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哀傷

    序詩

    我的時間在沉睡

    我的鮮血在等待

    千年的等待已經化為泡影

    過去的榮耀飛散在時間裏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運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悲傷

    在那一望無際的荒原上

    你還在守望那朵白色的小花嗎

    染紅的天空

    不再升起的太陽

    永恒的無盡夜晚

    你在廢墟裏等待著什麽呢

    或許，我們有著一樣的哀傷吧

    我們，都無法逃離吧

    ——第一聖子夜銘

    小澤啊，你這個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訂婚的前一天才給媽媽我打電話，不過，看在你有這麽漂亮的未婚妻的麵子上，我就罰你陪我喝酒，好麽。”幽蘭楓很喜歡喝酒，也是了，夜澤記得，她一直喜歡喝酒的，她手裏拿著一杯波爾多，似乎已經喝了不少的臉上透著片片的緋紅，她一邊抱著澤，一邊將酒杯移到了澤的嘴邊。

    但明顯斬華靈的眼神裏充滿了疑問和醋意，這個女的到底是誰啊，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一臉無奈的夜澤。

    蘭楓，倒是你現在才過來讓我吃了一驚，以你的性格不是早就到了麽？”夜澤。

    人家看到你要訂婚了，”說著她自顧自的將鮮紅的波爾多一飲而盡，“心裏很難過啊，小澤啊，我們兩個從認識到現在，有十二年了吧。”

    嗯，是啊，從我八歲那年起到現在，差不多十二年了。”夜澤。

    還以為，你隻愛媽媽我一個人呢，沒想到啊，你真是長大了麽，你還是以前那個孩子子啊，看到斬華靈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發現，你還是忘不掉她，對麽？”幽蘭楓整整自己歪掉的開的有些低得過分的領子。

    夜澤沉默不語，斬華靈麵無表情，她實在是很累了，晚上的舞會，她準備的很多。

    算了，既然決定要娶人家了，一定要好好地疼她啊，知道了麽，像你父親一樣。”幽蘭楓一邊說一邊起身，在昏暗的燈光下，幽蘭楓迷人而充滿誘惑的曲線畢露，斬華靈的眼裏竟然充滿了羨慕。

    對了，澤，她到底是誰啊？”斬華靈還是問了出來，“你不是一直都，”她很知趣地沒有說下去。

    就如你看到的，她叫幽蘭楓，這整個蘭楓公館，蘭楓山，都是以她名字命名的，她是我和夕若名義上的母親，父親他本來要和蘭楓結婚的，雖然蘭楓現在才二十八歲，這些事以後再說吧。”夜澤現在心裏有點難過。

    嗯？那不是才十六歲就，怎麽這樣年輕就可以結婚呢？”斬華靈。

    他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就像你我之間，表麵看來是一見鍾情，兩情相悅，但實際上呢，據我所知，你們光之一族近百年來一直在不斷衰敗，隱隱地有被其他血裔替代而失去影之教廷，三大祖家的地位的危險，不是麽？”夜澤像變了一個人，不，應該說是回到了從前，那個冷冷的他。

    斬華靈不說話了，是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她按照父親的旨意去接近夜澤，要籠絡他，甚至於誘惑他，但她自己卻知道，自己第一眼從照片裏看到澤那個憂鬱的冷漠的絕世獨立而又不羈的臉龐時，已經愛上了這個少年，所以，即使自己隻是個替代品，她也心甘情願。

    夜澤意識到自己似乎言重了，他輕輕撫著靈的額頭，安慰道，“但是，請相信我，從今天你為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我隻愛你一個人，隻有這一點，不要有所懷疑。”

    斬華靈吃驚地看著夜澤，她忍不住抽泣起來。

    好了，靈，哭花了妝就不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聽爺爺說，我的哥哥姐姐都要來。”夜澤拉起斬華靈，向著草坪上的訂婚儀式地點走去。

    在對麵蘭楓山主峰上的長亭裏，幽蘭楓突然出現了，她正一手拿著酒瓶，一手端著高腳杯，一邊喝著，一邊默默哭泣，到最後，不知她自己到底飲進的是自己的眼淚，還是那鮮紅的液體。

    小澤啊，原諒我的任性，好麽？”她自顧自地說。

    ……

    ……

    少爺，剛才我看到您母親去找您了，沒事吧，她好像不太對勁啊。”夜幕梟。

    梟，你和月暝都做得很好，辛苦了，關於蘭楓的事，就不要多問了，好麽？”夜澤。

    嗯，這是我們分內的，好的，畢竟，幽小姐他，唉，梟我不該多嘴的，少爺，一會兒加油。”夜幕梟。

    夜澤沒有再說什麽，他用眼神回應了夜幕梟，然後又仔細端詳了那枚自己真正母親留下的戒指，最後，推開了門，是時候了。

    夜澤在眾人的注視下，牽著斬華靈的手，來到爺爺（其實他那個打扮，就是神父啊）麵前，然後與預計的一樣，兩人交換了戒指。月暝和夜幕梟分別站在兩側，夏夕若則在台子下麵，看著斬華靈，她的臉上滿是羨慕，甚至是嫉妒，還有，不甘心。

