦。

    又是一首曲子泄出,琴音潺潺如流水,在空蕩漾,風聲與之迎合,觸動人心底最深的一塊。

    曲子裏,情感複雜,竟讓人說不清是愁還是喜。

    一首曲子出,居然跡的止住了譚矜接下來想說的話。

    九泉的琴音似乎是有一種能力,一種能夠撫平人們急躁內心的能力。泯去所有的喜怒哀樂,讓人不顧一切的沉浸在琴音裏,走進他編織出的世界。

    突然,九泉停下了指尖的動作。

    琴音戛然而止。

    九泉轉眸看向譚矜,輕聲問道:“你是想道歉麽?”

    譚矜怔住,然後趕緊點頭。

    九泉道:“給我講個故事,算是賠罪的東西。”

    “你……你想聽什麽故事?”

    九泉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緩緩抬起目光,直視向譚矜,嘴角微動,說道:“關於你的。”

    聽到九泉的話,譚矜鬆了口氣。盤腿坐到了花叢,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之前我是給你講了我第一個師父的故事,對吧?”

    “嗯。”

    “現在,我來說說我第二個師父的故事。”

    九泉沒說話,像是在等著譚矜開口。

    譚矜眸一沉,回憶起了往事,緩緩的說道:“我第二位師父,是一位擁有馭獸能力的女子……”

    說起她第二任師父,與她第一任的師父還頗有些淵源。

    當時,在譚矜第一任師父死了之後,她一路跪在了墳邊,跪了整整一個晚。第二天早,譚矜從睡夢驚醒,竟發現有位女子在她身邊。

    後來,那名女子成了她第二任師父。

    她的第二任師父道號為空月,表麵看起來嫵媚動人,風韻猶存,實際已經過了三十歲的年齡,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的美貌。

    仿佛是天故意為她開了三扇窗,算不經過保養,卻也能如同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空月也好酒,與譚矜第一任師父是酒友的關係,時不時的酩酊大醉一場。

    在師門裏,空月是個惹是生非的主,沒事老喜歡出去和男人混,在師門的名聲極其不好。為了這件事,掌門連連找她訓了幾次話。

    空月表麵都是笑眯眯的答應,回頭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

    對此,譚矜是相當不理解。

    明明在師門裏可以喝酒,為什麽偏偏要出去喝酒。

    空月笑眯眯的告訴她,“待在一個地方太久,會壓抑自己的視線。走出去多看看,才能知道世界有多精彩。”

    當然,譚矜完全有理由相信,空月是在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