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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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光全隻覺腳上傳來一陣劇痛,在劇痛的地方更是傳來了一道剛烈的內勁,讓自己全身的內力猛然一凝,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往地上落去。



    刁光全跌落在地,低頭往腿上一看,隻見在自己的左腳小腿處,一根竹簽,從他的小腿根處,一直穿過了他的小腿,直接刺穿了他的小腿骨,從前麵露了出來。



    就這麽一根竹簽,直接就廢了他刁光全一條腿的行動力。



    而正在此時,站在場中不動的秦天牧,神色驚疑不定的看著身邊那名邋遢老者,老者先前一直含在嘴上的竹簽,已經消失不見。離得這麽近,老者知道秦天牧看出什麽來了,朝秦天牧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出聲。



    看著朝自己急奔而來的眾人,刁光全心中大急,他心裏很清楚,以自己做的那些惡行,落到了他們的手上,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立即起身往遠處奔去,隔遠了看,這刁光全就如同一頭瘸了一條腿的鴨子,一蹦一跳的,樣極滑稽,不過雖是如此,他的速度也並不慢。



    眾人狂奔追上,衝在最前麵的一道身影,卻是一流高手‘伏魔杖’費仲。隻見這費仲手持玄鐵杖,速度絲毫不慢,風馳電閃一般,快速追到了刁光全的身後。



    眾人看見這一幕,心中暗驚,原來這費仲的輕功竟如此之高,遠在眾人之上。



    隻過了不一會,費仲便來到了刁光全的身後,此時費仲並不遲疑,閃電般出手,趁著刁光全驚魂未定之際,一連幾指,點在刁光全的後背幾處大穴上。



    刁光全體內氣血猛的一滯,氣血不通,讓他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下來。接著腳下一軟,一下子攤倒在地。他身後追來的眾人,則趁此機會連忙狂奔過來,紛紛圍住刁光全。



    隻見人群當中的刁光全,麵色灰白。現在他體內大穴被點,內力被封,知道他現在算是徹底落到了他們的手裏。



    “···我殺了你!”



    一道寒光朝刁光全刺來,急掠而來的伏白鳳,此時清豔的臉上,更是陰沉一片,三翻兩次的被他出言辱罵,俏臉含煞,一邊怒瞪著刁光全沉聲大喝,一邊手上毫不留情,劍鋒直刺刁光全的咽喉要害。



    看著在眼前變得越來越大的劍芒,刁光全此時內力被封,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力。無論他刁光全以前如何作惡多端,但他終究是一個凡人,甚至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不然他也不會為了保命,東躲西藏的過上十年生不如死的日子。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劍芒,刁光全眼中的恐懼也越來越盛。最後隻得認命一般的閉上了眼睛。



    砰!



    一聲金屬交擊的脆響,震得刁光全耳膜直顫,不由的睜開了眼睛。隻見伏白鳳神情不悅的看向一旁,冷聲道:“費仲!你這是為何?”



    這費仲說到底,跟刁光全一樣都是黑道中人,而她卻是江湖正道中人,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對刁光全這種作惡多端的黑道中人,她身為正道中人更是與其勢同水火。因此對費仲這種老牌黑道豪雄,伏白鳳更是沒有什麽好語氣。



    費仲聽到伏白鳳冰冷的語氣,倒也並不生氣,爽朗一笑道:“仙子莫要生氣,我費仲是黑道中人不錯,也並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但是對自己的弟兄,平日最講究信義二字,我平生最恨這種殺義弟,淫義妹的畜生。仙子如此一劍結果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見刁光全攤倒在地,內力被封,再沒有一絲逃跑的可能,伏白鳳目光一閃,也順勢收劍回鞘,但依舊冷聲開口道:“你待如何?”



    聞言,費仲森然一笑,眼神冷冽的看著刁光全,寒聲說道:“既然是黑道中人,那就按···我們黑道中的規矩辦。”



    此言一出,刁光全眼中閃過一抹驚駭,知道費仲說的是什麽,忍不住的罵道:“費··費仲,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竟敢這麽害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費仲聞言冷笑一聲:“···哼!就你這種畜生,就算是做了鬼,到了閻王爺那兒,也得下一趟十八層地獄···。”



    “阿·彌·陀·佛。”



    看著刺穿了刁光全小腿的竹簽,本明和尚低誦了一聲佛號,眼中精光一凝,沉聲道:“看來,咱們之中,藏著一位高人。”



    聞言眾人看著刺穿刁光全小腿上的竹簽,這竹簽雖韌,但遠不及人的骨頭堅硬,看這樣子,這根竹簽顯然是刺穿了小腿骨,直接穿過了整條小腿。如此內力,和運勁手法,眾人都是眉頭一皺,眼中精光連閃,沉默不言,都在暗思是哪位高人,有這等淩利的暗器手法。



    “各位···英雄,還請聽何某一言!”



