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章 尾聲之假如愛有天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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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一直很努力,但是打入那個集團內部,進入核心層真的是太難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我還一直在周邊徘徊,可是不進入核心層就永遠無法知道death是誰。
師傅告訴我,他一輩子都在跟這個犯罪集團打交道,這個集團像個章魚一樣,無論你砍掉它的哪隻腳,隻要death這個大腦還存在,他就一直有複生的能力。沒有人知道death是誰,隻知道那不過是一個代號,一代death死去了,就會有下一個death來接替。所以一定要在下一個death被培養出來之前抓出這個大腦,讓它再也沒有複生的能力。
他隻能推算出現在的death是一個不超過四十歲的年輕人之外,剩下的也一無所知。這是他一輩子的心結,他曾經打入過那個集團內部差點抓住那個大腦,卻功虧一簣。
一直到他去世,他都沒有能親眼看見抓到death,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他曾對我說這是一項很艱難的工作,可能我要用一生的時間去完成。其實我也是這樣準備的。
我在這個集團做臥底的時候,有一個人對我幫助很多,我一直以為他跟我一樣,不過是這個集團的邊緣人物,我根本沒有想到他就是death!
他手把手的教我怎樣避開一個個雷區,怎樣在這個集團裏占有一席之地,他的外在身份是一個不太成功的商人,有一個瀕臨破產的小化妝品公司,而我的身份是一個小會計師。師傅說,我必須學金融,必須做一個出色的經理人,隻有這樣我才能更容易進入集團的核心,更容易接觸到death。
我曾問過他為什麽要加入這個集團,他說是為了自己的小公司,他是名校畢業不相信自己活得這麽窩囊連一個小小的企業都經營不好,他需要這個集團的力量。而我告訴他,我也一樣,不想活得太窩囊,不想被人看不起。就這樣,我們竟然在彼此的身上都找到了自己的影子,然後成了一種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
現在想想真的很諷刺,我是個臥底,而他是death,我們都在用虛擬的身份活著,卻活得很認真。
直到有一天我們互相發現了對方的身份,那場景,別提多好笑了……
樂愛說著傻傻地笑起來,然後又低下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小園遞上一張紙巾,靜靜地陪著她哭泣,她能想到那種感覺,那種場麵,其實一點都不可笑。自己曾經也盡力過,就在那間會議室看見程浩的那一刻,那種感覺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媽媽的死,也跟death有關嗎?”小園怯怯地問。
樂愛沉默著,很久才說:“那天我的母親去找我,目睹了那個集團在策劃一場恐怖行動,結果被滅口了。她臨死的時候,其實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為了保護我才沒有說出到底來幹什麽,隻是裝作無意間的闖入而已。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向小園驚訝地張大嘴,心突突地劇烈跳動,原來這一切竟然是這樣的。
姐姐回去找我,我害怕她出危險,所以才裝作對媽媽的死不漠不關心的樣子。因為我不能讓那些人知道那是我媽媽,我也不能讓那些人知道我有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姐姐。我真的想放棄了,可是我已經騎虎難下了。就像師傅說的,如果我就這樣放棄了,我母親就白死了,一切全都白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出death,隻有這樣才能給一切畫上句號。
我去深圳,其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杜荀就是death。
我繞道去了你們那裏,就是想親眼看看她生活的地方,知道那裏的每個人都愛著她都對她那麽好,我真的是既羨慕又欣慰。當那個叫做唐淵的人一眼就認出我不是姐姐的時候,我真的很放心,我知道這個世上有個人很愛她,非常愛她,我就算是死了也沒有遺憾和牽掛了。
可是我沒有想到姐姐竟然追到了深圳,我更沒有想到那個很愛很愛她的人已經死去了。我沒有辦法告訴她我的身份,她在那裏一天我們兩個就都會有危險,我隻能一邊潛伏著,一邊躲著她。尤其是在我拿到了證據證明一直在我身邊的那個人就是death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我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頭,但是卻沒有辦法回頭了。
那天有個叫呂樊的人找到我,他把我認成了姐姐,而我也將錯就錯裝成姐姐的樣子。他告訴我唐淵死了,在他死之前在郵箱裏預設了一封一個月之後自動發出的郵件,告訴他如果自己死了就拜托他照顧姐姐。
我知道我裝不下去了,我沒有辦法隱瞞這些事,我隻能冒著風險聯係她,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我告訴了她所有的事情,包括我是一個臥底,我必須抓住death。我對不起媽媽,不是個好女兒,不是個好妹妹,但是我必須抓住death,隻有這樣我才能告慰媽媽的在天之靈。
我以為姐姐會罵我,可是……她對我說對不起,她對我說,一直以來是她誤會我了。
後來姐姐一反常態,不再勸我回去,反倒是我想讓姐姐離開,可是她根本不聽。後來又通過她我認識了梁靖濤,我不知道其實那是姐姐給我留的後路。她說梁靖濤是很好的人,非常非常好,如果有個人能帶給你平淡又安寧的生活,那隻有他了。他很照顧我,我也很感謝他,是他陪伴我走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隻有經曆過那些大風大浪大起大落,才會明白平凡的日子是多麽難得。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姐姐最後一次聯係我,是怎麽知道我那天要去跟death見麵的,她把我反鎖在房間裏,穿上我的衣服裝作我的樣子就去了。
我一直都有很不好的預感,我知道那天和death見麵意味著什麽,最壞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
聽完她的這些話,向小園又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她望著泣不成聲的樂愛,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她那天是不是穿了一件印花的連衣裙?還把頭發做成了卷發?塗的是一種鐵鏽紅色的口紅?”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