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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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門,地處玄州極東十萬荒山之中,通天石牆之下,至今已有數百年的曆史,又有玄州魔門之稱,隻因其放縱弟子在俗世掠奪凡人,甚至許以靈丹充作獎勵,不少正派人士對此,皆是憤慨不已。
實際上,墨門曾是玄州八大宗門之首,門內弟子人才輩出,讓不少宗門看得眼紅,也讓不少勢力恨的咬牙,可惜在數百年前,不知門中發生何事,乃至於將門派遷到此處荒山之中,導致門中弟子人才凋零,隻能依靠外出掠奪才能存活至今。
墨門很大,獨占這十萬荒山一隅,宗門外圍幻陣環繞,遮掩著龐大的宗門,且荒山中雲霧彌漫,倒也是道天然的屏障。
門**有八峰兩穀,八峰猶如天柱一般屹立在天邊,以八卦八位圍繞著中間的太淵穀和陽淵穀,從高空透過陣法看去,儼然是一個八卦大陣,八峰即是八方八位合天數,兩穀就像是兩條陰陽魚一般環環相抱。
而兩穀中各有一殿,是為墨尊殿和天尊殿,天尊殿便是宗門掌教和長老們靜修之所,而墨尊殿則是供奉著曆代掌教的靈位,已有六千三百一十座靈位,靈位一層高於一層,最高處僅有三座,與其他靈位不同的是,中間最高的那座竟沒有刻下任何銘文。
八峰外是層層疊疊的丘陵,猶如天梯一般架向八峰,這裏是雜役弟子做工居所之處,唯有煉靈氣海方可晉升外門弟子,搬到兩穀之中修煉,而八峰則是隻有內門弟子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看完手冊後,林小墨內心有些詫異,不過並沒有發問,隻是默默地跟隨在白衣弟子身後,步過太淵穀便到了乾位的墨靈峰下,抬頭仰望,不見其頂,像是一根通天之柱直插雲霄。
兩人緩緩地漫步在墨靈峰的山道中,四周一切猶如桃園仙境,百花異草比比皆是,雲霧之間,一處處碧玉瓊閣林立在旁,其內火光不斷。隨著越來越多的閣樓出現,一陣陣丹香隨風飄來,比之珍饈美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裏是各位師兄的煉丹之所,因為時常會有炸爐,便將初學弟子安排在此。”白衣弟子看了眼閣樓,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和向往。
“多謝師兄解惑。”林小墨抱拳說道。
“林師兄才是客氣了,日後煩請多加關照。”白衣弟子被林小墨一聲師兄叫的飄飄然,他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內門弟子叫做師兄。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到了一處平穩寬大的地方,這裏閣樓林立,奢華之風更甚。
“林師兄,這是你的住所,次日需要去峰頂的丹閣報道,我就先告辭了。”白衣弟子將林小墨帶到一處空房中,隨後就告辭離去了,留下林小墨一人驚歎著。
房間很大,比之林小墨之前待的醫館還要大上十倍不止,而各種擺設更是金碧輝煌繽紛奪目,比之凡間帝王宮殿也不過如此。
“我的乖乖,仙人住的都這麽奢華嗎?”看著房內的擺飾裝潢,忍不住發出聲聲驚歎。
放下肩上的藥箱,一個撲身到柔軟的床上:“哈哈,今天起我就住在這裏了,我是仙人了。”
“對了,那老者給我的袋子還沒打開看呢。”說著掏出腰間懸著的口袋,裏麵東西並不多,僅僅隻有一本小冊子、一隻小瓶和一塊玉牌。
“咦,這寶貝肯定能值不少錢!若是多弄幾塊來,我就比玄天城的王員外還要富有了,哈哈...賣身給仙人賺大發了。”拿起玉牌仔細審視著,玉牌通體由白玉所製,其中龍紋飛舞鳳鳴九天栩栩如生,不知是如何篆刻上去的,而中間一個“墨”字更是氣勢磅礴。
林小墨將玉牌如視珍寶般的塞進胸口,深怕別人搶走一般,隨後看向桌上的小冊子,冊子很薄,僅僅不過十頁,但是當看到上麵的字的時候,目光再也挪不開了。
小冊子很普通,和凡間書籍並無二樣,不想這房中其他事物一樣華麗,封麵用小篆印著“煉靈卷”三個大字,翻開一看,其中內容更是讓林小墨看得入神了。
“這....這莫非是仙人法訣!”林小墨拿起小冊欣喜若狂,還狠狠地抱著親了幾口:“隻要習得這法訣,我也可以飛天成仙了!”
