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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阿克斯曼也沒指望秦軒綺能被他忽悠到,真被他忽悠到就不是那位讓他身居高位也要小心對待的人的傳人了。
對此,海因茨·阿克斯曼打了個哈哈便不再深入追究,也沒有兜圈子,頗具德國人做事直接風格的開門見山道:
“師兄找我事有什麽事嗎?”
“師弟這是什麽話?”
秦軒綺故作詫異,很是虛偽的道:
“同門兄弟自然是要多多培養感情的,明天過來坐坐吧,師弟。”
雖然話說的很虛偽,很惡心,但是秦軒綺並不覺得有什麽,在過去的幾年裏,他不知道對身邊的同學和老師說過多少次這樣的話了。
朋友?那時候他有這種奢侈的東西嗎?
海因茨·阿克斯曼聞言稍稍沉默,似乎在思考什麽,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著電話道:
“沒問題。”
秦軒綺嘴角微微翹起。
“那麽師兄在貝巴則基地掃榻以待。”
答應就好,他相信海因茨·阿克斯曼不是蠢貨,絕對聽明白了自己話中的含義。
一路無話,秦軒綺一路上非常順利的返回了貝巴則基地,愛麗斯蒂娜等人已經帶著醫療兵在格納庫中等候。
在薇薇安下來後,葉克倫中尉臉色一變道:
“上尉,您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
秦軒綺淡定的看了一眼葉克倫道:
“這孩子明天下午就會離開,從現在開始她不會離開這座格納庫一步,還有問題嗎?葉克倫中尉。”
葉克倫聞言咬了咬牙,低聲哼道:
“不,沒有。”
而另一邊,愛麗斯蒂娜將法穆和凱蒂亞送走之後回到了秦軒綺身邊,對薇薇安的事沒有過問,隻是疑惑的道:
“你們經曆了什麽?凱蒂亞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恍恍惚惚的。”
秦軒綺聞言不答反問道:
“你們見過真正的戰場麽?”
“真正的戰場?”
愛麗斯蒂娜和葉克倫不約而同的重複了一次,又同時皺了皺眉,葉克倫看向秦軒綺的眼神出離的憤怒,語氣冰冷的道:
“您是在小看我們嗎?”
“不。”
秦軒綺聞言搖了搖頭,沒有絲毫作假的道:
“你們666中隊對名號是打出來的,在全世界的戰術機部隊都排的上號,即便是我也沒有小看你們的資格。”
“那你···”
“聽我說完。”
秦軒綺打斷葉克倫的話,麵無表情地道:
“我說的戰場可不是坐在戰術機裏進行有生命危險的電動遊戲,而是在地麵上,以肉體凡軀,用人類能使用的武器防禦BETA···或者說苟延殘喘才對。”
葉克倫中尉聞言皺了皺眉道:
“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聽不明白也無所謂。”
秦軒綺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真實的戰場,沒有親身經曆,隻靠語言描述的話無論怎樣都顯得蒼白無力,因為根本沒有詞語可以用來準確的去形容戰場的一切。
“凱蒂亞的情況你們告訴她一句話就可以解決了。”
葉克倫不太相信的道:
“什麽話?”
處於政治軍官的習慣,她認為那種情況應該通過不斷的政治洗腦解決才對。
秦軒綺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一副讓人感到怪異的笑容道:
“現實很殘酷,但是作為衛士,世界頂尖的戰鬥力,可以救很多人。”
“哈?”
“嗯哼,就是這樣,說起來···”
秦軒綺沒有理會一臉慒懵的葉克倫和若有所思的愛麗絲蒂娜,轉身向格納庫內獨立出來的休息室走去,話音一轉道:
“鶇,火鍋準備的怎麽樣了?天氣這麽冷就應該吃火鍋。”
休息室內傳來鶇的回答:
“都準備好了,但是牛肉和羊肉要你來切。”
秦軒綺聞言爽快的道:
“沒問題。”
葉克倫這才從秦軒綺話題內容突變的話題中反應過來,沒來得及吐槽秦軒綺為什麽思維如此的跳躍,不滿的質問已經出口。
“你們怎麽能在格納庫中做這種事情!”
