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我該拿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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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詩音這副樣子,就仿佛這幾個月以來,兩人之間這麽多個纏綿悱惻的夜晚,都僅僅隻是他一個人的幻夢。而她一直抽離在外,從未有一刻真正的沉溺其中。

    以往每次他跟林詩音辦事,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現在容湛明白了,這不對勁的點在哪。

    因為每次辦事以前,林詩音都會找種種借口關門,有時候是說自己不習慣開著燈,有時候又說燈光刺眼影響感覺……以至於這麽久以來,他們兩辦了這麽多次事,沒有一次是開過燈的。

    這就導致容湛每一次都無法真正的,看清林詩音**時的麵部表情。

    而如果不看表情,光感覺林詩音的行為,她真的是極為配合的。

    整個人猶如軟麵條一般,任憑容湛搓揉。即便容湛偶爾想換個刺激點的體位,隻要難度不特別高到林詩音做不出來的,她也都毫不猶豫的去做了,還做的極為真實自然。

    容湛一想到林詩音居然在他麵前演了這麽久的戲。

    還是拿著床上這些親密的事情在演戲,他一顆心就像是被浸泡在了黃連水裏,又苦又澀,“詩音,我們之間就真的一定要這樣相互折磨麽?”

    “折磨?並沒有呀,我沒覺得哪裏不舒坦。”

    “可是你……”

    “你看不出來我很樂在其中麽?反正無論如何我也都離不開容家別墅,有句話好像是這麽說來的,生活就像是強,你不能反抗的時候不如躺下來享受,至少這樣可以不用受傷。

    我覺得很有道理,我這麽做了以後果然舒服了不少,容湛你覺得呢?”

    “……林詩音,你說這些話來刺我的心,很有意思麽?”

    從什麽時候開始,林詩音變成了這副模樣?她再不是過去那個隻要他一個笑臉,就可以滿足亢奮到睡不著覺好幾天的林詩音了。

    她也不再為因為他一句話,難過到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更不會因為他動作粗魯了一些就涕淚漣漣……即便是流淚,她現在也流的一點煙火氣都沒有。在容湛的感覺裏,林詩音仿佛成了一具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玩偶。

    容湛甚至有一種錯覺,林詩音每每對著他的時候,魂魄都是抽離的。

    她的靈魂遊離在外,在遙遠的天際嘲諷的看著自己,看著他抱著她虛無的身體夜夜求歡。可是容湛毫無辦法,他掌控不住那個自由的漫天漂移的林詩音的魂魄。

    容湛隻能越發的抱緊了林詩音的身體,緊的讓林詩音都感覺到了有些疼痛。

    唯有如此,容湛才能從林詩音胸口的起伏裏,感覺懷裏的女人生命的溫度。然後告訴自己,他抱著的並不真的僅僅隻是一具驅殼,而是承載了林詩音魂魄的載體。

    林詩音不適的扭了扭身子,引來容湛更加用力了幾分。

    她放棄了抵抗,極力放鬆身體,感覺到胸口傳來的憋悶,又盡量的拉長呼吸。與其浪費力氣跟容湛爭執或者求情,林詩音更喜歡自力更生。

    若是靠著自己的力量無法存活,那也是她的命,她認。

    至於容湛說的那些話,她一個字也沒往心裏去。

    他那些“甜言蜜語”,哄哄過去那個單純癡傻的林詩音,自是手到擒來。換了現在的她卻是不行了,至少恢複了理智的林詩音很清楚一點。

    如果一個男人但凡真的有那麽一丁點的愛她,都不可能為了任何原因奪走她視若生命的自由。

    將她像一隻鳥兒一般囚禁起來,就叫**麽?

    不,這不是愛,這是自私的占有。

    容湛從未愛過她,他愛的隻有他自己。

    不過這些話跟容湛是說不通的,林詩音覺得她一旦開口,隻會引來容湛的反彈。他怎麽可能承認自己現在的行為錯了?能為他從前的行為道歉,對固執冷傲的容湛來說已經是很了不得的行為了。

    “詩音,我該拿你怎麽辦?”

    容湛感覺到懷裏的林詩音呼吸越來越粗重,有些慌手慌腳的鬆開了懷抱。

    隨即懷裏一空,又覺得受不了,重新將她摟進了懷裏。

    這一次容湛控製住了力道,沒有再弄疼了林詩音,喃喃著道,“你現在已經對我如此厭煩了麽?就連憋悶到不能呼吸,都不願意跟我說一聲。你明知道,現在的我並不舍得傷你分毫。”

    林詩音睫毛閃了閃,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轉移開了目光。

    說什麽呢?跟容湛掰扯自由對她來說比什麽都重要?還是告訴他,與其跟她說這麽多,做這麽多沒意義的事情,倒不如還了她自由?容湛不會聽的。

    浴缸裏的水溫漸漸涼了,容湛卻沉浸在低落的情緒裏無法自拔。

    林詩音頂了頂身後的容湛,“水涼了,你要麽鬆開我,要麽帶我離開浴缸,謝謝。”她可不想感冒,一旦感冒,為了不傳染給乖巧可愛的女兒,她就得好幾天見不著女兒了。

    在這個容家別墅裏呆著,唯一能使她感覺到開心的,也隻有更女兒相處的那短短一刻。

    若是為了跟容湛討論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耽誤了自己的健康,耽誤了跟女兒相處的時間。那對林詩音來說,才是最不劃算的買賣。

    從前的容湛,對從前的林詩音來說,意味著天,意味著地,意味著她所有的一切。

    可現在,容湛對於林詩音來說,卻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容湛顯然也從林詩音的反應裏感覺到了什麽。

    沉默著將林詩音抱出浴缸,容湛用浴巾將她全身上下擦幹。隨後又很仔細的擦起了她的頭發,那一縷一縷烏黑的發絲纏繞在容湛的手心,容湛心裏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啃噬。

    他想要狂暴的占有林詩音,用瘋狂的動作證明林詩音的存在。

    他就不信,到了那種時候,她還能保持住麵上的無動於衷。

    可容湛更害怕,即便他那麽做了,即便他忍著心疼,像過往的那些日夜一樣,對林詩音做遍了所有殘忍殘酷的事情,林詩音還是像現在一樣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