    但就在夜澤為斬華靈戴好戒指後，準備在眾人的掌聲中與斬華靈擁抱時，夜澤注意到了什麽，什麽東西不對，很不對，這個儀式上有什麽東西出了差錯一樣，可他不能停下。

    夜澤還是抱了過去，斬華靈也很配合，之後，斬華靈很幸福地看著夜澤，笑了。

    是什麽啊！”夜澤在心裏掙紮著，他的不安又一次被放大了。他看著靈的笑容，然後，聞到了斬華靈身上的若有若無的香水的味道。

    這時，斬華靈竟然主動將澤拉著，要開始跳舞了麽。

    夜澤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釋然的表情，“是蘭楓，對麽，你把斬華靈她怎麽樣了！”夜澤似乎很生氣。

    夜澤麵前的這個“靈”，沒有任何回應，示意澤繼續跳舞，她很沉醉地與澤一起跳著，一曲又一曲。“我沒有把你的女孩怎麽樣，現在的你應該知道的，我的血契是魔鏡，她此時在你房裏做著和你一起跳舞的美夢呢，看來媽媽我真的變強了，連老爺子也沒有發現呢。”幽蘭楓。

    蘭楓，你這是為什麽啊，這是我的舞會啊，”幽蘭楓捂住了夜澤的嘴。

    小澤啊，媽媽我這一生，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婚禮，你知道麽，”她雖然表情很快樂，但夜澤能看得出來，幽蘭楓的心在滴血。

    媽媽都沒有一個，像樣的戒指，有訂婚戒指，沒有結婚戒指，沒有穿過婚紗，沒有和最愛的人一起宣誓，沒有與我的丈夫一起跳過舞，沒有，一件事都沒有，但我知道，我卻有我的孩子，怎麽樣，很諷刺麽，我跟你兩個在一起時，是我度過的最快樂的時光，我知道不可以，但我，媽媽我還是喜歡上了你，你的堅強與不屈，所以，現在讓媽媽我，以這樣的方式，做一場夢，好麽？”幽蘭楓。

    夜澤還能說什麽呢，他小時候不止一次看見過蘭楓一個人在偌大的蘭楓公館裏哭，隻要這時，夜澤就會為她擦掉眼淚，但蘭楓又會抱著他哭，夜澤也跟著一起哭，夜澤慢慢地習慣了，但他不會安慰人，他隻會陪著蘭楓一起，像現在一樣，一起哭著，笑著，跳著。

    媽，媽媽，”夜澤實在無法說下去。

    小澤啊，謝謝你，媽媽我知道的，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所以，我也知道哦，你不用自責，媽媽我最了解你了，所以，我現在是你的愛人，斬華靈。你真是長大了，能發現媽媽的偽裝，但收起你的能力吧，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什麽遺憾，你說好麽，盡情享受就好。”幽蘭楓。

    嗯，靈（蘭楓），你現在幸福麽？”澤替自己的父親問。

    幽蘭楓（斬華靈）沒有說什麽，她用笑容解釋了一切。

    他們盡情地跳著舞，一支又一支，誰也不想停下。

    在夢中，斬華靈也不曾停下腳步。

    一支舞曲結束了，今天的焦點無疑是夜澤沒錯了，才剛剛上位的第三聖子，還有她那個光之一族的長女——斬華靈，這個未婚妻，無疑在使徒內部掀起了風暴。

    一個留著銀色長發的長相英俊帥氣的年輕人和一個同樣有著銀色發色的美麗的少女一起來到夜澤的麵前，在來的路上，經過的人大多為他們讓路，有的甚至點頭行禮。

    夜澤，你還是來了，也許我們誰都逃不掉著命運吧，是麽？”夜銘看著穿著白色禮服的夜澤說。

    哥哥，事到如今，討論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夜澤。

    夜澤，你知道嗎，當年父親狠心拋下我和你哥哥，一起逃出使徒十三域的時候，我還未滿月，而你哥哥，才剛剛過完他10歲的生日。”夜華。

    夜澤不說話了，這無疑是為什麽夜澤從小就天生與這兩兄妹有敵意的原因了，是的吧，這裏麵誰也說不清，誰對誰錯。

    父親走之前，交代我，要我堅強，要我活下去，”夜銘把自己胸前的十字架拿了起來，給夜澤看，“這是父親留給我的唯一的遺物，他說，你是家裏的長子，你還有妹妹，甚至還可能有弟弟。”

