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場無休止的噩夢，在夢裏，她從來都沒有醒來過。

    那個女人說話時的樣子，她都已經不記得了。

    哭了很久，末了又笑了。

    笑容裏有些苦澀。

    她再也沒吃過冰激淩，再沒去過遊樂園。

    南清醒來的時候，身的衣服是傳好了的，躺在沙發，身還蓋著毯子。

    伸手揉了揉眼睛，有淚水，感覺眼睛都腫了。

    陳彥推門進來，看著她笑道：“夫人您醒了，我去給您倒杯溫水來。”

    南清什麽話還沒說，陳彥直接去做了。

    大概是跟在沈澤身邊久了吧，也學會了那套從來不問別人需要不需要，直截了當的去做。

    南清清了清嗓子，有些沙啞，也有些痛，從沙發起來，在沈澤的辦公室裏找不到一麵鏡子，隻好對著櫥窗審視著她現在的樣子。

    果不其然，眼睛紅腫著，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陳彥倒了水進來，放在茶幾，南清端過來，幾乎一口氣喝完了，陳彥笑容溫和，一直盯著南清看。

    南清好：“你看著我幹嘛？”

    被她這麽一說，陳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稍稍低頭，依舊笑著道：“夫人，有句話，我一直挺想問您。”

    南清好：“什麽？”

    陳彥也沒隱瞞：“您難道不覺得，總裁跟以前不一樣了嗎？”

    南清默然，不是不知道，是，不能知道。

    她很久都沒說話，陳彥眉心微擰著，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南清嘴角微動，一副才知道的樣子：“怎麽不一樣了？”

    陳彥有些失望。

    他以為，隻當著他的麵兒，南清至少會少許坦誠，卻不想，她依舊是矢口否認。

    那麽接下來的話，又有什麽意思？

    陳彥笑笑：“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南清也不怪。

    陳彥在沈澤身邊工作那麽多年，他下意識的會說對沈澤最有利的話，氣場不對，他便隻字不提。

    南清把喝完水了的杯子重新放回茶幾，抬頭對陳彥說：“送我回去吧，反正，我在這兒也沒什麽事兒。”

    她不該來。

    若這是場誰沉不住氣誰便失去先機的戰役，她早已經輸的潰不成軍。

    陳彥也沒說什麽，而是直接送南清回去。

    一路，南清都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

    陳彥今天走了一條不尋常的路程，沒走主幹道，而是走了人相對多的時代廣場。

    街邊的餐廳人滿為患，有三兩知己好友相聚，有情侶，有家人，看著，南清都有點兒餓了。

    她還什麽都沒說，陳彥好像知道了，緊接著看著他把車子停到路邊：“夫人您好像還沒吃晚飯呢吧？您稍等一會兒，我這給您買。”

    南清笑道：“好，謝謝。”

    陳彥說完直接下車，南清趴在車窗邊看他小跑著去，有些想笑。

    她要不是沈澤老婆，陳彥還會這麽殷勤嗎？

    不光南清，人有時候是這麽愛胡思亂想。

    她想在玩遊戲一樣，還追著陳彥的身影看呢，看著看著發現，陳彥並不是找位置坐下點餐，而是直接去了一個角落的，隨意說了兩句便出來了，手裏提了一份餐盒……