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上古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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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微頓,老嫗繼續道:“要是放在我老婆子身,這樣的師父還不如不要。 ”

    譚矜怔住。

    對啊,她離開流琴又能怎樣?

    流琴對她的好和壞足矣相互抵消,誰有知道其還存在什麽算盤……

    譚矜沒有再猶豫,冷漠的道了一句,“身體給我,條件我答應。”

    一語成讖。

    老嫗滿意了。

    瞬間,毒王覺得一陣壓迫感襲來,像是高山壓在它身一般。毒王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把身體主權交換給了譚矜。

    重新拿回了身體的主權,腹部的疼痛更為清晰。

    譚矜藏在黑綢下的長睫微動,更加確定了剛才的想法。

    流琴分明知道這是她的身體,下手卻不減半分力道。不經冷笑一聲,自己之前還真是著了琴曦的道,居然相信流琴是個好人?

    要流琴是好人,母豬都能天。

    此時,流琴正在專心致誌的對付魔獄青蛇,魔獄青蛇起之前在鳳家密室的一戰,能力更為強勁。

    流琴本身內傷未愈,持續的消耗,體力飛速的流逝,打起來漸漸有了弱勢。

    動作放慢了許多。

    魔獄青蛇抓住機會,一陣反撲,步步逼近了流琴。流琴漂亮的狐狸眼挑出鋒利,指尖迅速掐訣,手綻放出重重的花影。

    桃花香彌漫。

    在甜美的香氣裏,蘊藏著無數的殺機。

    桃花瓣繃直,化身為利劍。劍刃出鞘直殺向魔獄青蛇,魔獄青蛇還欲閃躲,花瓣一分為多,重重幻影堵住了魔獄青蛇全部的去路。

    嘶啦。

    鱗片撕裂的聲音傳來。

    萬千桃花紮在魔獄青蛇的身,鱗片再次破碎出道道裂痕,甚至掀翻了裏麵的血肉。鮮血滴落地麵,在空氣彌散腥味,綻放出妖冶的花朵。

    魔獄青蛇原本紅色的蛇瞳憑添通紅,生出濃濃的殺意。尾巴已經疼得麻木,像是被刀切斷一般,每動一下,便會帶出道道血絲。

    流琴還沒鬆口氣。

    一道匕首瞬間刺入他的腹。

    血肉濺開的噗嗤聲響起。

    他緩緩瞪大瞳孔,不可思議的回首看向身後。不知何時,譚矜已經解開了蒙住雙眼的黑綢,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師父,丹府破裂的滋味好受麽?”

    流琴怔住。

    “丫頭?”

    譚矜不語。

    流琴垂下眼睫,長睫微微顫動,斂下了他眼的全部神色。抬起指尖撫了傷口,溫熱的鮮血浸濕了如玉的手。

    “你真想殺我麽?”

    譚矜依舊保持沉默。

    流琴長歎一聲,緩緩睜開眼。漂亮的狐狸眼生出悵然,嘴角輕動,“算我看錯了眼。”

    譚矜心登時一顫。

    流琴一個人獨立黑暗之,孤身一人,沒有任何的依靠和仰仗。唯見他從容的抬起了手,抓穩了匕首的把柄。

    猛地扯出。

    帶起串串血珠。

    血珠不同於尋常的鮮血,並非是粘稠的紅色,反而是一種剔透的紅。隱隱有仙力在其流轉,血腥的氣息更為誘人。

    流琴的青絲垂落耳畔,朦朧了雙目。看向譚矜的目光逐漸降溫,轉而直至冰冷。

    此時,老嫗的聲音再次響起。

    “快動手,這隻狐狸要不行了!”

    話裏含著急切,恨不得立馬能將流琴殺之而後快。

    譚矜沒有動手。

    一雙手像是被一陣無形的力量束縛,沒有一點氣力,甚至想甩下手的匕首。

    流琴站在一處,發絲飛舞在耳後,恍若遺世而立。

    衣袂與風翻飛,憑空添孤傲。

    那一雙眼偏偏又似一把利刃,透過譚矜的瞳孔,無情的刺入她的心間。沒有半分溫度,甚至冰還要寒幾分。

    譚矜不由一顫。

    哐當。

    匕首掉落在地。

    清響聲回蕩在了石室。

    流琴幾步走前,每走一步,腹部都會流出潺潺的鮮血。鮮血染紅了粉衣,綻放出大片大片深沉的花,妖冶至極。

    冷漠至極。

    忽然,他停在了譚矜的麵前,抬起手撫她的臉。冰涼的指尖依次畫過她的眉眼,卻沒有說什麽……

    許久後,流琴放下了手。

    猛地,譚矜頓覺脖子傳出一陣劇痛。

    寒冷透入骨髓。

    熟悉的恐懼感再次襲向她全身。

    “你想死麽?”

    流琴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譚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沒有得到譚矜的答複,流琴並不惱怒。隻是微微一笑,幫譚矜回答道:“你真以為這些皮外傷會要了你的命?”

    譚矜震住。

    流琴一把甩手將譚矜狠砸在地麵,速度之快,難以用肉眼捕捉。砰的一聲清響,地麵出現一個深坑。飛沙石塊濺落一地,沙石的味道與血腥混合,說不出的詭譎。

    明明是在黑暗,譚矜卻能無清晰的感受到流琴的目光。

    輕蔑的目光。

    譚矜下意識的想起身,又是一陣狠辣的力道踩住她的後背。

    身體猛地砸回了地麵。

    譚矜忍不住嘔出一口鮮血,血珠從嘴角滾落,滴落在地。半垂眼睫,收盡眼的虛弱……

    流琴踩在譚矜的背,翻手祭出一把白絹折扇。修長的手啪的一下綻開折扇,折扇繪著潑墨竹林圖,散發著柔和的金光。

    狹長的狐狸眼眯起,仿佛是屹立山巔的王者,直叫人心下一寒,不由起了臣服之意。

    譚矜心驚。

    流琴俯下身,好似看一個可憐蟲般的看著譚矜。嗤笑一聲,嘖嘖道:“好好的古金身毀在你手裏,本座真是替他們那些個老人家歎惋。”

    古金身。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魔獄青蛇和老嫗皆是一愣。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世麵,恰恰是因為見的世麵太多,所以他們對古金身有了更深的了解。

    傳言,古金身哪怕隻是一個基礎的架子,別人用簡單的摔砸等攻擊,基本無效。算是有仙力,隻要仙力在三重天以下,基本可以免疫。

    古金身相當於一個保護身體的軟甲,能伸能縮,保護你身體的全部部位。

    流琴提到了古金身,老嫗不由重新審視起譚矜。

    譚矜雖說看起來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剛才流琴的一砸,力道是極大,沒有一點保留。然而,譚矜身沒有一點傷口,甚至還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