    夜澤，你知道我們倆這幾年在第一聖域裏，過的是什麽日子嗎？”夜華。

    你們不是第一和第二聖子嗎？”夜澤很吃驚。

    沒錯，話是這樣說，可是我們兩個，背負著父親，叛教者之子的名號，處處受人排擠，我們隻有自己變強，才能活到今天，你知道嗎？這個聖子的稱呼，不僅僅是對你的身上的血的一種肯定，還有，這是一個詛咒。”夜銘。

    夜澤，我們倆本來很高興，你對血契的反應基本為零，你知道嗎，這樣你就可以逃避這命運，可是，你卻來了，我們最小的弟弟——夜澤”夜華。

    可是，可是，你們知道，我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嗎？”夜澤。

    夜澤，她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裏，作為一個普通人，可能活的不怎麽好，但卻能平穩地活下去，不好嗎，像之前的你一樣。”夜華。

    但，我想，”夜銘打斷了他，“你想利用這次大彌撒亞，對吧，你要許願，沒錯吧，我知道的，你這個孩子，雖然從小表麵上跟我們不太親熱，我知道的，你喜歡自己有親人，你渴望一個家。”夜銘。

    那，你們參加嗎？”夜澤。

    啊，是啊，我們之間，必須有人登上王座的，夜澤，你知道嗎，為什麽隻有我們一家的血脈裏，會出現聖子呢？”夜銘。

    為什麽？”夜澤。

    這是詛咒啊，血之一族是被詛咒的一族啊，夜澤，我們之間隻有一個王，就像當年的父親和叔叔一樣，你知道麽，穆叔叔和父親也是兄弟，不過，不是親兄弟，勞倫斯這個姓，也是我們血之一族的姓，也就是說，他親手逼死了父親。”夜華。

    怎麽？”夜澤無法接受。

    血之十字一族，外界對我們知之甚少，你要明白，在使徒裏，原本是有七位皇的，分別是教皇，血皇，黑皇，法皇，耀皇，冥皇，暗皇，他們七個人，就是合力絞殺神的七位，打敗了神的人，在創世紀裏超越了神的人，也是虛界的開端，使徒十三域本來隻有七個界域的，就是他們七個人創立的使徒。”夜銘。

    夜澤，你背負著我們血之一族的哀傷，你要知道，我們兄弟姐妹幾個，隻有一個可以登上王座。”夜華。

    夜澤不再說話了，他從未正視過自己的命運。

    還有，你未婚妻很漂亮，我和夜華是真心祝願你的，不像我們兩個，我們還沒有婚約呢”夜銘突然笑了笑，把一個裝飾考究的禮物盒遞給夜澤。

    我和夜銘一起挑的，你會喜歡的，祝你們兩個幸福。”夜華。

    夜澤很激動，他第一次收到哥哥姐姐的禮物，平時，隻有幽蘭楓會在他的生日裏每年的12月24日，給他禮物，他快哭了出來。

    夜澤，我們一起背負著血的哀傷。”夜銘和夜華一起，慢慢地走了。

    ……

    ……

    就要開始了啊，大彌賽亞，今天就讓孩子們好好玩玩吧，不過，還是不要擔心了，夜幕梟已經出發了，現在最棘手的還是，夜澤他的光麵血契到底是什麽來頭，不行，還是要去問問穆，他的話，絕對知道些什麽，”夜瀟白，“對了，月暝，你和夜澤一起參加的話，沒問題吧？”

    啊，是的，我一定會輔佐好吾王的。”月暝。

    不，你的忠心我不懷疑，我是說斬華靈這個姑娘，她不會有問題麽？”夜瀟白。

    月暝不說話了。

    好了，是我老頭子多心了，你們年輕人的事，還是自己去解決吧，我還有事，所以，夜澤這個小子就拜托你了，他要是控製不了那暗麵的力量的話，你就在他暴走前阻止他，和斬華靈一起，好麽？“夜瀟白。

    嗯，記住了。”月暝。

    夜銘和夜華也會參加的，他們兩個跟夜澤不同，聽說跟他們的父親有的一比，夜銘今年30歲了，他12歲加冕為第一聖子，14歲開始為使徒殺人，加入了血色十字軍，現在的已經是少將級別的怪物了，比他父親還厲害，看來，新的時代就要來了嗎”夜瀟白自言自語。

    終於要開始了麽，你做好背負命運的準備了嗎？

    寫第二章了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