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八章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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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矜看見百裏顏做出一臉委屈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踮起腳揉了揉他的頭,一本正經的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

    當譚矜抬手揉百裏顏頭的時候,百裏顏的臉色微微有點變化。隨即,又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娘子沒事好,不需要道歉。”

    “對了,老伴的情況怎麽樣了?”

    百裏顏道:“不得不承認,竹溫言的的確確是有點實力。”

    肺癆在六界之,是實打實的絕症。算是有仙藥和靈藥又如何?頂多是多吊著你一條命,根本無法徹底醫治。

    而竹溫言確實能夠用尋常的藥材,把老人老伴的肺癆慢慢的醫好。

    因為治療肺癆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對周圍的環境要求嚴格。竹溫言估摸怎麽也得兩三年,所以現在老人的老伴是走不了了。

    百裏顏給譚矜說完之後,繼續說道:“也是說,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譚矜沉默。

    百裏顏凝視著譚矜,又說到一件事,“娘子,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回竹蕭峰一趟較好,或許……”

    聽到竹蕭峰三個字時,譚矜眼浮現出厭惡。

    “我不想再看見他。”

    不管是流琴還是琴曦,她都不想再見到。

    百裏顏輕歎一聲。

    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你真的不想再回竹蕭峰?”

    聲音如風掃過空穀的空靈,給人幾分舒服的感覺。

    譚矜驀地轉頭。

    隻見一人獨步朝著她走來,一身豔麗的紅衣在空翻飛。仿佛是最燦爛的流火,陽光為紅衣灑向光芒,愈發的出塵。

    熟悉的紅衣,熟悉的銀麵。

    看見琴曦時,譚矜轉身下意識的想離開。

    琴曦根本不給她這個幾步,腳尖虛晃,一下閃到了她的麵前。

    譚矜堪堪止步。

    往後麵退了一步,同琴曦拉開了距離。

    “你來找我,到底是想幹什麽?”

    “要是我說,我什麽都不想幹呢?”

    譚矜冷笑一聲,“琴曦,你的謊話很拙劣,你知道麽?”

    琴曦湊到譚矜的麵前,一雙墨眸直視著譚矜。後者側頭下意識的想躲開,哪知琴曦突然說道:“你怕我。“

    譚矜不語。

    琴曦見狀,更加認定這一點。

    “小師妹,你怕我。”

    譚矜像是被人戳了想法,跟著直視琴曦,回答道:“我沒有。”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看我?”

    “我……”

    “你在躲避什麽?我長得很像洪水猛獸麽?”說著,琴曦湊到了譚矜的耳畔,低低的咬了一句,“還是說,你心虛了?”

    譚矜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琴曦,眼有些狼狽,徑直說道:“你有話直說。”

    她不相信琴曦會平白無故的找她。

    其肯定有事。

    琴曦做出受傷的樣子,墨眸含著無奈,“小師妹,才幾日不見,你是這麽對師兄的?要是沒有師兄我,估計你現在已經死在那個髒兮兮的山洞裏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師妹,這還沒過幾天,你莫不是把痕眉山山洞的事都忘了吧?”

    語氣裏含著幾分嘲諷。

    譚矜不語,繼續聽琴曦說下去。

    “師父受的傷裏麵,應該也有你的傑作,對吧?”

    興師問罪。

    “是,又如何?”

    話落,一陣冰涼襲她的脖子。

    琴曦握住譚矜的脖子,冰涼的指尖泛著殺意。墨眸似笑非笑,一字一詞道:“既然你不仁義,休怪我們不講道理。”

    譚矜眼殺意驟生。

    不屑的嗤笑。

    “他能算師父?他算得哪門子的師父?”

    流琴是個畜生。

    “是麽?”琴曦微微一笑,“如果你想離開師門,也可以。”

    譚矜默然。

    “把你的命交出來。”

    聲音很輕,甚至風一吹散。

    譚矜怔住。

    “你的靈根,你的修為,你的金身,包括你這條命,都是師父給你的。”

    言下之意,如果想離開師門,這些東西都得還回去。

    譚矜沉默許久,問道:“他到底想要什麽?”

    琴曦沒有回答譚矜的問題,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或許,你現在該和我回去一趟了。”

    回什麽地方?

    自然是竹蕭峰。

    話落,琴曦不給譚矜掙紮的機會,抬手封住了譚矜幾個重要的穴位,叫她無法掙紮動彈。隨後,抬手橫抱起她,帶著她一下離開了原地。

    臨走前,琴曦似不經意看了百裏顏一眼,後者沒有說什麽,眼神卻出賣了他的想法。

    百裏顏微微蹙眉。

    別做太過火。

    琴曦輕笑。

    回到了竹蕭峰,已然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綠色。竹海肆意的在陽光下張揚,映襯著耀眼的陽光。

    琴曦把譚矜抱到了竹蕭峰的陣前,抬起指尖,指尖躍出一道金光。手一動,迅速的畫出了幾個圖案,陣法像是破碎的雞蛋殼,淡淡的金光凋零下去。

    重新踏入竹蕭峰裏麵的時候,仿佛是穿過了一個門簾,一陣清涼撫過了臉龐。不等譚矜多想,眼前出現了一個小亭。

    譚矜認得這個小亭。

    是琴曦經常彈琴的地方。

    “師妹,你不好一下現在師父怎麽樣了麽?”

    琴曦突然說道。

    譚矜聞聲,眼光閃爍,沒有多說一句。

    “師父當時不顧內傷去救你,卻被你暗捅了一刀。”琴曦壓低聲音,放緩語氣說道,“師妹莫不是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

    譚矜自嘲的笑了一聲,“愧疚之意?你怎麽不去問問他在痕眉山山洞的時候,對我做了什麽?”

    “你是指的他傷你一事?”

    譚矜沒說話,算是默認了琴曦的說法。

    琴曦的目光起了變化,像是看一個白癡一樣的看著譚矜。嘴角勾起譏諷的笑,“你這樣真的讓我看不起你。”

    譚矜一愣。

    “你莫不是以為師父想殺你?”

    “難道不是?”

    “師父打你的那一下,隻是想限製毒王的動作。否則,毒王操控你的身體,指不定還會出什麽大麻煩。”琴曦清道,“再者,你身有金身,那點小傷根本動不了你的根本。”

    一陣驚雷從頭落下,劈得譚矜整個人都懵了。

    “到底該說無知者無罪,還是說你忘恩負義?”

    琴曦話裏話外全是嘲諷。

    沒有一點客氣。

    一時間,譚矜有點慌了。

    她不相信。

    流琴那一下明明是想殺她的,怎麽可能是為了幫她?

    琴曦把譚矜慌張的神情看在了眼底,眼的嘲諷之意更深,一字一詞的緩緩吐出來,“師父好心好意的去救你,你身為他的徒弟卻幫著敵人捅他一刀。”

    末了,琴曦又補充了一句。

    “譚矜,你可真是個好徒弟。”

    話的嘲諷之意明顯。

    仿佛是無形的巴掌打在了譚矜的臉,讓她忍不住想逃避這個現實。

    瞬間,所有的思緒都被琴曦的話打亂。

    譚矜之前所想的,所恨的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