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來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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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一片璀璨的繁星,不時一朵朵流星劃過,炫耀著靚麗的尾巴。夏夜的鳴蟲也耐不住寂寞,此起彼伏地爭相歌唱。



    在這遠離城鎮的一偏僻山澗外有一棟氣勢磅礴的府邸—葉府。今夜葉府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應該是在辦什麽喜事。



    葉府後院一方臉銀發的老人正焦急的坐在石桌上。老人雙手合於胸前,虔誠得向一個一心向佛的小沙彌,這就是葉府的主人,也是“天下鏢局”的總鏢頭葉行。



    葉行已年近六十,刀口舔血的日子在他臂膀上留下了條條永不抹滅的疤痕。老鏢頭一生走南從北,曆經無數生死考驗,為的就是帶著手下的兄弟闖出一些名堂來,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在老鏢頭和手下鏢師的生死付出下,天下鏢局終於名震江湖,成為了一方霸主,葉行也置辦了這偌大的家業。



    現如今已是年近花甲之人,葉行早已少了些塵世之心,把鏢局的生意交給徒弟打理,而自己則隱退江湖棲身在這清靜的葉府安享清福。那個當年江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鐵臂神拳,已成了茶館內眾人閑暇之餘的談資。



    但是事業的成功並沒有給葉行帶來過多的喜悅。夜深人靜的時候葉行總會對著冷冷清清的葉府哀聲歎氣。歲月的蹉跎染白了老鏢頭的兩鬢,逝去的青春已不再回來,葉行可以享樂卻享不了天倫之樂,膝下無子成了他揮之不去的陰影。



    葉行一妻二妾皆無一出,葉行燒香拜佛正方偏方試了多種可就是不見妻妾的肚子大。



    去年隨著鞭炮鼓樂之聲,葉行的第三個小妾進了葉府。也許是葉行的誠心感動了上天,新娘子才進門幾個月便懷孕了。這下可是把葉行給樂的,人也似乎年輕了不少,滿是皺紋的臉經常掛滿笑容。任誰都看得出葉行的滿足與幸福。



    葉行對未來孩子的母親百依百順,無論什麽要求都不遺餘力的滿足,甚至全葉府的人都圍著四夫人團團轉。這倒引起了葉行原配夫人和另兩個小妾的不滿與嫉妒,但有什麽辦法呢,所謂母憑子貴,誰叫她們自己肚子不爭氣呢。



    自此四夫人在葉家的地位一下飆升,隱有取代大夫人的趨勢。好在四夫人雖出生於窮苦農家倒也賢良淑德並沒借寵逞威,雖不能說與另幾位夫人親如姐妹,倒也相處得融洽。



    葉行懷著焦慮不安的心情熬過了十個月,眼看在這個今天天朗氣清的夜晚,就將圓了自己三十年的心願。也行怎麽也坐不住了,這才跑到後院來不斷的祈禱。



    “祈求老天爺,諸神各位菩薩,看在小老二年近花甲孤苦伶仃的份上,賜我一佳兒養老送終吧。”平時不信鬼神的葉行胡亂的祈求道。



    突然葉府上空毫無征兆地裂開一條口子,裂縫裏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漩渦,空氣中的靈力在漩渦的攪動下混亂不堪,當然凡人是感受不到的。整個葉府對突然出現的天降異象,無不感到驚慌失措。



    葉行麵無血色地看著金色漩渦,心中無數念頭翻湧而上。難道真是天要絕我葉家嗎?老夫縱橫江湖數十載雖說shā rén無數,但捫心自問死在自己手下的,又有誰不是咎由自取呢?不但如此老夫發家之後施粥行善,廣積陰德,雖說有求子之心作祟但至少也無愧於心,難道就因此要降劫於我嗎?



    葉行心念至此,更加虔誠的祈禱起來。



    金色漩渦當然不管眾人的諸多念頭,由漩渦中心射出一道一人合抱粗的金柱,頓時一股無形的威壓直撲眾人而來,數人在這威壓下直接跪下磕頭連連,就連周圍吵雜的鳴蟲也一下子安靜下來,詭異的氣息驟然蔓延了這個山澗。



    縱然葉行武功高強,但在這威壓下也不敢升起反抗之心,要不是內心積累多年的不屈性格,隻怕也和別人一樣對著金柱頂禮膜拜了。



    金柱由天而下一直降到葉府的一間廂房內,葉行見此大驚失色,難道真是天要絕我葉家不成。一股霸氣油然而生,強行壓下心中對金柱的畏懼,艱難的挺直了已經彎曲的雙腿,邁步向那間廂房跑去。那正是四夫人生產的地方。



    看著金柱射到眾人想法不一,有人嫉妒,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惋惜,更多的則是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上天賜福呢,還是招惹天公降下懲罰呢!