    一道聲音從一旁傳來。打斷了眾人的沉思,費仲神色有些不悅的轉頭看了過去,在見到出聲之人時,麵色一緩,開口道:“不知府尹大人···有何指教?”



    府尹何誌遠帶著一絲笑容,往四周拱了拱手,開口道:“指教不敢當,何某身為京兆府府尹,僅代表我京兆府的百姓們,多謝各位英雄出手相助,擒住了刁光全這個惹得我京兆府不得安寧的惡賊。隻是····。”說到這兒,何誌遠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



    見到這副情景,一旁的‘冷麵槍’紀成開口道:“府尹大人,有何難言之隱,不妨直言。”



    “就是!何大人,旦講無妨。”



    ···



    見眾人開口,何誌遠也不再客套,開口道:“本來,這刁光全是各位英雄擒住的,如何處置,本應全聽各位的安排。隻是···何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各位是否能將這刁光全交給在下···。”



    見在場的眾人神色一變,何誌遠連忙解釋道:“各位不要誤會,何某並無他意,隻是這刁光全惹得我京兆府上下不得安寧,老百姓人心惶惶。何某想在明日當著全城百姓的麵,當堂公審刁光全這惡賊,然後在正午處斬,以安人心。不知可否?”



    此言一出,一旁的費仲倒是有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左右這刁光全也逃不過一死。至於怎麽個死法,就由他去了。



    ‘冷麵槍’紀成,聞言釋然一笑,開口道:“為安京兆府的民心,何大人此舉,本就應該,紀某並無異議。”說完,朝伏白鳳看了一眼,問道:“但不知頭領您的意思···?”



    見紀成開口相問,伏白鳳雖然覺得就這麽殺了刁光全,有點太便宜他了。但理智告訴她,此時她身為眾人的首領,更不能意氣用事。於是開口道:“何大人客氣了,我等本就是應邀前來相助,如今惡賊已擒,自然應當交給官府處理。況且,何大人也是為安百姓民心,在下又豈有拒絕之理。”



    何誌遠聞言大喜,朝伏白鳳一抱拳道:“伏女俠高義,何某代表京兆府的百姓,感謝伏女俠的成全。”



    其實···。



    何誌遠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能在府衙之上公審惡賊刁光全,然後當著全城百姓的麵處斬刁光全。如此一來,他這個府尹在京兆府百姓們的心中,這聲望與威信,更是會大增到無人能及,況且此事報入朝廷,更是大功一件。



    當下再不遲疑,何誌遠沉聲下令道:“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將這個惡賊給押入大牢,嚴加看守。”聞令之下,幾名衙役連忙跑了過來,拿著枷鎖往刁光全頭上一套,雙手伸進洞內,哢嚓一聲,兩片鐵製枷板一合,麻利的一鎖。由一名衙役拿著鐵鏈,再由兩名衙役押著刁光全一路走了下去。



    見刁光全被押了下去,何誌遠仿佛了卻一件大事,鬆了一口氣,回過頭朝眾人朗聲笑道:“諸位,如今大宴還未開始,便已先抓住這惡賊。實在是大快人心啊,今日就由何某作東,由這擒賊宴變成慶功宴,總之酒管夠,肉管飽,今日大家不醉不歸!”



    “···好!何大人豪氣!”一邊的‘斷澗虎’胡定海,聞言大聲附和道。



    “就是,為慶祝一舉擒賊,正當痛飲一翻慶功酒才對。”



    “所言正是!”



    聞聲之下,眾人紛紛開口附和。



    見此,身為京兆府少公子的何承訓,更是朗聲大呼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來人!將場中收拾一翻,準備上宴!”



