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幕 開山立派陳繼儒(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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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潑婦!在這裏胡亂嚼什麽舌頭!?我們家呆呆不是偷!”
“嗬!他不是偷!?那他包袱裏的東西是哪裏來的!?還什麽武家人給的,就他那畫,也不讓人笑掉大牙!送我擦屁股我都不要!”
“哼!這事隻要尋了鋪子裏的人一問便知,我們家呆呆不可能撒這種謊!”
“別說這麽絕對啊妹子,你們家呆呆為啥叫呆呆的?他傻不傻誰不知道呢,說不定還真的腦子一亂,就胡扯了個說頭唄。要我說啊,他就是拿了!他要是沒拿啊,你們三房今年的衣服啊,我都給洗了!”
接著,二伯母又拽過陳繼儒來,說道:
“正好秀才公也在,呆呆有幾斤幾兩他最是清楚不過了,讓他說說,以呆呆的畫技能賺這麽多東西回來麽?”
陳繼儒胳膊讓二伯母拽的生疼,想跑又逃不脫,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那武老爺我倒是聽說過,此人眼光毒辣,評畫鑒畫頗有些名氣,輕易是不說好話的,獎賞更是稀罕,本事尋常的畫師在他那根本討不到半句好話。
呆呆的天賦是極好的,可到底還是習畫時日尚短,想要過去武老爺那一關……難啊……”
有了陳繼儒的“公允”評論,二伯母簡直要上天了。
“聽見沒有,聽見沒有!?人家秀才公都說了,你們家那個小呆呆根本畫不出來的,他就是在撒謊!”
二伯母還要再爽一爽,卻聽見外麵有人敲院子的門。
陳今日讓兩個女人吵得心煩意亂,趕緊跑過去開門以求脫身。門一打開,陳繼儒就愣了,外麵敲門的人他竟然認識!
“哎呀,居然是瑞年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你怎麽到這裏來了,莫不是找關百戶有什麽事?沒想到你居然也認識關百戶。”
那瑞年兄笑著拱了拱手。
“唉,我哪裏認識關百戶,兄弟此來可是專程找你陳仲醇的!”
陳繼儒奇怪的瞅了瞅來人,奇怪道:
“找我?你找我何事?又是怎麽知道我在關家的?”
“還不是你那徒弟說的麽,果然名師出高徒!那麽小的孩子經過仲醇兄一教導……嗬,真可謂一鳴驚人啊!佩服!仲醇兄的本領兄弟我佩服啊!”
陳繼儒和身後的呆呆娘、二伯母鬥聽的一頭霧水,完全沒搞明白狀況——小孩,陳繼儒的徒弟,那說的不就是小呆呆關坤瑜了麽?
可他到底做什麽了!?一鳴驚人!?
饒是相信關坤瑜沒有作奸犯科的呆呆娘也不敢往那個她其實早已經想到的方麵去想——小呆呆是誰啊,她從小看到大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沒有最作隻有更作的小熊孩子!他能一鳴驚人!?他才學了幾天的畫啊!這不是胡扯麽!?
在呆呆娘看來,關坤瑜說的應該是實話,武老爺的確賞他了,可之所以賞他應該是和陳繼儒一樣,看中了他的資質潛力,而不是他這個還沒摸過幾回筆的小孩子能畫出多好的畫來。
“一鳴驚人?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那人奇怪道:
“你不知道?不對啊,算算時間你徒弟應該已經到家了啊,他沒給你說麽?”
陳繼儒不敢說關坤瑜給關進祠堂了,隻能含糊其辭。
“嗯……他確實回來了,不過回來的晚,應該是還沒來得及說吧。”
“這樣啊,其實是這樣的……”
那人也沒起疑心,接著便將壽宴上的事給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陳繼儒聽的下巴都快驚得脫臼了,若不是之前關坤瑜也是一般無二的說法,他肯定還以為這個瑞年兄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呢!
“瑞年兄……你是說……武老爺他給了呆呆獎賞?”
“呆呆是誰?是你那個徒弟麽?他人不呆啊,還很厲害呢,你要是說的是他的話那就沒錯了,估計要不了多久鬆江畫壇就得傳開了。
你是沒看到當時武老爺那幫老前輩的臉色啊,一聽是你陳仲醇的高徒,一個個都捶胸頓足,埋怨你捷足先登呢!唉,我要是能得那些老前輩的些許指點也就心滿意自了……”
陳繼儒尷尬:“嗬嗬……”
“不過啊,要說最厲害的果然還是仲醇兄,竟然創出炭筆畫這麽一種厲害的畫法,真讓瑞年五體投地!老太君那畫像,嘖嘖,真真厲害啊!太厲害了!這不,我急吼吼趕過來就是要跟你討教討教。
不止是我,那些老前輩這些日子肯定也是要過來的,不過比我要慢不少,畢竟老前輩了,向你陳仲醇討教怎麽也得矜持矜持,哈哈哈,他們矜持去吧,咱們兄弟好好聊聊。”
“等等……你剛剛說自創畫法?”
“對啊,就是你的炭筆畫!”
“炭筆畫……”陳繼儒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的?”
瑞年兄狂點頭:“當然是你的!這誰也不能跟你陳仲醇搶啊!你教出來的徒弟都能畫出那麽一幅奇畫來,當師父的怎麽還能差的了?”
陳繼儒一臉懵(嗶)逼的點著頭,其實大腦早已經當機了。
瑞年兄悄悄的湊了過去,低聲扭捏道:
“那個……仲醇兄,你說咱倆關係如何,莫逆之交吧!”
陳繼儒繼繼續懵(嗶)逼的點頭。
瑞年兄興奮的一跳腳,激動道:“哎呀,我就說你陳仲醇最夠義氣了!今天我拉下臉來,就求你一件事,將這炭筆畫的關節教與我知曉可好!?”
見陳繼儒繼續懵(嗶)逼中,但卻沒有點頭,瑞年兄也是急了。
“啊呀呀,你怎麽不說話啊!行行,我知道,咱倆乃是兄弟之情,以師徒相稱便是把你陳仲醇架火上烤。
這樣吧,你不是一直都惦記著我的點墨絕技麽?你教我炭筆畫,我便將點墨的功夫教與你,如此可好?咱倆算是切磋,如此可好!?”
聽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點墨絕技,陳繼儒終於有了些反應,下意識的猛點頭。
“好!仲醇兄果然爽快人!炭筆畫換點墨,說定了啊!”
陳繼儒大腦終於恢複工作了,下意識又要點頭,隨即意識到一個問題。
“炭筆畫……那玩意我不會啊!”
瑞年兄哪能答應,一把就拽住了陳繼儒就搖起來,怒斥起來:“啊!?陳仲醇,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啊!剛剛你可是跟我說的好好的,咱們一換一,怎麽就後悔了呢!?你怎麽就後悔了呢!?不地道啊!?”
陳繼儒被搖的都快哭了,今天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