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初次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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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夏家村。



    此時太陽還未出來,因為臨近河邊,四周水氣大量充沛,形成一層層的雪白濃霧,環繞著村莊飄蕩,房屋籬舍在晨霧之中若隱若現,景象如夢似幻。



    吱呀···!



    隨著第一聲開門聲響,村裏的人們開始陸陸續續的起來,慢慢打破了清晨的靜謐。各家大人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小孩們玩耍的玩耍,練武的練武。



    “···哥!你今天陪我到河裏去抓魚,好不好嘛?”



    小素兒的小手緊緊扯著哥哥夏十一的衣服。明亮的大眼睛裏滿是哀求,可憐兮兮地道。



    “哥·····!”又是一道被拉得很長的撒嬌聲。



    看著身上扯得變形的衣服,夏十一有些頭疼,婉拒了一聲:“可是,你哥我可不會遊泳···!”



    小素兒明亮的大眼睛聞言頓時一黯,小腦袋滿是失落的低了下去。



    看著mèi mèi可憐兮兮的樣,夏十一心中一軟,回道:“嗯···好吧,小素兒,不過要下午了,哥上午有事,乖乖的在家等我。”



    “好哦!不準反悔哦。還有小素兒會潛水呀,可厲害了!哥如果你掉河裏我來救你。”小素兒聞言猛的一抬頭,小臉上滿是興奮,用力揮舞著拳頭叫道。



    說來也怪,小素兒的水性天生極好,才四五歲的年紀,在水中憋氣的時間比大人還要長,水性竟比大多數成年人還要好上許多。



    “好!·好··小素兒最厲害了,乖乖的在家等哥回來哦。”夏十一連忙哄道,終於擺脫了mèi mèi的糾纏,夏十一快步朝門外走去。



    走在練武場的路上,夏十一頗為激動,平日裏自己從未與哥哥姐姐們比試,自己那兩招不入流刀法的威力,到底怎麽樣,夏十一他自己心裏也沒譜。心中忐忑,但小臉上卻是一片亢奮之色。



    “喲,十一弟,怎麽今天不去練你的武了?也是!那有啥可練的?不如讓三哥來教教你怎麽樣?”前方一道調侃似的聲音傳了過來。抬頭一看,正是三哥夏濤,正輕笑著迎麵走來說道。



    看著夏濤,夏十一昂著頭,冷聲道:“哼!我才不用你教,還有今天我不去練了,去練武場和三哥你們切磋切磋。”



    “啥···?你吃錯藥了吧,要跟我們切磋?”似是聽錯了一般,夏濤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十一。



    “哦…!難道你想通了,打著切磋的晃子,想偷學我們的武功招式,直說嘛。三哥教你。”夏濤像是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湊了過來賤兮兮的道。



    看到三哥那滿臉嬉笑調趣的表情,夏十一不由得氣結,開口道:“哼!我才不想學,我就想與你們切磋切磋,好讓你們知道知道我夏十一的厲害!”



    看到夏十一一臉認真,夏濤終於相信了夏十一的話,而後神情變得很是興奮,口中敷衍道:“好好···,也讓咱們見識見識一下,十一弟的厲害!”說完,扯著夏十一,迫不及待的向練武場走去。



    十一弟要與眾人切磋,這下可有的熱鬧看了。



    ······



    練武場上。



    夏家村的青年男女們,正在上麵各自練著自己剛學的武功,偶爾也各自切磋一翻。見有人切磋比鬥時,便紛紛圍了過來,不時發出一陣陣叫好聲,顯得頗為熱鬧。



    “兄弟姐妹們,咱們的十一弟,要向我們挑戰,切磋一下!”隔著老遠,夏濤那破鑼似的嗓音,便傳了過來。



    聞言,夏家村的青年男女們臉上一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紛紛轉頭看去。直看到夏十一墩實的身影出現在眾rén miàn前時。



    眾人才哄然大嘩,



    “十一弟,你吃錯藥了吧!”有人驚道。



    “是不是皮癢了?想讓哥哥們給你鬆鬆骨。”也有人不懷好意的說道。



    也有人好心勸他回去。



    ····



    終於要與哥哥姐姐們比武了,夏十一的一顆心跳得極快,深吸了一口氣,強自按住心中的激動,表情開始變得平靜起來。獨自走到練武場上,站在場中,正要開口說話,突然,眼角人影一閃。



