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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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琴後背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成疤痕。 嘴角勾勒出笑意,眼睫半垂,讓人猜不透此時他的情愫。

    好戲要開幕了。

    另一邊,譚矜扶著百裏顏離開之後,在迷霧跌跌撞撞走了許久,都沒有看見之前進入的入口。白茫茫的霧像是飛雪一般,徹底擾亂了譚矜的方向。

    譚矜喘了幾口氣,轉眸看向百裏顏,問道:“百裏顏,你還記得我們來時的路麽?”

    言下之意,她是想問百裏顏還記不記得剛進來時候的路。

    百裏顏搖了搖頭。

    “我剛進來的時候,這個地方沒有這麽大。”

    他剛進來便被岩壁的畫所吸引,按理說自己是沒有走多少步的。但是,此時譚矜扶著自己走,確確實實是多過了他所走的距離。

    一時間,譚矜陷入了沉默。

    忽然,譚矜想起臨走前蜘蛛怪說過的話,嘴角一抿,輕聲道:“我們被耍了。”

    被耍了?

    百裏顏不解,“娘子,你之前是發生了什麽嗎?”

    譚矜聽見百裏顏的問話,深吸一口氣,沒有打算回答。眸光閃動,猶豫了一會,問道:“百裏顏,我跟我師父鬧翻了。”

    百裏顏更懵了。

    “你們不是才和好麽?”

    當初在竹蕭峰的時候,譚矜為了和流琴和好,甚至不惜自斷一臂。現在,譚矜是一手扶著自己,另一隻手隻能垂在一邊。

    不是拜流琴所賜,還能拜誰所賜。

    怎麽現在……

    現在又鬧翻了?

    百裏顏本想再問下去,但是看見譚矜落寞的神色,百裏顏隻能堪堪收回自己嘴邊的話。千言萬語化成一聲歎息,“娘子,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會是站在你這邊的。”

    譚矜聞聲,不經抬頭看向百裏顏。

    她心湖泛起漣漪。

    譚矜眼多了份愧疚,“百裏顏,我擔不起你這份好。”

    百裏顏搖頭,“娘子,我既然認定了你是我的娘子,我的一切便是你的了。”

    語氣很輕柔,仿佛是在說一個無關痛癢的事。

    譚矜心裏的愧疚更深。

    甚至為之前自己的動搖而羞愧。

    百裏顏待她全是真心,自己之前竟然會想後悔……

    一瞬間,所有為流琴的動容如煙消散,譚矜重展笑意,扶著百裏顏的手又了幾分力,像是害怕他走一樣。

    譚矜清楚道:“你說的一切,我都會記住的。”

    百裏顏怔住。

    譚矜垂下長睫,篤定道:“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說完,譚矜扶著百裏顏,又折身往原路返回。緩緩抬起眸,對於流琴的恐懼似乎消散了大半……

    她不擔心流琴會被蜘蛛怪真的吃掉。

    之前流琴被野人抓的時候,不照樣沒有一點事?更何況隻是區區的蜘蛛怪。

    眼前的白霧漸漸的稀薄,當譚矜踏出最後一步時,白霧徹底的消散。一襲粉色的長袍映入了譚矜的眼簾。

    流琴正坐在一塊石頭,手正把玩著一塊白玉。

    仿佛是沒有感受到譚矜的到來,流琴的目光不曾從白玉離開。

    譚矜下意識的看向了流琴的後背,此時鮮血已經幹涸了。流琴神色平靜,沒有一點虛弱的樣子,根本不像個受傷的人。

    譚矜在心暗自冷笑一聲,清道:“你之前果然是裝的。”

    聞聲,流琴停下了把玩的動作,偏過頭看向了譚矜。微微一笑,從容道:“裝的?丫頭,你真覺得為師之前都是裝的?”

    譚矜道:“憑著你的能力,怎麽可能察覺不出蜘蛛怪要傷你?”

    流琴聽聞後,良久都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譚矜扶著的手,那隻收正扶著百裏顏的手臂。

    流琴瞳孔微縮,嘴角一抿,更加沉默了。

    拿著白玉的手不由握緊。

    譚矜像是沒有察覺到流琴的神情,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麽?師父是打算保持沉默?還是說根本是沒話說了?”

    流琴聽到譚矜這話,堪堪回過神。隨意拋了拋自己手的白玉,無所謂的笑了兩聲,“沒話可說?徒兒,現在不是該給為師解釋什麽嗎?”

    流琴此言一出,輪到譚矜懵了。

    她解釋?

    她解釋什麽?

    流琴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而又看向了百裏顏。後者眉目平靜,一雙墨眸像是清泉一樣的幹淨剔透,沒有任何一點複雜情感。

    真像琴曦的眼睛……

    流琴道:“丫頭,為什麽是他?”

    譚矜懂了百裏顏的意思,無所謂道:“為什麽是他,師父心裏不應該有數麽?”

    流琴似笑非笑道:“是嗎?”

    譚矜道:“徒兒能說出的東西遠不如師父知道的多,師父又何必一問再問麽?豈不是自找麻煩?”

    話落,流琴一個翻身下了石頭。衣袂翩然,漂亮的狐狸眼望著譚矜,優雅一笑,反問道:“若為師今天要自找麻煩到底呢?”

    譚矜眼登時一寒。

    “流琴,你這話什麽意思?”

    流琴笑得歡快,“為師當然沒什麽意思……”

    話音未斷,流琴的又漫不經心的補了一句,“隻不過是要試探試探我未來的徒弟相公。”

    譚矜心咯噔一下,早知道流琴沒有懷著什麽好意。護犢子的情緒油然而生,不客氣的道:“你敢!”

    流琴眉頭一挑,仿佛是聽見天大的笑話,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濃烈,“不敢?為師有什麽不敢的?”

    他微微低頭,不屑於看著譚矜倔強的神情。

    想當初,他可是連天道的天劫都嚐過,又有什麽事是他不敢做的?

    不是殺個人麽?

    流琴收回了自己手的白玉,左手漫不經心的捏了捏右手的手腕。懶散的半抬眸,說道:“徒兒,為師好像沒有教過你威脅人吧?”

    譚矜沒說話。

    目光死死的盯著流琴,生怕流琴做出什麽舉動。

    流琴將譚矜警惕的眼神看在心裏,毫無顧忌的看向了百裏顏。直接跳過了詢問譚矜,開口直接問向百裏顏,“你是不敢接受本座的測試麽?”

    不待譚矜說話,百裏顏風雅的回以一笑,對了流琴的視線。

    “不知令師尊從哪裏看出在下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