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被刺穿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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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又是這樣的字,讓人覺得全身不舒服。昨晚看了半夜的屍體,現在又看到這樣的字,我連吃早餐的心思都沒有了,換了衣服出了門。
走到樓底下的時候,我突然察覺到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正盯著我,我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帶著鴨舌帽的腦袋縮了回去。
大概不是看我吧,我著急班也沒有多想。我正要往前走,突然看到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因為撿地掉的東西摔到了地,因為身體殘疾的原因,他自己根本起不來。
這會兒小區裏出去班的人還挺多,但是大家都行色匆匆,根本沒人去扶地的男人。我心裏雖然猶豫,但是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我剛剛走到男人身邊,聽到我身後發出了一聲巨響。隻見五六個花盆一起掉落,在我剛剛站著的地方,瓦盆和泥土碎了一地。
我看著地那一堆碎片,心裏一陣後怕,剛剛如果我沒有過來扶人……那五六個花盆恐怕砸我腦袋了。
男人坐輪椅自行離開了,物業也很快過來處理這件事了。可是怪的是花盆是從頂層掉下來,那兒根本沒有人住。之前我看到的戴鴨舌帽的人也沒有再出現,難道是我眼花了?
到報社的時候我已經遲到挺長時間了,不過因為王樂不在了的原因,倒是也沒有人批評我。報社的氣氛不太好,但是工作還是要繼續的。
“陳風,主編讓我們去一下辦公室!”張帆從我身後經過走向了主編辦公室,我一看,那不是王樂的辦公室嗎?這麽快有新主編使用了?
“新主編膽子很大,而且脾氣也不錯,不會罵你的。”離辦公室最近的小魚笑著提醒我。小魚是前段時間剛來的主編助理,雖然是個帶著黑框眼鏡和鋼牙套的平胸妹子,但是個性還挺可愛的。
我進了辦公室一看到新主編吃了一驚,他竟然是我今天早扶起的男人!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他的雙腿,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微笑著說道:“我幾年前遭遇了事故,所以雙腿行動不便,以後要靠你們多關照了。對了,我的名字是鍾凡,現年35歲。”
大概是因為鍾凡身體殘疾的原因,報社也沒有舉行歡迎會什麽的,不過大家對於鍾凡的印象都挺好的,起王樂行事浮誇愛炫耀來說,鍾凡要低調沉穩得多。而且他對於下屬也十分和善,讓人心生好感。
鍾凡的到來也算是我的際遇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幫過他的原因,他讓我和張帆采訪的第一個對象是個大人物——本市有名的房地產商周凱。
隻不過這次的專訪並不是很順利,約好了幾次時間都因為周凱臨時有事而耽誤了,好在今天下午我們去周凱的公司的時候,周凱剛好有空。
我們進辦公室的時候,周凱正安靜地坐在辦公桌後麵,我們剛進去,周凱像被嚇到了一樣站了起來,然後對我們大喊:“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秘書連忙解釋:“周總,他們預約過的,是報社的記者。”
周凱臉緊張的神色這才舒緩了一些,可是臉色依舊很蒼白。
“周總,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可以開始嗎?”我問道。
“啊?”周凱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目光呆滯地坐下了,“哦,好,你問吧。”
“不不不,別問我,什麽都別問我!都和我無關,我不會承認的!”我還沒有說話,周凱卻又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然後在辦公桌後麵焦慮地踱步,一邊還神經質地碎碎念:“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造成的……都是這樣的嗎……有什麽關係……是鬼……”
周凱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然後雙手撐著辦公桌的桌麵,惡狠狠地看著我們,“你們是鬼是不是?是你們!來啊,來殺了我啊,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黃珍珠……”
