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往往很可怕，老朋友。”馬洛恩避開了喬治咄咄逼人的目光。

    “別跟我打馬虎眼！馬洛恩。我的學生在滿是牛糞的廢舊倉庫裏被人砍掉腦袋。這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不要逼我使用其他的辦法，你知道，我的門路不止你一條。”喬治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大聲說道。

    站在外麵的侍衛聽到院裏的喧鬧，紛紛衝了進來，銳利的槍尖將喬治團團圍住。

    “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馬洛恩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對侍衛說。

    “是。”領頭的侍衛回答收起wǔ qì，向馬洛恩鞠了一躬，紛紛離開了小院。

    待到所有的侍衛離開了院子，馬洛恩閉上眼，輕歎一口氣。心中下了什麽決定一般，對喬治說：“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好了。”

    喬治坐回到座位上，看向馬洛恩。

    馬洛恩抬起頭，望向蔚藍的天空，目光仿佛穿越時光，回到了二十年前。

    “當年的鐵山皇帝伊萊恩三世並不喜歡神聖教廷。實際上，整個洛安的君主都不喜歡。伊萊恩三世隻不過是最不喜歡的一個。不過他雖然不喜歡宗教，但是卻不能不喜歡金閃閃的金幣。鐵山征服對於法師的補貼早就讓整個國家不堪重負，那個時候鐵山的財政跟現在比好不了多少。但有一件事情卻救了為了錢一籌莫展的伊萊恩三世，那就是教國委托鐵山製造戰爭人偶伯勞。教國支付給伊萊恩三世的巨大財富讓鐵山政府又苟延殘喘了多年。”

    說到這，喬治忽然打斷道：“這事我知道，但這跟諾森有什麽關係？”

    馬洛恩擺擺手，說：“聽我說完。但還有一個人也盯上了這筆錢，那就是當時還是法師協會會長的理查德諾森。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還都在學校，你應該也清楚。”

    喬治點頭，說：“恩，當年理查德諾森向右相波茲爾曼申請巨額的研究經費，但是被否決了。”

    “這件事就是一切的開始。理查德諾森並不是什麽心胸寬廣的家夥。恰恰相反，生在諾森家族那種遍布神經病的地方，基本不會有什麽正常人。理查德諾森被伊萊恩三世和波茲爾曼拒絕後便一直懷恨在心。直到巴雷姆之柱後，伊萊恩三世以及其全部的親信都死於那場災難。接著，有一個人找到了理查德諾森。跟他做了一場交易，交易的內容非常簡單，就是理查德諾森以及其所代表的法師協會，明確表明支持費頓登上皇位。那麽，作為交換，費頓會允許理查德諾森進行某些原本屬於禁忌的研究。”

    聽到“禁忌”兩個字，喬治的眼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允許禁忌研究？費頓怎麽這麽大的膽子？到底開放了什麽禁忌？”

    馬洛恩嘴唇輕啟，突出一個非常神聖的單詞：“生命。”

    喬治霍然站起：“人體試驗麽？”

    “沒錯。”馬洛恩回答：“就是人體試驗。諾森家族是一個非常非常的家族，而理查德諾森就是看著各式各樣的**碰撞長大的。家族內的男性成員這邊進行著禮儀訓練，這邊女仆給他**這是非常常見的事情。尤其是他每天都會看著自己的母親每天跟不同的女人發生關係。這讓他對於性極端的厭惡。然而，在他青春期的時候，無法把持自己的他跟一名侍女發生了關係。事後他將那名侍女燒成了焦炭，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做了那麽惡心的事情，並且還從中獲得了快樂。他認為自己被汙染了，是不純淨的。所以他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創造出一個無性的**，一個不受肮髒汙染的**，他將之命名為純淨物。可以說，理查德諾森一生之中都在為此事努力。這也是他人生的意義。”

    喬治目瞪口呆的說：“這，這簡直匪夷所思。”

    馬洛恩繼續說道：“在對於伊萊恩三世的厭惡以及完成自己畢生心願的yòu huò這兩件事的引導下。理查德諾森同意帶領整個法師協會倒向費頓。與此同時，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麽事？”