    一道倩影,衝到夏十一邊上:“小胖墩!你怎麽來了,快回去,你還小,這兒不準來。”一位十七八歲相貌秀麗,卻滿臉急怒的女孩,使勁捏著夏十一的耳朵開口道。



    自己的耳朵,在這雙纖細的手上足足轉了半圈,夏十一痛得直咧嘴,急聲說道:“大姐!大姐!痛啊,鬆手,快鬆手!還有能不能別小胖墩啊小胖墩的叫我,我叫夏十一,不是小胖墩,再說我也不胖啊。”



    耳朵上傳來一陣陣巨痛,在夏十一心中卻沒有的絲毫氣惱。因為這是他的大姐夏玉蟬,平日裏也就大姐最為護他,寵他。一直把他當親弟弟般對待。



    大姐夏玉蟬在眾兄弟姐妹當中年紀最大,威信也最高,平日裏大家也都怕她。



    看到大姐擔心的眼神,夏十一猶豫了一下,旋即目光一定,緩聲而堅定的說道:“大姐,我也不小了,不想讓哥哥姐姐們笑話我。我就想看看自己的武藝到底如何,大姐你別攔我!”



    看到夏十一眼中的堅定,夏玉蟬知道這小子是個軸脾氣,隻要是認定的事十匹馬也拉不回,知道勸不住了,歎了一口氣後隻得開口道:“那···你自己要小心,千萬別逞強。”



    說罷。



    夏玉蟬仍帶著一抹擔心的走了開來。



    回到場邊,夏玉蟬秀目一瞪,眼睛往四周環繞了一眼。厲聲警告道:“不準對小胖墩下重手,誰違反了規矩,小心我揍死他!”



    “不敢!”



    “不會的。”



    “知道了,大姐!”



    ·····



    看到大姐開口,眾人都是一臉惴惴,紛紛回應道。



    隻是被大姐這一聲警告,眾人雖說心中蠢蠢欲動,都想下場玩玩,但此時心中有了顧忌,有些不敢下場與十一弟切磋。這拳腳無眼,萬一比鬥時不小心傷到了十一弟,以大姐的火爆脾氣,還不被她給狠狠拾掇一頓。



    一時間,練武場上變得一片寂靜,隻有夏十一獨自一人站在場中,顯得有些孤單。一直過了良久,都沒有人上來應戰,夏十一也有些發楞,想不到會變成這樣。



    ·····



    又過了數響。



    隻有夏十一一個人站在中間,無人答話,這場子也漸漸變得冷了下來。



    “十一弟,大哥看你一個人挺孤單的,下來陪你玩玩。”隻聽場邊一道渾厚中帶著一絲調趣的聲音傳來。



    眾人聞聲望去,見到來人,皆吃了一驚。隻見夏海從場邊走來,緩緩走到練武場中央,站在夏十一的麵前。



    見是他上場,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一幅看好戲的表情。



    這夏海身為大哥,在眾人中年紀比大姐稍小一點,但武功卻是眾人當中最好的。看來這次十一弟有的苦頭吃了,眾人心裏暗笑,看向夏十一時都是一臉興災樂禍的神情。



    隻有大姐夏玉蟬,眼中透出濃濃的擔心神色。



    夏海看著眼前的夏十一笑了笑道:“十一弟,既然你要比試,那大哥就看看你到底練了些什麽,你知道大哥的脾氣,雖是切磋,但我也會全力以赴,到時候打痛了,可別哭著鼻子說我欺負你哦。”



    此言一出,場邊眾人看著夏十一頓時哄笑起來。



    夏十一對於場邊的哄笑聲裝作沒有聽到,看著大哥沉聲道:“大哥,我不會的,再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說完,眼中頗有些緊張的看向夏海。他知道夏海的武功,此時心裏也有些發虛,又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壓住了心頭的波瀾。



    自顧自地從練武場邊取出一根木棍,雙手橫握於胸前,擺出一招起手橫刀勢,沉聲道:“大哥,請賜教。”



    夏海目光一凝,看著眼前十一弟擺出的這柖很普通的橫刀勢,總感覺很是不同。



    夏十一全身如若石雕,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緊盯著自己,身形比自己不知道矮了幾個頭,身體雖然矮小,卻透出一絲絲巋然不動,巍峨如山的氣勢,讓人不敢小瞧。



