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蛟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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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著防狼wǔ qì的燈光,姐弟倆在皮筏艇上漂了很久。實在沒辦法,姐姐打開背包,拿出食物來安慰自己打鼓般突突的心跳和煩躁不安的神經。可是姐姐的心理素質太差了,手抖的厲害,顫顫巍巍的剛把包子遞到嘴邊,海上忽然吹來一股大風,帶動海裏的水波一蕩,皮筏艇跟著向斜上方一漂,手裏的包子順勢落到黑黢黢的水裏了。



    這個時候姐姐更加絕望了,蒼白的臉望向弟弟問:"蒲武,你看過《藏地密碼》沒?我想我們可能也來到了地下海,我們出不去了。我們會餓死在這裏,或者成為水裏未知的龐然大物般的生物的食物?"



    坐在另一端隨著皮筏艇搖搖晃晃的弟弟調皮的道:"蒲文啦,你也曉得你弟弟五大三粗的,又是體育學院的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哪有你這般博學看這麽多書?來,你給我講講,《藏地密碼》寫的是什麽?"



    驚恐萬分的姐姐慢慢放鬆緊張的神經,淡淡的講述:"講的是一個藏族勇士卓木強巴帶領一個綜合探險小隊尋找傳說中的香巴拉的探險尋寶的故事。後來他們從地下河來到了巨大廣闊無垠的地下海,經曆了黑暗恐懼怪獸艱難到達香巴拉的故事。



    我想我們會不會也到了地下海,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也沒有方向感,難道我們要葬生於此嗎?我不甘啦,我還沒有工作回報爸媽,我還沒有談戀愛,我還沒有去旅遊世界,我還沒有吃遍全國的美食,我還沒有裝漂亮的時裝,我還沒有買車買房,我還沒有~~~"



    "停,STOP,別說了。"弟弟不耐煩阻攔了姐姐的念叨,說:"我求你了,別說了,就是海也有一個邊緣吧。在我們這種丘陵地帶,就算有地下海應該也不大,再大也超不過葫蘆水庫吧。這樣我們先吃個飽,然後慢慢的朝著一個方向劃,總會找到邊緣的。"



    姐姐聽了弟弟的話,淡定了許多,一時間姐弟倆化無知恐懼為食量,把背包裏的包子酥肉全部消滅了。打了一個飽嗝揉揉肚子,姐姐看著空蕩蕩的塑料口袋,疑惑著說:"我們把吃的都吃完了,如果走不出去我們要吃啥呀。"



    弟弟伸出手沾了一些水,放到嘴裏嚐了嚐,說:"是淡水,可以喝得。人沒有食物隻要有飲用水可以活一周。如果實在不行,我就釣魚,我們吃魚。"



    說完弟弟就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塊酥肉,掰斷一小節,放在魚鉤上開始像模像樣的釣魚了。姐姐看著弟弟的動作,歪坐著說:



    "我就說兩個筲箕的酥肉怎麽就這麽不經吃,原來你還留了後手,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弟弟臉不紅心不跳城牆倒拐一般的厚臉皮的說:"你應該感激我藏好吃的行為,不然你下頓吃啥。等哈兒,老姐我請你吃生魚片。"



    過了很久,夜光浮漂有動靜,弟弟趕快收杆,可是收起來隻有光禿禿的魚鉤。不信邪不認輸的弟弟再接再厲把一整個酥肉都浪費了,還是沒有釣上一條魚。



    姐姐想了想說:"我估計這裏的魚大概都成精了,不要做無謂的掙紮浪費了。"然後姐弟倆歇息夠了,就開始努力劃船,爭取擺脫困境。可是劃的手都軟了依然沒有碰到還海灘,累的精疲力竭的姐弟倆關了防狼wǔ qì裝在背包裏,靠在皮筏艇上睡覺養精蓄銳了。



    睡的正香的姐弟倆感覺到皮筏艇慢慢的搖擺著,馬上驚醒趕緊抓住安全繩,恨不得把自鑲嵌在皮筏艇上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姐弟倆正在皮筏艇上驚恐不安的享受著海盜船一般的刺激時,天空"轟隆隆"來個黑夜霹靂,在這烏雲密布的夜晚電閃雷鳴的。姐弟倆打了一個哆嗦,望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雷電,姐弟倆嚇得目瞪口呆。



    姐姐首先想到,有閃電的地方怎麽可能是地下海?有了生的希望,姐姐不再那麽畏懼閃電了。借著閃電的光線,姐姐看清楚,原來順著地下河皮筏艇不知怎麽的漂到了以前初中學校組織遊玩葫蘆水庫來,剛才姐弟倆一直在水庫最寬闊的區域葫蘆下端劃呀,現在到了葫蘆的上端了。還好,不久就可以上岸了。等到天亮了,就可以步行回家了。



    弟弟表情卻凝重害怕了許多,想著閃電呀閃電千萬不要劈我,我不過偷了鄰居家的李子吃,踩了村長家的玉米地,借了蒲文幾百塊錢沒還而已。



    就在姐弟倆心思各異的時候密集的閃電越來越近了,越來越密集了。忽然狂風大作暴雨襲來,水麵也開始波濤洶湧起來。盡管快要靠近葫蘆口了,皮筏艇依然劇烈瘋狂的搖晃,都快要翻過來了,姐弟倆隻有死死抓住皮筏艇,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離死亡是這麽的近,從來沒有覺得在大自然麵前自己這麽渺小。



    忽然姐弟倆看見水下有根又粗又長黑色的大木頭越來越明顯,快要浮出水麵時,姐弟倆腦袋裏難得心有靈犀地想起爺爺的一句話:"天打雷,蛟化龍,凡人遠避,好大**呀。"



    這個時候姐姐的世界觀瞬間慢慢坍塌了,不可置信痛苦萬分,那是自己的信仰呀,無情的被現實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