    “這件事情說起來跟你還有不淺的關係。當年愛因斯學院召喚係的學生威廉馮特發明腐爛魔法，並且發現腐爛魔法可以治療某些疾病。但這卻觸動了整個教國的逆鱗。”

    這不難理解，神聖教廷賴以成名的神聖魔法就是依靠其強大的恢複能力才在洛安站穩腳跟的。

    喬治麵色嚴肅：“也就是說，威廉馮特的事情，你們教國才是幕後推手麽？”

    “別算我。”馬洛恩自然知道這件事情差點害死了自己的老朋友，連忙擺手：“那時我還沒加入教國。策劃整件事情的是尼撒的格裏高利。”

    喬治呼出一口氣，說：“繼續。”

    “其實教國也沒做什麽。真正下手的是波羅斯那幫家夥。他以請威廉馮特喝酒為由，在威廉喝醉的時候聯合其他三個人將威廉的法力封印。這使得威廉在答辯當天一個魔法都用不出來。而這時教國收買的幾個評委將威廉馮特誣陷為騙子。剝奪了他法師的身份，將他趕出了愛因斯學院。再後來威廉馮特化名尤裏奧洛夫加入了一個三流的馬戲團。有意思的是，根據教國的情報組織，這個馬戲團的團長去年的這個時候忽然收到了一個長相怪異的富豪的資助，決定到愛因斯碰運氣。”

    “多餘的話就別說了。威廉馮特跟理查德諾森到底是什麽關係？”喬治問。

    “沒有關係。”馬洛恩回答：“威廉馮特的老師把他的研究成果扒了層皮，改名為瘟疫魔法。但這個扒皮之後的一個發現卻引起了理查德諾森的興趣。他們發現，被施加了瘟疫魔法的白鼠居然會生出畸形的嬰兒，其中就有先天沒有生殖係統的。這件事情引起了理查德諾森的興趣。於是他找到了波羅斯他們，在當時宰相馬爾賽斯的支持下，在赤沙山的一個山洞中用附近的村民進行了一係列的試驗。”

    “等等，瘟疫魔法不是不能對平民起作用的麽？”喬治忽然問。

    馬洛恩一愣，回答：“確切的說並不是這樣的。實際上，隻要有穩定的源素源作為補充，瘟疫魔法還是可以對平民產生傷害的。理查德諾森使用的是產自南海的一種叫做黑屋的晶體。這種晶體可以穩定的tí gòng一定量的源素。不過據我所知，他們的試驗失敗了，絕大多數參與試驗的人都沒活著出來。而他們製造出的東西，導致整個赤沙山直到現在都被封鎖著。”

    “這個實驗也給諾森帶來了不可治愈的重創，他被一種詭異的瘟疫所感染。這使得他每天所知用的魔法不能超過五個。而且每天都要通過特殊方法補充靈魂中的源素，否則靈魂中物質和源素失調，這將引起嚴重的靈魂紊亂。不過與此同時，這也帶給他近距離研究這種瘟疫的機會。這段時間的理查德諾森離群索居，我們對此知之甚少。但是據說幾年後，他忽然開始大量采購奴隸，數量男女各占一半。最後甚至誘騙那些富人家的子女。最後，他成功製造出了他心目中的純淨物，但是與之相對的還有一個副產品，一個同時具有男性以及女性特征的混合物。不過命運弄人的地方在於，本應完美的純淨物天生具有缺陷，跟那些魔法製作的瘟疫一樣，必須吸收別人的靈魂才能存活下來。反而那個混合物卻有著令人側目的魔法天賦。純淨物在愛因斯生活了幾年中，不斷發生法師或者具有法師天賦的孩子失蹤並且死亡的案件。這個案子愈演愈烈，最後幾乎到了理查德諾森都壓不住的情況。最後，他不得不向我們求助。於是，教國這邊給他偽造了一個光明法師的身份，並且將它安排到金棘高原這種偏僻，卻又不缺法師的地方。”

    說到這裏，馬洛恩頓了頓，說：“這就我所知道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