    夏海目光猶疑的上下看了十一弟一眼,隨後在心中搖了搖頭,這十一弟就算是練了什麽了不得的武功,可畢竟也隻有七歲,不過小小的年紀還能翻天了不成?想到此處,發出一聲大喝:“好!小心嘍十一弟,我出招了。”



    說著,從腳邊踢起一根棍子,握於手中。



    而後話不多說,直朝夏十一猛衝上去,快至身前時,夏海一躍而上,身軀到了半空之中,而後雙手握棍從上猛劈而下。



    這一翻動作極快,那股衝上來的勢頭,直如猛虎撲食一般。



    夏十一忽然覺得眼前一暗,刺眼的陽光已經消失不見。夏海躍起的身體,帶起一大片陰影,罩住了夏十一的身軀。抬頭一看,隻見一根木棍,在自己眼中越變越大,場邊更傳來大姐夏玉蟬的一陣驚呼。



    這一棍下去,在場邊的眾人都有些不敢看了,有膽子小的女孩捂著眼睛不敢看下去。大哥也真下得了手,這要是真打下去,十一弟的腦袋怕是要開個大口子了。



    眾人驚呼之間,沒人注意到,此時夏十一的表情,卻是無比的平靜。看著即將落下的木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嘭!



    突然,平地起了一聲巨響,嚇得眾人心頭一顫。



    足足過了半息。



    眾人才緩過心神,細眼看去。



    隻見大哥夏海手中的木棍卻是砸空了,直接砸在地上斷成了兩截。另外一截被夏海緊緊的握在手上,此時夏海一臉呆滯,雙眼大睜著,幾滴冷汗不可控製的從臉上緩緩流下。



    “好···好快,大哥····輸了。”



    夏海嘴角有些苦澀,看著脖子下麵橫著的木棍,艱難的開口道。而木棍的另一端,則被夏十一牢牢的握在手裏,整個身體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想起剛才那一瞬,夏海有些失神,就在他快劈到十一弟時,他的身體突然往旁邊側身讓過,不退反進,而後雙手握棍一記橫斬,斬向自己的脖子。



    ···很簡單!



    但···很有效!



    場邊頓時變得寂靜一片,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來,猶自張著嘴一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夏十一緩緩的收回木棍,抱拳道:“承讓了,大哥!”然而此時,夏海並不答話,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未從落敗的陰影中出來,隻是失魂落魄的轉身走了開來。



    夏十一眼睛朝場邊環視一眼,此時他已經戰勝了眾人當中武功最好的大哥,畢竟他還是小孩性情,再也克製不住心中激動,昂然出聲道:“還有誰?出來和我切磋一下?”



    此話一出,場邊的眾人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無比,心中都有些忿忿,沒想到他們卻被一個年紀最小的十一弟給小瞧了,有心想給夏十一點顏色看看,但是一想到武功最好的夏海都輸了,再上去就隻有是自取其辱。而且,就算是贏了,勝了一個七歲小孩也不見得有多光彩,若是輸了,那就丟了大臉了。



    想到此眾人都是一臉的惴惴,眼神四處亂瞧,不敢直視夏十一充滿戰意的眼光。



    一時間,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皆不敢上場,這場子又難免冷了下來,眾人的心中更是有些難堪,從未曾想到今日卻被十一弟,給砸了場子。



    正不知如何收場時。



    一道倩影衝到場上,隻見夏玉蟬衝了過來,一把抱起夏十一,興奮說道:“太好了···!小胖墩你怎麽做到的,告訴大姐你怎麽這麽厲害啊。”



    說罷。狠狠的在夏十一的臉上親了一口。



    被大姐抱在懷裏,夏十一臉色微紅,有些害羞的推開大姐,答道:“是師父教的,我也是才知道,這兩招原來這麽厲害!”說完,眼中的驚喜,卻是怎麽也隱藏不住的湧了出來。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楞,在心中如同翻起了滔天大浪,十一弟的師父不就是那個老乞丐嗎?想不到那個老乞丐竟這麽厲害。看來要找個機會,借著十一弟的由頭,到老者那兒學個幾招。



    一時間眾人表情變化不已,皆在心中打著自己的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