    一聲令下,這府中數百名的雜役仆人,齊齊湧了上來,抬桌子的,打掃場地的,準備酒食的···等等,紛紛開始忙活了起來。



    此時惡賊被擒,又正逢大宴,在場的眾人都是麵露喜色,可謂是痛快至極,都在準備著慶功的事宜,正在大家忙得熱火朝天之際。誰也沒有注意到場中平白少了幾人···。



    ···



    府門外,秦天牧等一行人離開了何誌遠的府上,走在大街之上,而在他們的身旁,自然也跟那名怎麽也甩不脫的邋遢老者。



    此時,喬天敏頗有些不情願的道:“七師兄!現在賊人已擒,何不趁機參加這場慶功宴,咱們去湊湊熱鬧也好啊。”



    秦天牧搖頭一笑,淡然開口道:“這一來,我等寸功未立,又未出手相助擒賊,怎好意思參加這慶功宴。二來,這宴會之中人多眼雜,萬一被人識破我等身份,平白惹來風波,卻是一件麻煩事。”



    不過這裏麵也有秦天牧他自己的理由,他一向喜歡清靜,而且也又不好爭功奪利,對那等喧鬧繁雜之地,並不是很喜歡。



    鐺··鐺··。



    身後傳來幾聲急促的鑼鼓聲,十來名衙役一邊快步走在街上,一邊敲鑼打鼓的大呼出聲:“各位老少爺們,都聽好了。今日在府尹大人的相召之下,還有各路英雄豪傑的相助,終於抓住了大鬧我京兆府的賊人。明日在衙門進行公審,歡迎大家明日前去一觀啊。”



    隻聽這幾名衙役一邊大呼,一邊快步往遠處走去。



    聽到抓住賊人了。



    路邊的街坊與百姓們,聞言之下,紛紛竊竊私語,神色間有吃驚的,也有不信的,更有興奮的···。一些腿腳快的閑漢們,聽到這個消息,紛紛開始奔走相告,所到之處,人群一陣喧嘩,變得熱鬧無比。



    秦天牧看著眼前變得熱鬧的街道,輕輕一笑,開口道:“這何大人的動作,倒是快得很···。”



    走在最前方的夏十一,驀然,腳步一頓,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後,緩緩開口道:“二弟!我總覺得這刁光全,並不是這幾個月來大鬧京兆府的賊人。”



    秦天牧聞言一楞,隨即也開始皺眉沉思起來。



    喬天敏訝聲問道:“夏大哥!不是說擒住這惡賊了嗎?怎麽又不是他?”此時柳清蘭在一旁,也在好奇的等待夏十一的回答。



    而身旁的那名邋遢老者,在聽到夏十一的話後,眼中精光一閃,看著夏十一,嘴角輕翹,露出一抹意味莫名的笑容。



    秦天牧在深思了一會兒後,也發覺了不對。皺眉回道:“正是,如大哥所言,這賊人···估計並不是刁光全。”



    喬天敏聽他倆這麽一說,急聲問道:“夏大哥,七師兄。你們說什麽呢,為什麽這賊人並不是刁光全?”



    秦天牧與夏十一兩人聞言相視一眼,都知道了對方所想。



    夏十一開始解釋起來:“像刁光全這種惡名遠揚的狠毒之輩,還能幹出殺義弟,淫義妹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又怎會一連數月劫掠了近百位妙齡少女,而又不壞人清白?同時,這也更不像是刁光全這種有‘黃河以北,第一采花淫賊。’稱號的人,會幹的事。”



    秦天牧聞言點頭附和:“大哥所言正是,像刁光全這種作惡多端之人,也不會在劫掠少女之後,又將其完好無損的給送了回來。”



    喬天敏與柳清蘭兩人在細細一想後,也覺得有理。想到這刁光全並不是那個惡賊,喬天敏此時疑惑出聲:“既然不是這刁光全,那又會是誰呢?”



    喬天敏就這麽隨便一問,頓時難住秦天牧與夏十一兩人。再說這諾大的京兆府,足有數十萬人口,又從哪裏查起,又如何知道這賊人到底是誰?



    秦天牧正在苦思之際,瞥了一眼身旁的老者,眼中神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心中猛動。看著老者,灑然問道:“這賊人是誰?不知‘玉衝道長’您···是否知道?”



    話音剛落。



    嘭···!



    一股驚人的氣勢從老者周身散發出來,隻見老者周身上下罡氣環繞其中,旦看這老者周身環繞的罡氣,宏正而浩然之至,明顯是具有道門正宗的特征。老者周身的氣勢駭人之至,一時間竟壓得夏十一等人喘不過氣,臉上布滿了驚懼,這老者的絕對是實打實的先天高手。



    看著秦天牧幾人被自己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麵色憋得通紅。



    老者渾身的氣勢徒然一收,夏十一,秦天牧等人頓時一鬆,如釋重負的大口喘氣,目光震驚的看著老者。隻見老者眼中神光湛湛的盯著秦天牧,嘴角有著一抹笑容,語氣中帶有一絲好奇,開口問道:“··說!你是怎麽看出老夫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