“對了,還有那小瓶,莫不是也是寶貝!”說著兩眼放光的看向僅剩下的小瓶。
小瓶和他藥箱中的小瓶子並沒有什麽不一樣,不過當他好奇的打開瓶口的時候,一股濃鬱的藥香散發而出,讓他滿口生津、垂涎欲滴。
正欲一口將丹藥吞下時,突然想到了什麽:“不行,我如此吞服可能會浪費藥力,不知是就水喝下,還是粉末吸食呢?”作為一個醫徒,對於丹藥他很熟悉,不同的藥不同的使用方法,才能將藥效發揮最大。
不過獨自一人探究了許久得不出dá àn來,想吃卻又怕暴遣天物,隻得忍住**蓋上瓶口:“明天去丹閣好好問問其他人,這丹藥該怎麽吃。”
隨後盤腿一屁股坐在床上,翻開冊子,根據上麵的描述調整著氣息,溝通周圍的靈氣,可是半天過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這讓林小墨有些坐不住了。
“書中說,凡人若要禦控靈氣煉靈入體,需要調整周身氣息,與靈氣波動一致,可是我感覺已經一致了。”說著又翻了翻小冊子,覺得自己的方法並沒有出錯。
“不是說我資質尚可,莫不是他們看走了眼?”林小墨有些心虛,若是成不了仙,就無法住在這裏了,甚至還會被趕出去。
“不管了,就算是要被趕出去,我也要多弄幾件寶貝,回去了就能討婆娘了!”林小墨雙眼閃過一道精光,開始在房中挑著珍貴的小物件塞進胸口,將胸前塞得微微鼓起。
一不小心手滑,將一旁的瓷器打碎了,清脆的破碎聲傳出老遠:“完了完了,這下再賣我一次都賠不起了。”
林小墨直覺得前途灰暗,自己作為物品的價值已經沒有了,不知道會被如何處置,隨hòu mén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裏麵有人嗎?發....發生什麽事情了?”一個憨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似乎有些顫顫巍巍。
吱呀——
片刻後,房門打開了,林小墨裝作一臉平靜的站在門前,可內心卻是直跳,深怕被別人看見房中翻亂的痕跡,擋在門前。
“咳.....何事?”看了眼房門前的胖子,幹咳了聲說道。
“師兄,方才我聽到房中有異常的響動,隨後又有碎裂的聲音,好奇便來問問。”胖子年紀不大,但是一身膘肉卻是異常注目,說話間一顫一顫的似是滑稽無比。
林小墨非常好奇這胖子是如何吃得這麽胖的,隻以為是宗門的夥食極好,正欲開口時,胖子卻先開口了:“師兄是剛來的吧?我是這兒的丹童,叫我金寶就好了。”說著還背過身,偷偷往嘴中塞東西,動作很隱秘,旁人見了直覺得是胖子在抹鼻涕。
不過一陣藥香在胖子口中飄來,讓林小墨有些驚愕,一個丹童雜役弟子的身份竟能在丹閣如此膘肥,原來是偷食靈丹。隨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想到了什麽。
“胖子!你在吃什麽!”這一聲驚呼,讓胖子胖碩的身子一抖,手中還未塞進口中的靈丹灑落一地。
不顧地上的灰塵髒亂,一個身子撲在地上,蓋住了灑落地麵的丹藥,不過因為身形龐大掀起了陣陣灰塵,惹得林小墨捂住口鼻,有些幹嗆。
“師兄什麽都沒看到!我啥也沒吃!”隨後還翻滾著身子,碾了碾身下的丹藥,當他再起身時,地上哪還有丹藥的影子,隻有滿地的塵埃。
這讓林小墨兩眼看得直發愣,片刻後才感慨開口:“原來...還有這種手段!受教了!”不過還沒等胖子放下心又開口說道:“不過....你袖口裏麵的東西可以給我嗎?”
胖子一聽,瞬間疲軟了下來,猶如一灘肥肉一般趴在地上,哭著說道:“還請師兄不要告發我,我.....我隻是餓了!”
林小墨拍了拍不知道是胖子的肩還是背,隨後一臉狡黠道:“放心,不會告發,我還要和你拜把子!”說著想要扶起胖子,可是卻發現無處使力。
胖子原本已經做好被逐出丹閣,甚至逐出墨門的準備了,可是突然砸下的驚喜卻讓他不知所措,偷食靈丹被發現,不僅無事,反而還能和丹閣弟子做兄弟,可謂是一步登天。
“這...這...這可不行啊,師兄是丹閣弟子,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丹童。”話語間充斥著自卑之意。
林小墨隻是淡淡地微笑著,拍了拍胖子身上的灰塵,隨後目光堅定開口:“沒有什麽不行的!我說行就行!”
而林小墨的舉動深深的打動了胖子,隻見他兩眼淚汪汪的哭著:“嗚嗚....師兄...不!大哥.....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入墨門數年,終於在今日感到一絲溫暖,這讓胖子忍不住流出眼淚。
“嗯....既然是兄弟了,大哥有幾個問題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