秦軒綺也不生氣,笑嗬嗬的道:
“嘛···那麽生氣幹什麽?人活著就離不開衣食住行,填飽肚子是頭等大事,有什麽不可以的。”
說到這裏腳步頓了頓,轉過身看著一高一矮兩位美女,其中還有一位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道:
“要不要一起?火鍋底料是四川正宗的底料呢,在中華都不一定能吃到呢。”
“好啊。”
“額···”
葉克倫看了一眼搶在自己拒絕之前答應,並自顧自向秦軒綺走去的隊長愛麗絲蒂娜,無語的搖了搖頭道:
“隨便你們吧。”
說完很是喪氣的轉身走了。
愛麗絲蒂娜和秦軒綺並肩走在一起,回頭望了一眼走出格納庫大門的葉克倫,愛麗絲蒂娜對秦軒綺道:
“你別總是爭對她,作為政治軍官她也是身不由己的。”
秦軒綺聳了聳肩,帶著一絲輕笑道:
“你這說的我好像惡人似得,是她一直在鑽牛角尖和我過不去呐。”
愛麗絲蒂娜聞言微微一怔,仔細想想還真是···不過這和秦軒綺的說話方式也有很大關係,對此她也隻能無奈的搖頭,雖然很希望自己的部下和名義上的未婚夫關係不要那麽僵硬,但是不管怎麽看都不可能呢。
···
寒光閃閃的憑依悄無聲息的劃過肉塊,一片片薄如蟬翼,帶著冷氣的羊肉排隊飛了出去,在空中自己卷成通裝,整整齊齊的排列在潔白光滑的青花瓷盤中。
如果被趙姐知道秦軒綺現在做的事,一定會親手扁他一頓。居然用憑依這等削鐵如泥、自帶刀氣的神器切肉,真是暴殄天物。
愛麗絲蒂娜不知道秦軒綺手中的憑依到底有多神,隻是覺得很鋒利,但是她卻非常意外秦軒綺的刀工。
她從兄長那裏對一直具有神秘色彩的東方強國有所了解,比如哪裏是個男權國家,男人地位極高,女人地位極低,做飯這種事在東方人眼裏是種下賤的事,都是由女人來做的。
但愛麗絲蒂娜沒想到的是秦軒綺的不僅會做飯,而且刀工特別好,簡直可以說是神乎其技,火鍋底料的味道也散開了,光是那種香氣就讓她忍不住多吸了幾口氣。
說到底就是沒見識···火鍋底料其實都是趙姐準備好的,秦軒綺哪有那本事。
當然,這個並不是最讓愛麗絲蒂娜感到驚訝的,最讓她感到驚訝的是秦軒綺用來裝肉片的盤子,青花瓷盤!
好吧,這個其實也是現代工藝造的,在東京喰種那個世界的時候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秦軒綺和兩位嬌妻可是幾乎橫掃了東京的各大商場,衣食住行,要什麽有什麽,現下用來裝肉片的青花瓷盤在中國單個售價隻有五塊···
不過在愛麗絲蒂娜眼中就是奢侈至極的表現了,畢竟這個世界的生活工藝技術不怎麽先進,和工業技術比起來那是天和地的差距,青花瓷這種東西在中華都稀少得很。
嗯,正品的那種。
西方國家隻有少數的高層才能擁有珍貴而美好的青花瓷,普通人聽都沒聽說過。
愛麗絲蒂娜在他哥哥死之前家室不俗,雖然自家沒有青花瓷這種寶貝,但是在過去參加一些大人物的宴會時見過幾次的。
秦軒綺注意到愛麗絲蒂娜的目光有異,於是好奇地問道:
“怎麽了?”
說話間一心二用,握著憑依的右手速度不減的舞出一條銀幕,片片羊肉飛舞而出。
愛麗絲蒂娜聞言將心中的驚異收束,正色的道:
“你對凱蒂亞了解多少?”
“嘛···你是指她的原名叫做凱蒂亞·修特拉哈維茨?還是說她的父親是阿爾福萊特·修特拉哈維茨中將的事?”