    等葉行氣喘噓噓的來到廂房門前時,一聲嬰兒的啼哭震透了他的心靈,聽著這一聲婉如天籟葉行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門前不知所措。



    嬰兒的哭聲震憾了整個葉府的人,仿佛在眾人心靈深處響起,久久不覺。不僅如此聽起來是如此脆弱的哭聲,卻帶著不甘與仇恨響徹整個山澗,直衝九霄雲外。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恭喜老爺,賀喜老爺”一穩婆抱著一好似靈童可愛至極的嬰兒笑容滿麵的從房裏走出來,因為在房裏並不知道剛才的異象:“老爺好福氣!夫人給你生了一貴子。”這宛如天下最動聽的樂音,一下子將葉行拉回現實。



    葉行緊擰著眉頭一下舒展了,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一下子接過孩子,大笑道:“哈哈,謝謝老天爺成全,我葉家有後了。”葉行貪婪的看著嬰兒熟睡的麵容,一行熱淚滾滾而下。



    這時金柱無聲無息的收了回去,金色漩渦收回金柱後就慢慢消散,就連裂縫也合攏起來,一切又歸於平靜。四野的鳴蟲又偷偷的開始鳴唱,要不是有些人還跪在地上一臉虔誠之色,隻怕都要以為剛才發生的隻是一場幻覺。



    葉行可沒心情去關注這場異象的收尾,他現在的全部身心都被懷中,充滿靈氣的可愛嬰兒占據。連連的親吻嬰兒粉嘟嘟的小臉,恨不得將其含在嘴中。



    一幫腦子靈活的家丁、丫鬟見此,趕忙過來恭喜葉行喜得貴子,葉行情不自禁連連對眾人說:“好,好,好,今晚大家都幸苦了,管家一會兒去帳房取一些銀子來,各打賞大家十兩。”眾人聽到更是笑卓顏開。



    張龍葉行的三徒弟,此人並不擅長武術或管理,所以長陪葉行身邊,張龍雖不好武功卻對周易八卦略有研究。張龍上前對葉行說道“師傅,剛才異象十分怪異,那金色光柱更是直射到射到四師母房中,我看此事並非巧合。”



    張龍沉吟一番後道“自古以來,多數將才能人出生時都有天降異象,而剛才的異象更是非同一般。”仔細端詳了嬰兒的麵容一番後說道“在看小師弟麵含天罡之象,渾身充滿靈氣,將來的成就肯定是不可限量的,說不定小師弟還是某位仙人轉世呢。”



    葉行正洋溢在喜悅之中,險些忘了剛才的異象,聽罷喜上加喜:“浩兒此話當真,為師年近花甲喜得貴子。想必真是上天憐我孤苦伶仃賜我愛子。”



    張浩賠笑道:“師父所言極是,定是恩師您的誠心感動上蒼特降靈童賜予師父的。”



    “哈哈哈”師徒相顧皆開懷大笑。



    夜遮掩了白日的喧囂,葉府的歡聲笑語夾雜著蟲鳴飄向夜空消隱於黑夜裏。這時葉府正上空正聚七星以兆鬥之勢運轉著,七星光芒大盛把周圍的夜空點亮成一塊銀白的美玉。而葉府沉浸在歡樂中的人們無心觀賞美景,隻有那睡醒的嬰兒對著夜空癡癡的笑。



    昆侖山上的雲霧繚繞,白雲穀在雲霧中時隱時現宛如仙境一般,此時一白衣銀發老者看著天空異象熱淚流滿麵。雄厚綿長又有幾分蒼老的聲音,緩緩吐出“少主,老奴恭候多時了。主人老奴定不會負您所托……”



    葉府內葉行依依不舍的把嬰兒交給奶娘,目光遲遲不肯離開奶娘懷裏的嬰兒,直到看不見奶娘的身影才轉過身影。



    張龍把失神的葉行拉到現實中來:“師父趕緊給小師弟取個名字吧。”



    葉行撚了撚花白的胡須,沉入深思之中,半響過後:“嗯,希望你小師弟將來騰飛九天成就大氣,就叫葉飛吧。”



    “葉飛,葉飛,葉飛”張龍反複念看三遍:“嗯,好!簡單卻透露著幾分霸氣,好不錯。”葉行與張龍相顧長笑著,轉身到大廳喝酒去了,身後留下一片璀璨星空獨自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