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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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我父母對所有的道士都不待見,因為他們覺得要是沒有道士的話,我的弟弟就不會死。
聽完這些之後,我自己也是有些發懵。
以前,我從來都不知道,在我的身上竟然還發生過這些事情。
隻是,我總覺得自己七歲之前是一片空白,如今想來,是因為那個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有記憶。
想必那個時候的記憶,全都在我弟弟李琛身上。
深吸了一口氣,此時我父親繼續說道:“你是不知道,小時候的你怪病纏身,那些年我們老兩口是怎麽過的,而這也就是為什麽現在你無論在外麵怎樣,我和你娘都從來不過問的原因。”
我心中歎了口氣,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家人。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關係,我弟弟李琛根本就不會死。
而如果沒有我,我的家庭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劉玲跟我心神相連,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想法,小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麵,安慰說道:“別多想,這不是你的原因。”
我嗬嗬笑了一聲,心裏麵就像是針紮的一樣劇痛。
其實,劉玲說的沒錯,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怪我。
而且現在經曆了這麽多,我也多少懂得這其中的事情。
兩個人,共用一個魂魄,是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去的,更何況我的靈魂還是至陽之魂,先天就注定了要多災多難。
而當初既然那個陰陽先生選擇了讓我活下去,肯定就是有他的道理。
聽到這些之後,我反而是沒有對那個道士一點的記恨,甚至還有些許的感激。
我感激他讓我活了下來,要不然現在躺在棺材裏麵,埋骨於黃土之中的,就是我,李奎!
歎了口氣,我看著父母那焦慮的眼神,顯然他們也擔心這件事情對我的刺激影響太大。
“放心吧,我沒事。”我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開口輕聲問道:“不知道我弟弟的埋骨地,在哪裏?”
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見過父母說要去給弟弟上墳之類的事情出現。
甚至,在我們的生活當中,就好像根本就沒存在過這個人一樣。
聽我這麽問,我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抹追憶,好半天才開口說道:“東南,亂葬崗。”
我心中一慌,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我們寧村的東南,有一片荒地,那地方就是亂葬崗,一般家裏死了牛啊羊什麽的,都是往那地方扔。
還有一些夭折的孩子,也是被丟棄在那邊。
因為在我們農村這邊,有一個說法,夭折的孩子,是沒辦法進入祖墳地的,要不然會影響一家子後代的運勢。
沒想到,我的弟弟竟然也是如此。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現在已經是晌午十分,在我們這邊,下午是不允許上墳的,哪怕是亂葬崗也不行。
既然如此,我若是想去上墳,也就隻有是等到明天。
而最讓我覺得有些擔心的還是,這些年過去了,亂葬崗的死人,可都是隨便的草率埋上,連塊墓碑都不可能有,我父母這些年也從未去過,還能記得當初埋在哪裏了嗎?
想到這裏,我就將心中擔心的事情問了出來。
我父親聽完之後,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歎氣說道:“太久了,不過要是找,應該能找的到。”
我心中略微有些冰寒,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決定明天讓我父親陪我一同去尋找一下。
至於到底能不能找得到,這就要看天意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中,一直都有期待,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而就在我問完這些之後,我父親突然開口問道:“那個牛鼻子說你會死,是怎麽回事?”
我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的無奈。
這件事,一時半會還真不好解釋清楚。
更何況這種事就算是我說出來,我父親也未必會相信。
不過,如今看著父親和母親的眼神,這件事要是我不解釋清楚的話,恐怕連家門都不會讓我出,更別提讓嚴厲他們進來了。
想到這裏,我低聲說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但是嚴厲說的沒錯,我現在就是隻有三年壽命。”
“什麽!”
“兒子,你可別嚇唬娘啊!”
我這句話說完,老兩口都嚇得蹦了起來,跑到我身邊又是捏又是揉,生怕我缺胳膊少腿。
我心中一暖,笑嗬嗬的說道:“別看了,陽壽這種東西你們也看不出來,而我雖然有三年陽壽,但是也並非是必死無疑。”
“真的?”我父親嚇得一臉冷汗,看著我奇怪的問道。
對於這些,他根本就不清楚。
我點了點頭,關於尋找我命魂的事情,我有預感,這一定和我弟弟李琛有關。
他是因為我而死,死後我的靈魂也沒能補全,這麽說,我的命魂一定還在他的身上。
可是,魂魄怎麽可能在死人身上?
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敢多說,這種事情還是不讓他們老兩口擔心的好。
反倒是這個時候我的母親,詫異的看著劉玲,眼底帶著疑惑和不解,輕聲問道:“姑娘,我家孩子說的這些事,你都知道?”
按理說,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都不能接受。
試問,誰會願意去愛上一個即將要死的人?
就算有,也是極少。
而我和劉玲現在的關係,在我父母眼中就是這樣。
我是一個即將要死的人,而劉玲是大家閨秀,大城市來的好姑娘。
隻是他們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是,劉玲才是一個死人,而我雖然死了一次,但是現在最起碼還活著。
劉玲聽到我母親這麽問之後,也是微微一呆,不過好在她反應很快,趕緊笑著點頭,同時說道:“伯母,這些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李奎他也並非是必死無疑。”
這一下,我母親更是快把劉玲當自己的親閨女看待了,都快要捧到天上去了。
甚至就連我父親也是一臉笑意,不過轉眼就說道:“那你這便宜師父,又是咋回事?”
我翻了個白眼,繞了一圈,終究還是沒躲過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