秦軒綺說話間行雲流水的的切完了羊肉,將牛肉放在了案板上。
愛麗絲蒂娜聞言一怔,隨後苦笑的搖了搖頭。
“真是消息靈通。”
秦軒綺淡然一笑:
“別小看你兄長的師門,我們無意做什麽,但是想做什麽還沒人攔得住。”
桃李滿天下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趙姐帶出來的學生各國都有,雖然不足七成活了下來,而七成之中不足一成身居高位,但是架不住基數太大,就算隻有一成不可小覷。
當初孔子講道有三千弟子,七十二聖人,每一位在當時都是極為有影響力的存在,普通弟子在底層也是出名的存在。如今趙姐沒有孔子那般功績,但是在某些方麵卻不輸於孔子。
常言世上有兩種人惹不得,一種是醫生,號稱有殺手執照的職業,另一種則是老師,誰知道人家的學生是不是哪裏的大佬?
在東德趙姐的學生可不止海因茨·阿克斯曼一個,高層人員中不止他一個,底層的學生更多,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的。
不過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忠誠,特別是在東德這種地方,所以秦軒綺也做了點小小的動作,比如說將提供消息的幾位外門師弟留了下來,答應將他們和他們的家人送出東德。
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出趙姐的勢力到底有多龐大了,正因如此,不論趙姐做什麽,隻要不跨過各方勢力一直以來遵守的規則,那麽沒有人會為難趙姐。
秦軒綺也因此才敢放言‘我們無意做什麽,但是要做什麽還沒人攔得住。’
愛麗斯蒂娜聞言臉上的表情陰暗了下去,聲音低沉的道:
“兄長···兄長他從未和我提起過你們的事情,隻是言語間對他的師父十分仰慕和敬重,對東方國家也很向往。”
“···”
秦軒綺對愛麗斯蒂娜的事情也清楚,也是知曉其中的無奈和迫不得已,對此隻能搖了搖頭,拿起切好的牛肉道:
“好了,別想那麽多,人要活在當下。”
愛麗斯蒂娜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
切的很薄很薄的羊肉片,扔進燒開湯汁滾燙的鍋子裏。
新鮮的薄羊肉片一金湯鍋,立刻就變了色。
愛麗絲蒂娜抄著一雙竹筷行雲流水般的從鍋裏撈了出來,放在麵前潔白如玉的瓷盤裏。
吹幾口氣,愛麗絲蒂娜夾起來就往嘴裏塞。
雖然很燙,但是愛麗絲蒂娜卻吃得很過癮,晶瑩的汗珠掛在鼻尖,白皙的臉蛋因為高溫而變得通紅一片,如同紅蘋果般誘人,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不經意間露出的女兒魅力和平時女強人的樣子反差極大,看起來更萌了有木有!
鶇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不妙啊,這樣下去又該舔一位姐妹了···姐妹?不不不,誰要做那個花心蘿卜的女人哦!
鶇的臉悠的紅了,用力搖了搖頭,將奇奇怪怪的想法拋出腦外。
秦軒綺沒注意到鶇的異常,完全被身旁愛麗絲蒂娜行雲流水的涮鍋動作給驚到了,東德人用筷子用的這麽溜,火鍋涮的這麽好···被中國人附體了吧!
愛麗絲蒂娜注意到了秦軒綺的目光,俏臉一紅···本來就是紅的,也看不出來,放下筷子,有些拘束的道:
“唔,怎麽了嗎?”
“不。”
秦軒綺也覺得自己有些失禮,偏過頭道:
“你得筷子用的很熟練呐,感到好奇而已。”
愛麗絲蒂娜聞言恍然,回憶到從前快樂的時光,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道:
“哦,這個啊,兄長從中國回來後就喜歡上了用筷子。”
“額···抱歉。”
這就尷尬了,今天的話題總是向愛麗絲蒂娜的傷心事去的,秦軒綺真心不是故意的。
愛麗絲蒂娜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對秦軒綺笑了笑道:
“你也不是故意的,沒什麽好道歉的。”
“···”
啊···你這麽一說我更覺得自己好像是故意的啊。
房間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鶇見狀心中不知是喜是憂的暗罵秦軒綺一聲木頭,無奈的招呼道:
“快吃吧,再煮的話就沒味道了。”
次日,秦軒綺在格納庫隔離出來的小休息室內,來了一位不怎麽受歡迎的客人。
秦軒綺麵帶微笑的對來人道:
“師弟來的蠻早啊。”
海因茨·阿克斯曼同樣一臉微笑的道:
“師兄有請,我當然要提前來。”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