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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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連自己都分不清。
如果僅僅隻是為了報複,他何必非要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
或許一開始是因了林詩音跟林詩雨相似的長相,林詩雨死了,他忍不住就移情到了林詩音身上,隻不過他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再後來為了說服自己他壓根不愛林詩音,他又移情到莫清淺的身上。
莫清淺的身上跳動這林詩雨的心髒,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自欺欺人的覺得他可以愛上莫清淺。可事實上呢?他跟莫清淺戀愛談了小半年,他甚至一次都沒有碰過莫清淺。
盡管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太愛莫清淺了,不願意在結婚以前對她有絲毫不尊重的行為。
可隻有容湛自己清楚,對著莫清淺的時候,他隻有欣賞和疼愛,沒有一絲半點的**。因了莫清淺身上那顆跳動的林詩雨的心髒,他對她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近。
但這完全不是愛上一個人的表現,唯有對著林詩音。
即便他怎麽說服自己,都無法控製心裏不斷冒出想要占有她的**。看著林承恩跟她說說笑笑,他更是嫉妒的想要發狂……沒錯,他就是在嫉妒。
在這一刻,容湛終於承認了這一點。
承認了他會為了林詩音而嫉妒,承認他其實比他想象的……更愛這個女人。這個該死的害死了林詩雨,又害死了莫清淺的女人。
即便理智再怎麽說服自己不應該,容湛都無法控製這種強烈的吸引力。
然而現在這個女人就要死了,他沒有任何理由再壓抑心裏的感情,畢竟她馬上就要死了不是嗎?容湛眼睛裏一片血紅,盯著緊緊閉合的手術室房門。
“容湛,你別欺人太甚!”
寧子梧的身影出現在虹光醫院的走廊裏,看到重症監護室外的容湛,頓時目次欲裂。她好好的大晚上的睡的正香,被一陣驚天動地的敲門聲給砸醒。
迷迷糊糊的開了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陽給架上了車。
一路驚慌失措戰戰兢兢的直到來到宏觀醫院,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到容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蕭陽你放開我,你個助紂為虐的垃圾。”
蕭陽訕訕放開了捉緊寧子梧肩膀的手,他也是沒辦法。
老大說了十五分鍾內不把這個女人弄到醫院裏來,他辛辛苦苦一年的獎金就沒了。他還等著這比獎金去馬爾代夫旅遊呢,也隻能對不住寧子梧了。
否則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欺負女人的事情還是不怎麽幹的。
寧子梧見他果然放開了自己,三兩步跑到容湛麵前,一巴掌就打了上去,“我已經不在康芙做事了,現在就不再是你的下屬。你半夜三更的綁架我,之前又那麽折磨我的好朋友林詩音,新仇舊恨,今天我一定為自己和詩音討回公道!”
蕭陽一臉驚悚的看著這個狗膽爆發的女人,這女人是不想活了吧?
居然敢甩他老大容湛的巴掌,嘖嘖嘖……勇氣可嘉。
蕭陽不忍目睹的挪開了視線,憐香惜玉可是他最大的品質,眼睜睜看著美人兒被老大這個殘暴的家夥給摧殘,偏偏他又愛莫能助。
蕭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眼不見為淨了。
然而預想中寧子梧被反擊,打倒在地的一幕卻並沒有出現。
“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在醫院寂靜的遊廊裏,蕭陽不敢置信的轉回了腦袋。寧子梧更是震驚的捂住了嘴巴,她雖然是真的想要打容湛沒錯。
可她沒想到容湛居然躲也不躲,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什麽鬼?
容湛腦子壞掉啦?
完全不知此刻林詩音生死未知的寧子梧,沒法理解眼下發生的一切。
“你出夠氣了沒?要是出夠了,麻煩你等會兒多跟詩音說說話,醫生說她求生意誌薄弱。如果你能讓這個女人醒來,過往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你不隻可以回康芙做事,我保證你還會是帝都化妝界的一姐!”
容湛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臉頰,這一巴掌打的好!
如果不是寧子梧,他自己也想打自己一巴掌,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可以任憑寧子梧對他動手。敢對他動手的女人,這個世界上還沒幾個。
不過眼下還要靠著這個女人喚起林詩音的求生**。
容湛決定暫時放她一馬,隻等林詩音醒來,他一定會連本帶息的討要回來。
“林……林詩音?詩音她怎麽了,你把她怎麽了?”
寧子梧聲音抑製不住的開始顫抖,容湛說了一大堆,她就隻聽到了這一句“求生意誌薄弱”。什麽樣的情況才會“求生意識薄弱”?寧子梧難以想象。
容湛再也沒力氣說話了,隻伸手指了指緊閉的重症病房。
“容湛!詩音要是出了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寧子梧頓時淚眼朦朧,前幾天她剛跟林詩音通過diàn huà,一切都還好好的。可眨眼的時間,所有的一切全都變了,都是容湛!這個惡魔般的男人。
詩音好不容易在荷蘭從新開始,漸漸忘記了過去所受的折磨。
如果不是容湛又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詩音怎麽會現在躺在這個重症手術室裏?寧子梧恨恨咬牙,都怪她,早知道她一定把詩音藏的更遠更深,藏到容湛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就算你殺死了我老大,林詩音也不會恢複過來。有這個時間,你不如祈禱裏麵的女人趕快脫離危險,你說呢?”
蕭陽再也看不下去,上前幾步拍了拍寧子梧的肩膀道。
“不用你管,你這個容湛的狗腿子,我最討厭你這種不明是非,為了點錢連良心都可以出賣的人了!”寧子梧大力甩開了蕭陽的手。
轉頭看向重症手術室時,眼淚滾滾而下,“可憐的詩音,都沒有過過兩天好日子。好不容易難產差點一命嗚呼的生下了孩子,連身子都還沒調養好呢!如今又要受這一茬大罪……”
“你說什麽?這個女人難產,差點……?”
容湛抖抖索索的問道,不敢將那個死字說出了口,生怕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