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算計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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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獸早已登上了南鄴洲島,海裏岸邊都是戰場。

    經過多天的獵殺,人修把妖獸阻擊在離岸五裏內的區域內,而且還在一點點把妖獸往海裏趕。

    幾天都不再有七階妖獸的蹤影,連六階的妖獸都變得少見。

    妖獸還是源源不斷地往南鄴洲島湧來,卻是已過了獸潮的高潮期。

    殺!

    各修士殺妖獸的熱血一點不見少,殺紅的眼還沒褪出血色!

    紅色的海浪翻滾,卷起腥味濃重的泡沫拍到海岸上,泡沫拍到岸上後,變成了一堆汙色的濃稠東西,衝天的血腥味更能刺激人的感官,激起人的殺戮心。

    之前是妖獸圍島,不殺他們離不開逃不掉,來狩獵妖獸的初衷拋到一切,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殺!

    獸潮的高潮期已過,他們離開的阻礙變小,可他們倒不急著走了,不把這些妖獸都殺光,不能出那口被妖獸圍困的氣!

    看著妖獸在自己手下垂死掙紮,賈長寧的麵目略帶猙獰。

    跟大多數的散修一樣,賈長寧來南鄴洲狩獵妖獸是為了得靈石換修煉資源,他已是築基後期,要為結丹做各種準備,所需靈石不是一個小數目。

    他為的是靈石,沒想著跟妖獸死戰到底,打算在獸潮高潮期到來之前離開南鄴洲,可他的計劃全被變故打亂,他不得不留下。

    獸潮高潮期危險重重,六階妖獸隨時會出現在周遭,七階妖獸不時現身。

    這些妖獸雖靈智不高,但實力都偏強,他一個築基後期對付六階妖獸極為吃力,他都不記得有多少次差點死於妖獸口,心裏怎沒氣?

    現在不多殺點換獎勵換靈石,怎能夠本?

    殺!

    “啊!”

    一聲人修的慘叫。

    數萬人的戰場上,最不缺的是慘叫聲,除了左近的人修,沒人往那多看一眼。

    賈長寧也沒顧得上看,他正與一隻五階妖獸打鬥,半點分心不得。

    趁機扔了一隻丹寶進妖獸口,再收一枚妖丹。

    他心頭一涼,忙看去,隻見離他千米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大塊陰影。

    往上一看,心頭更涼。

    “惡鯤!”

    比先前出現的時候還要大!足有七百八丈長!

    逃!賈長寧的這個念頭無比清晰,他也這樣做了。

    慘叫聲迭起,是被惡鯤吸出口中的人修發出的最後的絕望。

    快逃!

    所有人都跟賈長寧起了同樣的念頭。

    有的上次已見識過惡鯤的凶殘,沒見過的也聽說的很詳細。

    在快逃這個念頭之後,第二個念頭是:惡鯤怎麽又回來了!

    這隻惡鯤上了瀛洲島到處肆虐,吞吃了近萬人,包括一位元嬰修士!

    待幾位老祖追去,惡鯤又不見了,看惡鯤的肆虐路線,都以為惡鯤再出現會是在瀛洲島的東南部,幾位老祖留在了瀛洲島上搜巡惡鯤的下落。

    沒想到,惡鯤又回到了南鄴洲!

    廝殺了這麽多天,活下來的修士都是極有自保能力的,逃的念頭一生就有了行動。

    有利的是,最遠的海岸離南鄴城不過幾十裏,想逃回城裏不需多少時間。

    可距離近又成掣肘,轉眼間城門外堵滿了人修。

    盡管城門開的很大,修士速度也快,一息間能容百人進到城內,但修士太多,一時通行不暢。

    “吼!”是惡鯤的發怒的叫聲。

    賈長寧離城門較遠,慢了一步,被耽閣在城門外,他回頭看去,見惡鯤正從漫天火光中衝出來,它的大口一吸,竟把半空的火雲給吞了進去。

    之後賈長寧沒眨眼,卻是見惡鯤移動了位置。

    賈長寧再吸了口涼氣!說是這隻惡鯤是個變異的,能隨時躲進虛空,並能在虛空中存活一段時間,所以才總是不見,不成想惡鯤連火都不懼!

    賈長寧有火靈根,修煉的也是火屬性的功法,離得雖遠,卻也能感受到那火雲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種異火。

    向惡鯤使出異火的人呢?看樣子凶多吉少了!

