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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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我也沒想通這些事情,眼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索性是跟父母說了一句晚安,而後帶著劉玲回到了我的屋子。
至於周軍的問題,就得等著明天一早再說。
奔波勞累了一天,如今我早就有些倦意。
至於劉玲,雖說是因為靈魂的原因感覺不到勞累,但是人的習性還是沒有改變。
抱著劉玲嬌嫩的酮體,一整夜我都在做噩夢。
也不知道為什麽,平日間我是幾乎不做夢的,可是今天晚上,卻是怪夢連連。
而且這些怪夢,幾乎都是與嚴厲有關!
夢中的嚴厲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陰森森的很是恐怖。
當我又一次從夢中驚醒之後,低頭看著懷中的劉玲,如今的她,俏臉上帶著笑意,睡的正香。
天色已經大亮,這個時間父母應該早就起來了。
等我從被窩中爬起來之後,果然,外麵的早餐都準備好了。
“起來了?”父親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問道,同時還挑了挑眉毛。
我的老臉一紅,父親的意思,我自然看得懂。
不過昨晚因為實在是太累的原因,我和劉玲並沒有幹什麽顛龍倒鳳的事情。
大約九點多的時候,劉玲才終於是從被窩爬了出來,睡眼朦朧的直接從背後抱住了我。
這,已經成了這女人的習慣,以前在出租屋的時候,就總是這樣。
“咳咳。”父親幹咳兩聲,同時趕緊借口出屋了。
而劉玲則是渾身一抖,這才反應過來,這裏可不是我們的出租屋,而是我老家,如今父母全都在這裏。
“誒呀!”
劉玲俏臉通紅,羞的將腦袋都埋進我的懷中。
我笑嗬嗬的摸著劉玲的秀發,低聲安慰兩句,倒是也沒多說。
等吃過早飯之後,讓我最難堪的事情發生了。
周軍和嚴厲來了。
這兩個人,今天看起來有些精神煥發,特別是嚴厲,一臉的喜色。
“奎老弟,開門啊!”
透過門縫,我能看到,周軍此時手裏竟然還拎著禮品。
我父母的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從昨天的聊天時候就不難發現,現在這老兩口對周軍可是沒有任何好感。
但是,如今客人shàng mén,更何況嚴厲還是我的師父,這件事雖然沒和父母說,但是卻不可更改。
我先是歉意的看了父母一眼,而後讓劉玲幫我勸勸父母,緊接著出去開門。
大門剛開,周軍就一把將那些補品塞到我的手中,同時說道:“一直都沒來看望二老,今天我和師父商量著到縣裏買了點營養品。”
我的臉色有些難看,衝著隔壁他們家的院子努了努嘴,低聲問道:“周叔咋樣,身體還好吧?”
周軍聽完我這句話,臉色一變,好半天才抬頭看了嚴厲一眼,古怪的說道:“好著呢啊,沒啥毛病。”
我的心中略微有些冰涼,要知道,昨天晚上的時候,我父母可是說他爹都開始要飯吃了。
這樣的身體,能像他說的好?
想到這裏,我也沒讓周軍進門,而是先讓嚴厲進去。
見我這樣,周軍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一臉冷然的看著我,咧嘴笑道:“我說李奎老弟,你這是啥意思?”
說話間,從周軍的眼底閃過一道寒光,就像是毒蛇一樣,看的我後脊背發麻。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將昨天父母說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我這些話說完,周軍渾身一抖,臉上就開始有些掛不住了。
“這個老弟你聽哥哥解釋。”
這個時候的周軍,明顯有些慌亂,說起話舌頭都有些打結。
我的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難道我父母說的都是真的?
周叔叔竟然已經開始要飯了!
“周軍,你老實跟我說!你爹對你可是不錯,從小把你拉扯這麽大!”我的臉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來,周軍他爹這個人,對鄰裏鄉親都非常好,我從小到大也沒少受他的恩惠。
我說著,同時就拽著周軍的衣領子,開始往他家的院子走。
我們兩家隻隔了一堵不高的泥牆,周軍有心想要掙紮,但是這個時候的他本就理虧,被我硬生生的拽著到了屋子。
剛進屋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屋子裏麵的陰森森的,陰氣已經濃鬱到了極致。
這是有人要死才能表現出來的!
如今乃是盛夏,房梁上竟然已經開始結冰,而最恐怖的還是,在炕上,如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
這老頭的呼吸聲都非常微弱,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
兩個眼窩深深的凹陷在腦殼裏麵,整個人就是皮包骨頭,一點肉都沒有。
如今的老頭躺在炕上,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屋,也沒睜眼,就這麽喃喃的問了一句:“是軍兒嗎?”
我渾身一抖,這聲音,簡直就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一樣。
這個聲音,如同厲鬼嘶吼!
眼淚刷的一下就順著眼眶流了出來,這個時候的周軍臉色也很是難看,呆愣愣的站在一邊沒敢說話。
“周叔!”
從小到大,我沒少受這個男人的恩惠,以前家裏困難的時候,有的時候還要靠著他來救濟。
可是現在,這麽一個十足的好人,怎麽就落到這種下場!
炕上的老頭聽我這麽一喊,渾身一抖,掙紮著想要從上麵爬起來,可是如今的他,竟然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看他在炕上翻滾兩下,最後卻歎了口氣,低聲說到:“是李奎吧?你小子也回來了啊。”
我心中酸溜溜的,眼珠子通紅一片,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開口說道:“是啊,周叔,我們都回來了,都回來看您了!”
炕上的老頭沒說話,不過卻兀自的抽泣起來。
如今的老人,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棉被,臉色鐵青一片,而且不時的散發出那種令人作嘔的臭味。
而在家裏,幾乎連一丁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推開門就能見到這麽一鋪火炕,其餘的家具之類,竟然全都沒有。
“周軍,你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聲音有些冰冷,眼角止不住的留著淚水。
周叔叔,實在是太慘了!
慘到讓我不敢去繼續看他的臉。
那就是一個骷髏!
一個還喘氣的骷髏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