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安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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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室內,母親把最後一碟菜肴擺弄在桌子上,隨後說道:“我去叫他們下樓吃飯,不知道那女孩有沒有醒啊。”
“別開玩笑了,那個少女的身體已經疲憊到已經不能用話語來形容了。就算幾個星期之內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用太吃驚。”父親坐在餐桌前的凳子上,雙臂盤叉在胸前,很是凜然地說道。
“孩子他媽,很抱歉,我昨晚對小暮說了謊。”父親的聲音突然變得深沉起來:“我對他說,女孩的身體要至少幾個月的時間才能逐漸恢複。我騙了小暮。”
父親緩緩地低下了頭,顯得有些許地無奈:“因為我,不想看到小暮哀傷的麵孔。哪怕讓他多一天地保持著希望也好,我不想過早地看到小暮露出那樣的麵容。”
說到這,父親停頓了一下,沉默了。然後,神情沉沉地吐道:“那個女孩,恐怕一輩子,都得躺在床上了。我真的很沒用,對不起。”
母親呆住了,右手捂著嘴口,露出驚然的目光,眼睛裏充滿著光花:“怎麽會。”
緊接著,父親又不禁皺起了眼睛,暗暗地想:“話說回來,那個少女,究竟是做了什麽才會弄成那個樣子的啊。”
父親的心裏越發憂慮起來,似乎預感到了將來必將會發生些什麽,讓他料想不到的事。女孩的身上,到底經曆著什麽,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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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快速奔跑的聲音突然在走道上響起。
聲音越來越接近用餐室,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
隨後。
“嘣!”的一聲,門被踹了開來。
“哈~!小月,再敢把我的煎蛋吞到肚子裏的話,我一定會,哈~!”小暮氣喘籲籲地雙手撐在前屈的大腿上,露著好似頹廢的麵孔,無氣無力地說道。
“唉,真是的,小暮,媽媽都說了了好多遍了,偶爾就不能用個正經點的方式進來嗎,這樣讓我怎麽給你介紹對象啊。”母親的臉來憂心重重起來,對著小暮歎道:“稍微成熟點好不好。”
“我們家祖宗十八代可都沒出過像你這樣昨天經曆了那種事居然第二天早上還能這麽有精神的人物啊。”父親神情定定地說著,然後也很無奈地歎了口氣:“唉~”
果然,小暮像往常一樣壓根沒有讓父母的聲音傳到耳朵裏。他的眼睛很無神地朝著餐桌看去,就在此時,他似乎注意到了什麽。
“啊~!!!怎麽可能!!”小暮頓時大叫起來。他發現了,桌子上的那個煎蛋盤子裏,居然奇跡般的留著煎蛋。這使得小暮睜起了驚然的麵孔:“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啊!!!!上天終於肯降下奇跡了嗎!!!”
“不是奇跡哦。”母親走到老公的身旁坐了下來,很沉穩地淡淡說道:“你mèi mèi說,想要自己步行去學校上學的話,就得提前將近一個多小時出門才行。她匆匆喝了幾口水,著急地拿著兩塊麵包就跑出去了。”
“啊,原來如此。”梁暮恍然大悟,左手捂著後腦勺傻傻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好了,別再那傻站了,快來吃飯吧,飯菜還熱騰騰的呢。”母親看著小暮,趕忙說道。
“嗯,知道了。”說完,小暮走上前去,坐了下來。他轉過頭看著左側那個小月專用的凳子,不禁默默然起來。
然後,他把頭轉了回來,拿起筷子,略帶興奮地說:“我開動了!。”
緊接著,便吃了起來。而且,那個吃樣,無疑,是個猛豬。沒錯,就像是餓了整整三天三夜的猛豬一樣,滿嘴沾滿了飯粒和菜末。
那個姿態頓時嚇到了母親,母親急忙忙地對著小暮說道:“吃慢一點,別吃那麽快嘛,沒人和你搶的。”
“會吃慢才怪,平時,老被小月,欺壓著吃不爽飯。”小暮絲毫沒有減緩自己的動作,喉嚨哽咽著吐道:“這次,她不在,我一定要,加倍地吃爽,補過來。”說著突然發出了“咳咳”的聲音。
母親趕忙遞過一杯水,擔心地說道:“你這孩子,真是的,都嗆到了,快點喝一口水。”
小暮一把接過了杯子,仰起頭大口喝了起來,樣子,很蠢。
不一會過後,他停了下來,雙手放下了碗筷,把雙臂搭落到下麵去,仰著頭。
“哈~~”小暮很痛快地吐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很舒服的麵容,那種愜意的姿態,就好像身處天堂一樣。
但是,好像有點不對勁。
小暮漸漸好像又意識到了什麽,神情慢慢地緊鎖起來。
之後,瞬間,爆發了。
“啊~!!!!!”小暮發了瘋似的大叫起來,雙手抱著頭:“我都把那件事給忘了啊!!!!”
隨即,便急事匆匆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然後往往門外跑去。
“小暮,你上哪去啊!!”父親看到後急忙追問地叫道。
“打工啊!!!快要來不及了啊!!!”從走道傳出了小暮的叫聲。
小暮迅速地跑出了大門外,隨後,便是一路狂奔。
這時,父親緊隨其後也從大門外跑了出來,轉頭對著小暮大喊道:“等一下!!你什麽時候找到的工作啊!!怎麽沒聽你說過呢!!”
說完,父親立即右手扶靠在牆壁上張大嘴喘了起來:“哈~!哈~!真是,哈~!不得不,服老了啊。哈~!哈~!”
“昨晚忘記說了啦~!!!!”小暮一溜煙繼續往前跑去。
女孩躺坐在床上,透過窗戶,往樓下的右前方看去,不禁捂著嘴笑了出來。
笑得,很清澈,很清澈。
貼靠在窗戶玻璃上的那片樹葉再一次被風吹起,它緩緩地飄著,漸漸離向遠方,不知道,又將落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