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冮冶看著突然出現柳明征不禁激動地大喊起來。在剛才他還很不解柳辰瀟為什麽會鑽到影子裏去，但現在看來柳辰瀟冒險的做法似乎很正確。冮冶也不清楚柳辰瀟是猜到柳明征等人被困在影子裏還是誤打誤撞地鑽進影子發現了柳明征等人，但現在的戰況看來無疑是非常有利的。

    小柳如果能加入“龍川”的話，說不定可以比小林更早晉升精英級。冮冶不禁感歎起來：我還真是沒用啊，都要被晚輩們超越了。

    而他的目光也被涅繭利手中造型怪異的武器所吸引了，雖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是長久以來積攢的經驗告訴他這個保持著神秘笑容的科學家絕對是個危險人物。

    冮冶把目光移向巫皓，他發現巫皓一臉憤怒地望著程益靈，冮冶能感覺到巫皓暫時站在了他們這邊。

    繃緊了神經這麽久，冮冶終於得以放鬆，在經曆了幾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後他終於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冮冶的異能力並不弱，甚至可以說是很強的異能力了。不過他今天的幸運值可能有點低，明明可以製服飛鷹猛丸結果壓垮了工廠還被磚頭砸暈了；而之前明明有機會製服程益靈結果被克製自己異能力的葉光威脅了；不僅如此，就連葉光暈倒後，自己再次使用異能力還被程益靈威脅了……總的看起來，冮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表現出沒什麽卵用的樣子。

    冮冶皺著眉頭回想了一下自己從出場到現在的表現，終於他恍然大悟：“難道我是純搞笑角色？！”

    “冮冶！辛苦了！”柳明征朝冮冶應道，隨即他便繼續把注意力放回在了程益靈身上，他快速地掃了一眼賽穆等人，目光停留在了冉燕湫身上。

    柳明征握緊了拳頭，冉燕湫臉龐上的淚痕還未消散，使人不由得心生憐愛之情。

    “程益靈！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柳明征怒吼起來，目光逼人，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怒火。很難想象平時那麽溫和的柳明征會怒成這樣。

    “柳叔叔……”程益靈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搖了搖頭，苦笑起來，“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程益靈，別再錯下去了……”柳辰瀟還想說些什麽，但程益靈已經沒有了聽下去的念頭，他微微擺了擺手，隻見陳雪皚快步走向冉燕湫，然後把手搭在冉燕湫的頭上。

    柳辰瀟心頭一沉，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別傷害她！”柳明征立刻意識到了程益靈的想法，他慌張地叫著，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

    “前提是，你們得乖乖聽話。”程益靈冷笑起來，他掙紮了幾下有些費力地站起身，緩緩朝這邊走來。

    柳明征知道程益靈的想法，為了冉燕湫的安全他不敢輕舉妄動，此時他隻能靜靜等待，等待程益靈靠近後露出破綻。

    “還有巫皓你也別亂動，不然，陳雪皚被燒死你也不願意看到吧？”程益靈冷笑著提醒巫皓。巫皓怒目圓睜，卻也不敢發作，畢竟對方還殺死過萬重山，巫皓不敢用陳雪皚的生命去做賭注。

    看著緩緩走來的程益靈，柳辰瀟皺緊了眉頭。

    程益靈不傻，他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和敵人硬碰硬。在剛才對付柳辰瀟時，由於自己擁有壓倒性的優勢，所以他並沒有選擇這種卑鄙的方法。但現在情況不一樣，就算先不談巫皓，光是一個戰鬥經驗豐富且攻擊速度迅猛的柳明征就讓程益靈感覺棘手，而且還有那個疑似能幹擾自己精神控製的奇怪科學家。

    既然硬碰硬不行，威脅對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柳明征身為此次任務的副隊長，他肯定不希望其他隊員喪命，這點程益靈再清楚不過了。

    利用冉燕湫的性命威脅柳明征，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程益靈知道，如果這樣做的話，柳辰瀟會更恨他。

    但程益靈不在乎，隻要能到達自己的目的，怎麽他都可以。

    不惜和惡魔交易，不惜傷害利用這麽多人，不惜和朋友決裂……

    程益靈覺得自己已經瘋了，因為瘋子才會做出這些事。

    但沒辦法，從踏出第一步開始，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就算不被原諒也沒關係，就算被所有人痛恨也沒關係。

    隻要能破壞因果。

    我變成什麽樣都沒關係。

    “程益靈！你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別人？！”柳辰瀟忍耐不住，失聲吼道。

    程益靈並沒有停下，他苦笑道：“柳辰瀟，別再阻止我了……算我求你了……”

    柳辰瀟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看錯沒有，程益靈的眼中竟然滿是悲傷。

    柳辰瀟皺了皺眉頭，冷冷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傷害別人還有苦衷？”

    “或許吧。”程益靈自嘲地笑了一聲，直徑朝柳明征走來。

    柳明征狠狠地咬著牙，沉聲說道：“別傷害小冉，我可以都聽你的。”

    “爸爸！別被程益靈碰到了！”柳辰瀟慌張地叫道。

    “別亂動！你難道想親眼看到冉燕湫被燒死？”程益靈立即警告柳辰瀟，柳辰瀟憤恨地看著程益靈，為了冉燕湫的安全，柳辰瀟不敢輕舉妄動。

    柳辰瀟真的有些怕了，他不知道在這一年裏程益靈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麻木，冷血，殘忍，不擇手段……

    到底為什麽……

    巫皓看著緩緩走來的程益靈，不禁怒道：“你為什麽要殺萬重山？”

    程益靈微微一怔，隨即答道：“我也不想殺他，但他的存在會阻礙到我的計劃。”

    “你的計劃？就為了這種無聊的東西……”憤怒使得巫皓雙眼通紅，但他還是沒有失去應有的理智，他也在時刻尋找著程益靈的破綻，但又懼怕程益靈會傷害陳雪皚。

    “這可不是無聊的東西，這很重要……”程益靈冷冷地回應著，他已走到幾人跟前，眾人都礙於程益靈的威脅，不敢貿然行動。

    程益靈把目光移到了涅繭利身上，現在他的“精神控製”無法對柳辰瀟和巫皓使用，所以他的目標也就隻有柳明征和涅繭利。而這個疑似能幹擾他“精神控製”的科學家成為了他的首要目標，程益靈想也沒想就將手抓向了涅繭利。

    完了……柳辰瀟咬牙看著程益靈觸碰到涅繭利，涅繭利的表情有一瞬的疑惑，但又繼續陰笑起來。

    程益靈很滿意，他轉頭看向柳明征，低聲笑道：“柳叔叔，冒犯了……”但接著程益靈臉色大變，嘴角竟溢出一絲鮮血！

    突如其來的轉變令所有人都呆住了，因為除了程益靈以外的其他人分明看到，應該已經受到控製的涅繭利微微轉身，將手中金色的刀刃刺進了程益靈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