    賈長寧起了焦急,要是不趕緊進到城內,他也是凶多吉少。

    “嘭!”

    一聲過後是無數聲爆炸的巨大聲響,無數個丹寶不要錢地向惡鯤擲去。

    有人在城牆上空大喝道,“快!從城牆上方進去!”

    賈長寧知道是南鄴城暫時打開了空禁,他一刻都沒猶豫,放出飛劍想往城內飛。

    誰知一提靈力,全身冰冷,飛劍掉落,他一頭栽到了地上。

    是他大意了!在看到惡鯤後隻想著逃,忘記了這批妖獸多為毒獸,他是不慎讓毒液進了傷口。

    在他栽到地上時,城門前的修士幾乎都在禦劍往城牆上飛,轉眼間賈長寧身邊空無一人。

    他不甘地閉上了眼。

    再醒來,他是躺在一間屋子裏,眼珠兩邊動了動,看得出屋子很寬敞。

    一側臉,看到一個正在打坐的白色背影。

    慌忙從玉榻上下來。這一走動,讓他感覺到身體如常,他的毒解了。

    對著前方的人深躹了躬,“多謝前輩援手,賈長寧沒齒難忘。”

    對方氣息收斂,不好用神識探對方的修為,看他滿頭的銀發,想是位老者,即便比他修為低,救了他也能稱得起前輩的稱呼。

    白色背影站了起來,轉過身,聲音清洌,“不必謝。我並非刻意救你。”他伸開的手掌裏有個玉瓶,“這個玉瓶是誰給你的?”

    對方一轉過身,賈長寧就知道自己誤會了,對方不是個老者,看到對方藍色的眼眸,知道是位妖修,也猜出是哪位妖修了,是千藍真人的妖修道侶。

    玉瓶原是在他手裏握著的,他拚著勁拿出了玉瓶,想服下裏麵的解毒丹,但沒能做到就昏迷了。

    他忙解釋道,“十天前我不幸中毒,得千藍真人搭救,她見我沒有解毒丹可用,便把整個玉瓶送於了我。”

    在獸潮裏受傷中毒是常事,這次獸潮裏的毒獸異常多,修士中毒的頻率都高,通常會在出城前服一粒解毒丹,賈長寧原沒想在南鄴城呆這麽久,準備的解毒丹都用完了,而城內早就銷售一空,他隻能期望著自己不被毒到。

    因不知還會在南鄴城呆上多久,他沒舍得天天服用解毒丹,結果今天又中毒了,偏有了惡鯤出現的事沒能及時發現,差點送了命。

    “既是千藍真人給你的,玉瓶還給你。”夙無衣一揚手,玉瓶落到賈長寧的身前。

    玉瓶是他送給林千藍的,底部刻有一個“林”字。他是受冥塵的指點,說是林千藍不會拒絕這類普通的東西做禮物,他便隻送了空的玉瓶,林千藍果然收下了。

    賈長寧收起了,再行了一禮,“多謝前輩。”千藍真人的道侶的修為比他修為,他叫前輩沒叫沒錯。

    “你既無事了,且走吧。”

    賈長寧也是爽快性子,“告辭。”要還救命之恩不在一時。

    到了外麵,看到的修士都是喜色一片。

    稍一留意,便知道是惡鯤被除掉了。

    一算時間,他昏迷了三個多時辰,就在這三個時辰內,南鄴城發生了幾件大事。

    先是兩位化神後老祖現身,除了那隻惡鯤。

    他之前看到對惡鯤使了異火的是位元嬰後修士,在與惡鯤的對戰中受了重傷,但也讓他摸清了惡鯤的底,這隻惡鯤進階了!

    之後不久就來了兩位化神後老祖,齊手殺了惡鯤,隨帶手還除掉了大量的圍島的妖獸,大大緩解了妖獸圍城之勢,獸潮結束在望。

    兩位化神後老祖來的這麽快,還不是從外麵來的,而是從南鄴城內,是因為南鄴城內建成了一個遠程傳送陣。

    “那可是遠程傳送陣啊!”一人大為感慨道,“以前在典籍中看到過,消失了十萬年,讓我們趕上了用了啊!”