周凱看著我們的眼睛裏突然露出了殺氣,我連忙將身邊張帆用力一拉,才沒讓周凱將手的東西砸到他的腦袋。
周凱扔過來的是一個盒子,盒子裏有很多的照片,那些照片散落在我們麵前,一眼過去,照片全是一個死亡現場。
一個長發女人躺在血泊當,瞪著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她的裙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好像她原本穿了一條鮮紅的裙子。妖豔卻又恐怖至極。
秘書匆匆進來向我們道歉,然後將我們請出了辦公室。
我和張帆失望地走出辦公大樓,雖然對於沒完成采訪任務覺得十分遺憾,但是從剛剛的照片來看,周凱肯定不止平常展現出來的成功人士的一麵,還有另外更值得發掘的一麵。
黃珍珠,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啊。
本來以為今天注定無功而返,沒想到沒多久接到了周凱妻子的電話,解釋了周凱今天失態是因為太勞累了,所以想請我們去他們家吃晚飯,順便做個采訪。
我們雖然覺得有些麻煩,但是還是欣然前往,畢竟能去家裏做采訪也能收獲很多東西。周凱家在城東的別墅區,住這兒的基本都是有錢人。
“你們是今晚的客人?進來吧。”門口的女人畫著精致的妝,看去沒有電話裏感覺得那麽溫柔。
桌已經擺滿了一桌子的菜,周凱也很快下來了,一掃白天的萎靡之色,現在看去十分精神。
“家裏怎麽這麽多人?這兩位是?”周凱對於我們的到來依舊很迷茫。
我連忙解釋道:“是夫人打電話讓我們過來……”
“我什麽時候給你們打過電話,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周凱的妻子回頭疑惑地看向周凱,問:“不是你說今晚有兩位客人過來吃飯嗎?阿姨回家了,害我還臨時請了廚子過來……”
我和張帆對視一眼,彼此都覺得十分尷尬。張帆嘀咕道:“明明是周夫人給我們打的電話,不然我們也不會找到這裏來……”
“你們搞錯了吧?”周夫人聲音突然變得尖利起來,然後露出兩隻手鮮紅的指甲,“給你們打電話的肯定不是我,我一下午都在做指甲!”
“怎麽可能,你自己在電話裏的說的,你是周凱的妻子,你的名字叫做黃珍珠……”
“你怎麽搞得!”我連忙打斷張帆的話,提醒他:“周夫人不叫黃珍珠!”
今天電話剛開始是張帆接的,所以我不知道她有介紹自己的名字。不過,黃珍珠,這個名字……我看向周凱,隻見周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然後再次返回了樓。
突然,別墅裏的燈光全部黑了。周夫人尖叫了一聲,然後撞翻了桌的紅酒,紅酒灑在她的白裙子,在黑暗看起來像血一樣。
我突然想起今天照片看到的女人來。
我看向周夫人,發現她也正看著我,而她的臉竟然變得跟照片的女人一樣了!她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帶血的獠牙。她的腦袋已經不完整了,血和*混在一起慢慢流下來,遮蓋了她半張臉龐。
“你……黃珍珠!”
“我想起來了,黃珍珠,是三年前跳樓死的女人!”我對張帆說道。當時這個新聞不是我報道的,但是那個場麵還是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為什麽跳樓?”
“她跳樓的原因……好像是因為相識相愛十二年的丈夫拋妻棄女,另結新歡。對了,她丈夫姓周,是做生意的,做的是食品生產……”
食品!我腦子突然炸了!民以食為天,是不是是這個意思?
我連忙朝樓跑去,然後拚命地敲門,大喊周凱的名字,可是整個二樓安安靜靜的,根本沒有人回答我!
“糟了!張帆,我們必須將門打開……”我回頭一看,卻驚恐地發現張帆根本不再我的身邊,而且我剛剛那麽大的動靜張帆都沒有說話,這太不對勁了!
我喊了張帆好幾遍,他都沒有回答我。
張帆有危險!!
“張帆,你在哪裏?”我必須去救張帆。
我連忙往樓下跑,可是樓梯的轉角處卻有一隻修長的手放在了扶手。
那雙手慘白地沒有一絲血色,十個手指甲卻血還要紅。
我隻感覺全身都在冒冷汗,雙腿一軟,直接從樓梯栽了下去,而渾身是血的周夫人或者說是黃珍珠卻在樓梯的最麵看著我。
她的血還在不停地流,從樓梯的最高處一階一階地流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淹沒了,我想要起身逃跑,肚子卻傳來了一陣劇痛,我低頭一看,發現我的肚子竟然被一根很長的鋼刺戳穿了!
我連“好痛”都說不出來,麵前的黃珍珠卻一步一步走下來,她的嘴沒有動,可我卻分明聽到她在說:“我——好——痛——啊!”
接著,我的耳邊出現了如同回聲一般的聲音,無數人在異口同聲地說:
我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
越來越多的聲音擠入我的腦袋,我感受著身體的痛楚和恐懼,最終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