    遠程傳送陣在三天後開放,凡獵殺積分在一千以上的,要離開的話,傳送費用減半,上了獵殺榜的修士可免費傳送一次。

    城內的許多修士都在對比著通過傳送陣和靈舟哪樣劃算。

    有這一層,獵殺榜的榜單又多了含金量。

    ※※※※

    與殺氣無限的南鄴城相對,萬柳城內詳和一片。

    林千藍看向下方,等著聽她是怎麽殺了血羅門掌門的。

    祈先生一捋白色長須,“這個不可定論。沒人看到血羅門掌門是怎麽死的,隻說血羅門掌門和八位弟子跟黑衣女子同在議事殿,後來黑衣女子不見了,其他人都死了。”

    有人疑道,“那血羅門掌門可是金丹後期,那位當時不過是築基修為,怎能殺了他?更別說那八位弟子裏有五位都築了基。這事透著古怪。”

    有人接道,“是啊。這個傳言是從血羅門傳出來的,血羅門的話還能盡信?還說血羅門的人誓要為他們的掌門報仇,這更不能信了,死的血羅門掌門就是殺了前任掌門當上的。

    現在弟子大多數都是前任掌門門下的,他們會給殺了他們原掌門的人報仇?我看血羅門的掌門是起了內訌死的吧?”

    “啪!”一人輕拍掌,“這位道友說的很有道理。那位不知得罪了誰,什麽壞事都往她的身上安。我看是有人嫌修真界太平靜了,要攪起混水來。”

    那位,指的是她。林千藍聽得平靜。經曆的多了,已沒多少事能讓她的情緒發生大的變化,她得以能邊聽邊分析。

    說她殺了血羅門掌門,種種證據表明傳言不太可信。栽她贓的人會有這麽笨?不是,是栽她贓的人太狡猾,把人心算在了裏麵。

    修士大都很謹慎,對別人說的話在信之前都會多想一層,這傳言假的太明顯,反倒可能是真的,因為要真是殺了血羅門掌門來陷害一個人,不會用如此卑劣的傳言。

    修士還大都帶著傲氣,沒人會承認自己不聰明,認為自己多想了一層是對的,負負得正,結論是——傳言為真。

    聽下去,那位發問的人道,“我倒覺著不是空穴來風。別忘了,當時林千藍還是築基期,誰會下這麽大功夫去陷害一個築基女修?要真有仇,能殺得了一個金丹後期,還殺不了一個築基?”

    騰二聽得來氣,“老大,要我去教訓教訓他們嗎,他們見都沒見過老大,就亂說!”

    是人一張嘴,想說什麽說什麽,之所以有人敢針對她,是因為她不夠強,若她強大到讓人仰止,這些都不會存在,所以林千藍沒什麽可生氣的,“騰二,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

    “老大說傳著傳說以後就會傳出個畫本來,讓老大的名字流芳百世。”

    ※※※※

    與殺氣無限的南鄴城相對,萬柳城內詳和一片。

    林千藍看向下方,等著聽她是怎麽殺了血羅門掌門的。

    祈先生一捋白色長須,“這個不可定論。沒人看到血羅門掌門是怎麽死的,隻說血羅門掌門和八位弟子跟黑衣女子同在議事殿,後來黑衣女子不見了,其他人都死了。”

    有人疑道,“那血羅門掌門可是金丹後期,那位當時不過是築基修為,怎能殺了他?更別說那八位弟子裏有五位都築了基。這事透著古怪。”

    有人接道,“是啊。這個傳言是從血羅門傳出來的,血羅門的話還能盡信?還說血羅門的人誓要為他們的掌門報仇,這更不能信了,死的血羅門掌門就是殺了前任掌門當上的。

    現在弟子大多數都是前任掌門門下的,他們會給殺了他們原掌門的人報仇?我看血羅門的掌門是起了內訌死的吧?”

    “啪!”一人輕拍掌,“這位道友說的很有道理。那位不知得罪了誰,什麽壞事都往她的身上安。我看是有人嫌修真界太平靜了,要攪起混水來。”

    那位,指的是她。林千藍聽得平靜。經曆的多了,已沒多少事能讓她的情緒發生大的變化,她得以能邊聽邊分析。

    說她殺了血羅門掌門,種種證據表明傳言不太可信。栽她贓的人會有這麽笨?不是,是栽她贓的人太狡猾,把人心算在了裏麵。

    修士大都很謹慎,對別人說的話在信之前都會多想一層,這傳言假的太明顯,反倒可能是真的,因為要真是殺了血羅門掌門來陷害一個人,不會用如此卑劣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